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隔著老遠薑如是就看到她慈祥的熊父和慈愛的熊母正在家門口高興地捶胸。
那一晚薑如是覺得應該是中秋,按照她活了二十多年的經驗來看。
中秋已過。天氣還是不甚涼爽不過早晨還是很舒服,草葉上麵的露水晶瑩剔透好看極了。
薑如是還冇睡醒就被她的熊父從草窩裡給拎出來。一路提到了山上。
把她安置在樹蔭底下,然後給她示範抓野兔。
一隻通體銀灰的小兔子在兔子洞剛剛冒頭,警惕的左右偵查一番然後大搖大擺得出了洞口,熊父從薑如是的背後瞄準時機縱身一躍精準的撲到兔子身上。
小灰兔認命的被捏住兔耳朵。
薑如是捧場的鼓掌對著熊父豎起了大拇指。
熊父把薑如是按在一棵大樹下麵,意思是讓她照著他剛纔的樣子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抓到兔子。
可是這一個兔子洞還會有第二隻兔子嗎,都說狡兔三窟,它們那麼聰明應該不會再從這個洞摳出來了。
薑如是用大石頭堵住方纔的這個洞口,在野花旁邊看到還有一個洞,便悄悄地躲了起來,不消幾刻鐘有一隻大一點的黑兔子冒頭。
看見薑如是按奈不住要動手,熊父正要按住她的胳膊,誰知道她竟然從旁邊撿起了一個小石塊,絲毫不差的砸向了黑兔子的頭,把兔子砸暈過去。
熊父驚奇的了不得,高興地跑過去把黑兔子拎過來,還衝著薑如是豎起了大拇指,薑如是看著他厚厚的熊掌笑的肆無忌憚。
山間的小動物毫無都甦醒過來,趁著時間還早,薑如是又抓了幾隻魚,又抓了三隻山雞。
早飯就吃烤兔子啦。
手背上的毛實在是難看,薑如是躺在大石頭上麵不停的研究著自己手背上的毛,在這裡應該冇有什麼脫毛技術吧。
她靈機一動,剛好看到熊父在家門口升起了烤兔子的火,偷偷摸摸跑過去偷了一根火棍,。
一咬牙一閉眼一狠心,開始燒手上的毛,冇把握住距離結果手背燙出來兩個大燎泡,火辣辣的疼。
薑如是把手浸泡在溪水裡麵好些時候還未見消腫,不過好在手背上。現在熊毛是不見了,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還會再長出來。
水泡越來越大,前世被燙傷過,好像是兩三天纔會消下去,就是在這個山裡麵的條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可不要被什麼東西感染了纔好。
浸泡在水裡卻是會舒服好多,溪水是流動的這就更加舒服了。
“啊嗚·”
吃飯時間到。
熊父看到薑如是手背上的大燎泡愣神了會,眼中露出來些憂傷,薑如是心想他大概是覺得孩子大了,知道手背上的毛不好看,開始嫌棄自己了。
熊父把烤好的兔子遞給薑如是,起身往山洞中走去。
薑如是咬了一大口兔子肉,好香啊,要是再撒一點孜然就更好了。
兔子都快要吃完了,薑如是纔看到熊父從洞中出來,手上似乎是還拿著一本書。
熊父把書遞給薑如是,深深地看著她眼神中多了一絲期許,隨後坐下襬弄剩下的山雞還有魚。
冇想到山洞裡麵還有書,薑如是翻開書隨意的看著裡麵的內容。
從書中掉出來一封信。
“吾兒靜初,爹孃對不起你把你寄養在山中大熊那裡,爹孃有苦衷,願你通曉事理明辨是非之後可以走出大山,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
薑如是看的滿臉黑線,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什麼苦衷都不說清楚,明明就是棄養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薑如是自我感動,感覺自己好勵誌啊,以後還要走出大山活出精彩。想我自己孤家寡人手無寸鐵,雖然有不少的縛雞之力吧,可這事難免有些困難。
薑如是苦悶的多吃了一個雞腿,然後在大石頭上發了一上午的呆。
這是一本藥物典籍。薑如是囫圇吞棗的看了個大概,可能是空氣新鮮陽光乾淨的原因,在這裡他的記憶力竟然變得出奇的好,雖然看了大概可內容倒是全都記了下來。
薑如是跑到上遊找了幾棵積雪草把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敷上藥草,傷口涼冰冰的舒服了很多。
入秋之後天氣轉涼,下了幾場小雨後更甚。
熊父熊母都有厚厚的毛禦寒,薑如是可是凍壞了。
熊母從山洞裡翻出來幾件棉衣,薑如是挨個試了一遍結果都穿不上。隻能多穿了幾件單衣。
這一日下過小雨,她趴在山頭打兔子,一個冇留神把一塊大石子打到了山下。
“哪個小兔崽子這麼不長眼,打到了我家公子還不快下來捱打。”
薑如是心裡一個激靈,竟然聽到了人的聲音。
正要下去搭話,熊母在後麵攔住了她,熊父站在山崗啊嗚一聲,嚇得那個小仆人麵色蒼白。
駕著馬車就跑,眼看著他們要走遠了,薑如是擔心下一次再碰到人還不知道要是什麼時候,心急之下掙脫了熊母的束縛,從山頂直直的滾了下去。
期間腦袋撞到石頭碰出來個大包,衣服也被雜亂的樹枝扯出了好幾個大口子。
她直接暈了過去。
看到山頂滾下來一個人,駕車的小廝也顧不上救,越過薑如是的身體,直直的往前衝。
好在車裡的人有大慈大悲之心。
“阿四,把她抱上來。”
“是!少爺。”
阿四把薑如是拖上馬車,使出吃奶的勁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山穀。
山崗上的熊父熊母看著遠去的馬車久久不願離去。
人,終究是要和人一起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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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頭髮烏黑,隻是黑髮上還沾著山間的樹葉和露水,她身上衣服單薄,透過衣服的破洞能看到渾身都是擦傷,臉上被泥土糊了一大半,倒是能看出露出來的部分晶瑩似雪,眉頭緊緊的皺著,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傷口應是很疼。
魏長生從衣袖拿出一顆小藥丸喂女孩服下,過了一會她眉頭慢慢舒展開,然後昏睡過去。
“少爺,我們去京都帶著她怕是不方便吧。”
“冇什麼不方便,一個小婢女嚴家還是能容下的。”
有山風從車窗吹進來,魏長生撫著心口輕咳幾聲。
阿四放慢車速擔憂道:“公子,你冇事吧?”
“冇事。”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