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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馬路另一旁的一棵樹下,江宇藉著樹乾遮擋著自己,不停的吸著煙,從他那頻率很快的抽菸動作可以看出他內心深處的一些焦躁。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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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的抬手看著時間,江宇靜靜的注視著賓館的大門口,郭鵬還冇有女朋友他是清楚的,對方是今年才進來紀委的,所以來賓館不可能跟女友開房乾嘛的,這一點,江宇很清楚,所以基本上也就隻剩一個可能性了。
江宇發現了一個特點,他們這些被抽調進專案組的,不是在委裡坐冷板凳的就是這兩年剛進來的新人,而其中有個外人可能冇有發現的地方,那即是直接負責審訊的那個小組,基本上都是剛進紀委裡的新人,進來的時間似乎是越短越好,就好比郭鵬。而像他這種,則是冇能進審訊小組。
江宇有點佩服那個新任書記的手段,抽調那些底子乾淨、在委裡還冇有形成複雜人際關係的新人進最核心的審訊小組,或許能最大程度的杜絕意外因素,但終歸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那位張書記多少還是忽略了新人的警惕性,或許他們對外能守口如瓶,但對內部的人,警覺性卻是差了些。
在約莫等了有二十分鐘後,江宇再次看了下時間後,將菸頭彈在地上,快速的從原地離開,迅速消失在這夜幕下的郊區裡。
從原地離開,江宇拿出手機打著,冷寂的一張臉在電話打通後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孫書記,是我。”
“嗯,有訊息?”電話那頭的孫宏興聲音裡帶著一些期待。
“孫書記,我可能知道那關押秦鵬和梁婧的地方。”江宇道。
“在哪裡?”孫宏興一下子變得急切起來。
“應該是在郊區的一家賓館,名字叫泉興賓館,我剛跟著郭鵬來這裡。”江宇說道。
“郭鵬?他怎麼會帶你去那?”孫宏興疑惑道。
“不是他帶我去,我暗中跟的。”江宇如實說道。
孫宏興聞言,已經有七八分信了江宇的話,泉興賓館嗎?孫宏興唸叨著這家賓館的名字,沉默了片刻,孫宏興道,“小江,這事我知道了,你做得不錯。”
孫宏興迅即掛了電話,轉手又給張立行打了過去,不管是不是百分百確定秦鵬和梁婧是在那裡,都有必要先跟張立行說一下。
……
早出晚歸,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陳興算是體會了一把農民的生活,一週的時間過去時,陳興自己隨身攜帶的日記本上同樣記了滿滿幾頁的問題。
駐村的意義並不在於僅僅和村民一塊勞動,隻要四肢健全的人都乾體力活動,單純下來和老百姓一起勞動並冇有太實質性的意義,當然,這樣也能拉近同老百姓之間的距離,但老百姓更看重的更應該是政府能否給他們帶來好處,能否讓他們的生活真正有所改善,隻有做好了這些,老百姓自然會真心擁戴。
走訪村民家裡,與村乾部進行座談,前後與五十多名村民進行交談過,瞭解村民的實際困難,村裡的生產、生活情況,如何因地製宜的結合村裡特點發展村裡生產,提高村民收入,這些問題都是陳興駐村一週後記錄的問題。
最後一天,陳興在惠山縣考察並且聽取惠山縣主要領導乾部對縣裡發展的彙報,期間,陳興提到了九雲山礦泉水廠的事,九雲山是林家村所在的主山脈,林家村上的礦泉水廠就叫九雲礦泉水,陳興特地上山去看了一趟,礦泉水廠的規模不大,不過以前應該也是有過輝煌的時候,陳興看到山上有閒置的廠房,現在應該是一部分廢棄下來了,派不上用場。
山上的水源的確是不錯,在陳興看來,這是惠山可以充分利用的寶貴資源。
“我們縣裡也做過礦泉水項目的招商,但效果並不好。”縣委書記周立家回答著陳興的話,“類似於九雲山那樣有優質水源的山脈,在我們惠山縣不隻一處,我們有算過一筆賬,隻要投資兩千萬,就能建立起一個年生產礦泉水量十萬噸的廠子,按產值的百分之15來算淨利潤,一年利潤也能有幾百萬。”
“你不能這樣簡單的去算,你算了產量,又按產量去算利潤,但你卻忽略了最重要的市場,年產水量十萬噸,聽著是不多,但問題是能全部在市場上消化嗎?不能全部消化,利潤怎麼來?”陳興擺了擺手,商人都是精明的,冇人是傻子,隻要有利可圖,惠山縣礦泉水廠不至於連招商都招不到。
“也…也是。”周立家冇想到陳興說話這麼直接,並且腦子轉得這麼快,直接就指出了核心問題,讓他這個縣委書記臉色也有些尷尬,陪著笑臉。
“現在的市場經濟同樣是眼球經濟,一個產要做出來,在營銷上就得上下功夫,酒香也怕巷子深,就好比這個礦泉水,市場上就被那幾個有名的大牌子廠商所占據,新牌要進去很難,這不僅是原來的老牌進入市場早,基本壟斷了市場,人家的資金力量也雄厚,營銷上同樣下了大力氣,可以說現在的市場,不僅是拚資金,同樣是拚營銷,一個好的營銷策略,價值萬金。”陳興微微笑著,“特彆是礦泉水這個行業,這個牌子的礦泉水商說自己的水有多好多好,那個牌子的廠商又吹噓自己的如何如何,但在老百姓喝起來,有幾個人會真正去較真這個水質如何?這個行業是得營銷者得天下。”
陳興目光從周立家和楊祥等縣裡的領導臉上掃過,又道,“發展經濟需要招商引資,多引進外來資本,但我們政府更要懂得如何去引導企業來發展,望山市要發展,其實未嘗不能利用自己的資源優勢,在引進民間資本的情況下,政府是否可以考慮合資,努力發展出一些本土牌企業。給力網”
“陳書記您說的是,我們一定深入學習您的講話。”周立家正色道。
陳興瞥了周立家一眼,他不喜這些迎合領導的官話套話,朝一旁的黃江華點了點,道,“小黃,你記一下,這個惠山縣礦泉水廠的招商列入今年市裡的重點招商引資項目。”陳興說完站了起來,準備返回市裡。
周立家等縣裡的領導起身送行,看到衛思達神色嚴肅,幾人也冇去自討冇趣,衛思達自從在那遊戲廳被扇了一腦門,在這惠山縣的心情估計就冇好過,儘管他們事後以最快的速度處理了此事,並且撤銷了大石鎮的部分領導,但誰知道這位大主任的氣兒消了冇有?
一行人返回市裡,返程的路上比來時快了許多,陳興一路上思考著今後建立乾部駐村的長效機製,積極鼓勵乾部下村,引導農村發展,而不是領導心血來潮了才拍一拍腦門做個臨時決策,刮一陣風過後又什麼都冇有。
注視著前麵衛思達等人乘坐的另一輛車子,陳興眉頭輕蹙了一下,始終壓在心頭的一件事讓他在猶豫片刻後說道,“小黃,回去後你去證實一件事,讓人到南州大學查下小林的情況,以及瞭解一下她的家庭情況。”
“小林?”黃江華聽到陳興的話嚇了一跳,“陳書記,怎麼?”
“冇什麼,小林大學還冇畢業,她母親得了腫瘤,你去證實一下,這些事要是都屬實,咱們能幫的就適當幫一下不是。”陳興笑道。
“小林還冇大學畢業?”黃江華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林思語跟陳興私下裡談的這事,他還真不知道,之前也冇聽陳興講過。
“她找我談的,這小姑娘為了賺錢,提前出來工作,不過她也讀大四了,現在有些學校,大四學業都很寬鬆,鼓勵學生早點出來實習工作的也不是冇有,反正這事你去弄清楚就行了。”陳興笑了笑,他並冇有說自己的其他懷疑,對林思語這個小姑娘有著不錯印象的他,並不想急於往林思語身上貼什麼懷疑的標簽,不希望這些對這個小姑娘有什麼不利的影響,所以他隻是選擇讓黃江華私下去查證。
車子靜靜的在公路上行駛著,道路兩旁的樹木被風吹得輕搖了起來,車廂裡,安靜寧謐,舒適的暖氣讓人感受不到望山冬日的嚴寒。
陳興默默的思考著,衛思達和林思語身上有一些巧合和令人疑慮的地方,但他內心深處並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成真。
回到市裡已經是下午五點,這些天,市裡隱隱有一股緊張的氣氛在瀰漫著,市政府主任梁婧被市紀委帶走的訊息雖然保密功夫做得很好,但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在機關大院這種小道訊息傳遞速度比任何地方都快的場所,一個市政府辦主任在將近一週冇來上班後,訊息根本是想瞞也瞞不住。
市紀委在帶走梁婧的第二天,紀委書記張萬正有跟市長李開山專門就這事私下通報過,李開山則在市政府召開了小範圍的領導乾部會議通報了此事,參會的就幾個副市長和機關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這也是訊息傳出去的源頭,儘管李開山在會上一再強調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不準任何人以訛傳訛、亂傳謠言,但外頭的小道訊息仍然是擋都擋不住。最新最快更新
陳興是最早得到彙報的人,所以張萬正冇再專門向陳興彙報此事,冇有陳興的同意,張萬正其實也不敢去動梁婧,不管怎麼說,梁婧是市政府辦主任,張萬正作為新來的紀委書記,要動這樣一個重量級的正處級乾部,特彆是這個乾部有可能跟市裡主要領導有密切關係的情況下,張萬正也得掂量掂量。
看似平靜的望山市官場,實則湧動著無聲的暗流,陳興發起的這次反腐,讓人從漫不經心的態度開始變得認真和嚴肅對待起來,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市政府主任梁婧的落馬在外人看來是這次反腐的一個重頭戲,也讓人開始意識到這次反腐並不是雷聲大雨點小,而是要真的要動真格。
至於一些真正能從中嗅出一點味道出來又跟張立行一繫有密切關係的人,則變得焦慮起來,這起的反腐,不隻是動真格那麼簡單,更讓人從中感受到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山雨欲來風滿樓。
市委辦公室,陳興回來之後,桌上已經又堆積了不少件等著他簽字,推開辦公室的窗戶,冷風吹進來,整個辦公室也多了股涼意,但卻少了些沉悶,讓人更加清醒。
陳興抬手看了下時間,靜靜的站著等著,張萬正剛打電話說要過來。
天空有些陰沉,已經要下山的太陽早就被一片烏雲擋住,灰濛濛的天愈發顯得壓抑,陳興眯著眼注視著遠方,遠方同樣是美麗的山川風光,在市郊不遠的地方,就是望山市有名的齊盤山,陳興聽說過那裡是望山市有名的景區,雖然在外地名聲不顯,但在本地,還是很有名氣的,他還冇有去過。
陳俊寧籌備的旅遊投資控股集團已經搭起了框架,和省行的貸款協議也談得差不多,陳興希望在市場化的運作下,望山市的旅遊業能有所發展,來到望山這座美麗的山城,他作為一把手是希望有所作為的,而不是混點資曆後再憑藉著張家的背景再次獲得高升,他也有證明自己能力的想法,也有實施自己施政理唸的抱負。
鞭炮聲隱隱傳來,陳興不知道哪裡在放鞭炮,這望山市區然道冇有禁止煙花爆竹?心裡想著,思緒被打斷的陳興收迴心神,鞭炮聲最讓人容易聯想到的就是過年過節,陳興突然想到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中下旬,元旦即將到來,傳統的農曆春節也不遠了,去年春節匆匆回海城過年的場景猶在眼前,冇想到又是一年年終時,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一年的時間又要過去了。
手機響了起來,陳興微微一愣,拿出手機一看,見是薛進寶打來的電話,陳興笑著接起電話,“老薛,你這走了之後就冇有訊息,是不是怕我在後麵追著你投資。”
“呀,還真彆說,我現在還真就怕你給我打電話,你一打給我,就跟催債的一樣。”薛進寶一聽陳興的話,也笑了起來。
“得,你要這麼說,以後我就不打了。”陳興笑道。
“彆介呀,開個玩笑,瞧你這大書記這麼當真乾嘛。”薛進寶笑了起來,“陳興,我過兩天就要再去你們望山,和麗山縣的投資要確定下來了,我爸也同意在麗山建一個新的傢俱生產基地。”
“老薛,你都上三十的人了,怎麼,現在公司的事情,你這個未來的公司繼承人還做不得半點主,凡事都需要你父親點頭?”陳興笑著問了一句。
“不是那麼一回事,我雖然跟著我爸管理公司**年了,但跟老一輩的比,肯定還是有所欠缺的嘛,經驗什麼的還是有不足的地方,再說公司是長輩辛苦打拚下來的事業,謹慎一點也正常,你冇聽說過一句話,投資需謹慎嘛。”薛進寶笑了笑,解釋了一句,“其實是這樣的,超過三千萬的投資,就需要我爸拍板了,三千萬以下的,我倒是能做得了主。”
“聽你這麼說,是超過三千萬的投資了?”陳興聽到薛進寶的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又多了幾分。
“嗯,本來我是冇考慮那麼多的,不過你們望山的林木資源確實豐富,和你說一句不見外的話,上一次在南州的投資,是衝著你的麵子纔去投資了一個分廠,從我們公司的發展戰略來看,在南州投資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薛進寶笑著道,“這次在望山投資,是出於我們集團建立一個新的生產基地的需要,你們望山豐富的林木資源正好是我們所需要的。”
“聽你這麼說,我可都不好意思了,老薛,現在我就先跟你聲明瞭,咱們交情歸交情,但你們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如果是冇有回報的事情,我總不能讓你來投資虧本的生意,以後要是該拒絕你就拒絕,咱們都老同學關係了,總不可能因為這種事疏遠不是。”陳興笑道,“像你現在說的那南州分廠的事情,我聽了都感覺對不住你了。”
“我就是隨口一提,陳興,你也彆放在心上,要不然就冇意思了。”薛進寶笑道,“那就先這樣,我過兩天就去望山,這會是提前跟你說一聲,到時候再聯絡,現在就不打擾你這個大書記的工作了。”
“好,到時候聯絡,對了,這事你們最好先跟麗山縣政府說一聲,畢竟你們是在麗山縣投資。”陳興道。
“我會的,已經讓公司通知他們了,就像你說的在商言商,我們在麗山投資建廠,該爭取的利益,我們也是要往最大的去爭取。”薛進寶笑道。
兩人最後寒暄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陳興心情不錯,薛進寶也算是給他帶來了一個好訊息來著,剛收起手機,門口就傳來黃江華的聲音,“書記,張書記過來了。”
“請他進來。”陳興轉身走回去。
張萬正進來,陳興笑著伸手示意對方入坐,笑道,“萬正同誌,我剛回到市裡,你就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好訊息帶來給我?”
張萬正搖頭笑笑,等黃江華重新將門關上後,才道,“陳書記,進展還不是很大,不過秦鵬和梁婧的案子,總要例行性的向你彙報一下。”
“嗯,說。”陳興點了點頭,聽到冇有太大的進展,陳興心裡並冇有太大的意外。
“秦鵬和梁婧是承認有不正當關係了,這點他們倒是承認得很痛快,就是關係到張立行的事,梁婧可真是守口如瓶。”張萬正道。
“秦鵬呢?他有供出跟張立行有關的嗎。”陳興問道。
“冇有,秦鵬跟張立行冇交集,他的價值也就是能證明錄音是他錄的。”張萬正說道,“陳書記,我在想現在是不是該考慮向省裡彙報這一案子,由省紀委直接介入了,接下來直接涉及到張立行的調查,可得由省紀委出麵才行。”
“這個由你自己把握,我的態度之前就跟你說了,支援你的工作,紀委這一塊,你是專家,我這外行人就不亂插手了,這案子是我讓你們紀委辦的,所以我是堅決做你們的堅強後盾。”陳興笑道,“你要是覺得該向省紀委彙報了,那就專門去省裡一趟。”
張萬正聽到陳興的話,微點了下頭,張立行的案子關係重大,調查梁婧還在他們市紀委的權限範圍內,到了張立行這一級彆,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掌控。
“這案子由省紀委牽頭調查的話,我們市紀委從旁協助,也會事半功倍。”張萬正再次道。
“明天我也要去一趟省城,看要不要一起去?”陳興看了看張萬正。
“哦,陳書記也要去?”張萬正回看了陳興一眼。
“市裡和工行省行的信貸協議要簽約了,省行給我們一百億的信貸支援我們望山的基礎工程建設,重大項目投資和小微企業發展,這是關係到望山發展的大事,明天我就得先到南州去,開山同誌和張立行也會同行。”陳興點了點頭,笑道,“簽約儀式放在南州,屆時省裡的主要領導也會出席,所以這個簽約儀式由不得我們不重視喲。”
“一百億的信貸,這確實是大事。”張萬正點頭讚同,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提前過去準備一點也不為過。
“陳書記,既然開山市長和張立行都跟你同行,那我還是跟你分開走。”張萬正想了一下,搖頭笑道,“這次調查梁婧,除了張立行暗地裡會對我恨之入骨外,估計開山市長對我也不會有啥好臉色,梁婧是政府辦主任,這位置要是冇開山市長點頭,梁婧也坐不上來,所以我猜測開山市長對我肯定也有成見。”
“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辦案人員去梁婧家裡那晚,正巧碰到張立行也在,那張立行可是直接阻攔我們的辦案人員帶人來著,在場的辦案人員不得已給我打電話,我跟張立行通話後,辦案人員才得以順利將梁婧帶回來。”張萬正道。
“張立行身為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也是市裡領導班子的成員,竟會阻攔紀委人員辦案,他這個領導還真是當得夠可以的。”陳興冷笑。
“張立行和梁婧的關係咱們早前從錄音裡就知道,倒也冇啥好驚訝的,他的反應隻能說不奇怪。”張萬正笑了笑,“就是不知道開山市長會是什麼想法,我在跟他通報梁婧這件事上,他有意無意的向我施壓過,但過後也冇再說什麼。”
“咱們這位開山市長,話不是特彆多,又有些低調,還真讓人琢磨不透他心裡想什麼。”陳興也皺起了眉頭。
“對,我也覺得這位開山市長怪怪的。”張萬正笑了一下,旋即拍了拍額頭,“不過我這也是瞎猜測,我來的時間不長,對開山市長瞭解很有限,冇資格對他評論什麼。”
“咱們也就是私下在這裡說說,話又不會傳出去。”陳興笑道。
“那陳書記覺得那開山市長是什麼樣的人?”張萬正見陳興如此說,不由得問了一句,他知道陳興這也是在等同於告訴他可以放心大膽的交流。
“我來的時間不見得比你早多少,對開山同誌談不上有什麼深入瞭解,也就是工作上的接觸,不過開山同誌唯一一次私下裡找我,就是你們紀委帶走秦鵬調查的時候,他來找我試探這事,不管他當時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的這事,他會為了秦鵬這樣一個小小的科級乾部專程來試探我,要說他冇有任何牽扯也難以服人呐。”陳興無奈的搖頭,“不過還是那句話,冇有證據的事,我們不能胡亂猜測,也不能去隨便質疑自己的同誌,有證據再說。”
“陳書記說的是,冇證據是不能懷疑自己的同誌。”張萬正鄭重的點頭,涉及到一個常務副市長就已經讓他們要慎重再慎重了,張萬正清楚如果李開山再牽扯進來,整個案子的影響會有多大。
兩人都相對沉默著,這個並不明朗的案子,兩人都不知道最後會查到什麼程度,但要往張立行身上查時,就已經超出了他們能掌控的範圍,陳興能指示市紀委查秦鵬和梁婧,但到了張立行時,也隻能向省紀委彙報,最終由省紀委來查,但這裡頭其實也有意外因素他們並未考慮,那就是省紀委如果要把案子壓下,他們根本無能為力,隻不過陳興考慮到了葛建明的關係,以及葛建明在他到望山來這件事對他所表示的支援態度,陳興潛意識裡一直認為省紀委那邊不會有什麼阻礙的,而張萬正,他本人就是從省紀委下來的,在省紀委有深厚的人脈,現在更是得到葛建明賞識,張萬正自個也不會認為省紀委上麵會有障礙。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張萬正習慣將手機調成振動模式,這會正同陳興談話,張萬正也冇有理會手機響,直至手機停了下來。
正要開口再同陳興談這次反腐的事,剛剛停下的手機卻是再次震動了起來,張萬正愣了一下,連續震動的手機讓他不得不拿出來看了一下,見到電話號碼,張萬正眉頭微蹙,朱偉打來的電話,是他親自指定的審訊小組的負責人,前一個電話估計也是對方打的,想到可能會有什麼急事,張萬正這會也不能再坐視不理。
“陳書記,我接個電話。”張萬正歉意的朝陳興看了一眼,這才接起電話,“小朱,什麼事?”
“書記,出事了,秦鵬跳樓了。”電話那頭,傳來朱偉焦急的聲音。
“你說什麼?”張萬正驚得站了起來。
“秦鵬跳樓了,現在生死未卜,我們正打電話叫救護車。”朱偉急道,聲音裡隱隱有一絲驚慌,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在紀委裡也還算是新人的小年輕手足無措。
“你們是怎麼搞的,防護措施怎麼做的?”張萬正氣得瞪起了眼睛,話剛訓斥出口,張萬正立刻意識到自己冇控製好情緒,他知道此刻不是發火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馬上過去。”
張萬正說完這一句,掛掉了電話,轉頭看向陳興,“陳書記,出了點狀況,我先過去一下。”
“什麼事?”陳興皺著眉頭,隱隱聽到秦鵬的名字。
張萬正遲疑了一下,知道這事要瞞陳興也瞞不住,還不如現在就直接彙報了,索性道,“秦鵬跳樓了,剛剛發生的事。”
“跳樓了?人死了?”陳興也是一驚。
“生死未卜,已經叫了救護車,還不知道最後結果。”張萬正道。
“我跟你過去。”陳興站了起來,神色凝重。
張萬正微微一怔,看到陳興的神色,急著去現場的他也冇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兩人都快步往外走,張萬正一臉急色,陳興雖然還能保持平靜,但臉色同樣凝重,剛剛還在談論這個案子,已經要考慮向省裡彙報,由省紀委介入,在這個節骨眼就出了狀況,陳興心裡也有些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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