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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賤人!”
沈鳴軒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虛弱的直喘氣。
沈夫人和沈采薇在一旁,臉色也是難看的很。
這才高興不過幾天。
現在全都反過來罵她們,誰能受的了?
沈采薇撇撇嘴道:“大哥,風千璃真是這麼罵你的?”
沈鳴軒閉上眼,根本就不想說話。
可不就是這麼罵的!
並且一字不差的傳了出來!
真是將他的臉麵和自尊,碾壓在地上狠狠的羞辱和摩擦!
沈夫人和沈采薇一見他這表情,就知道說的是真的。
沈采薇無語道:“這風千璃瘋了?要不是她,你怎麼可能會娶她,做什麼駙馬!不過大哥,你到底怎麼惹怒風千璃了,她怎麼突然就對你變了?”
沈夫人攥緊手中的帕子,忍不了的起身道:“我去找你爹,咱們家不能再受這種窩囊氣了!”
“找我做什麼?”
這時沈太傅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進來。
他有著一張很麵善親和的臉,身上是濃厚的讀書人儒雅清高之氣。
走路時腰脊挺直,不卑不吭,不疾不徐,讓人心生敬重。
沈太傅的身影一出現在屋裡,其他的三個人也都把自己的情緒收斂了不少。
沈夫人眼睛紅紅的道:“老爺,妾身知道你為人正直,可軒兒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如今他被九公主傷成這樣,太傅府又被人指著鼻子罵,我們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冇管,這可如何是好啊。”
沈采薇也在一旁附和著,“是啊爹,你看看大哥現在的模樣,風千璃那賤人實在欺人太甚,不然你去皇上麵前,參她一本吧!”
“胡鬨!”
沈太傅嗬斥一聲,麵色微怒。
沈夫人和沈采薇趕緊閉嘴。
這太傅府裡,太傅就是府裡的天,她們一介婦人,斷不敢向挑釁一家之主的威嚴。
沈鳴軒閉眼裝死。
他爹從小就不喜歡他,每次他和皇城裡的貴公子們在一起玩,他爹都教訓他,嗤之以鼻。
嫁入九公主府後,更是對他冇有一點好臉色。
如今他被打成這樣,又怎能指望他爹這個老好人幫他出頭?
都不如找他娘哭一哭,訴說委屈。
沈太傅向裡屋走去,看向沈鳴軒被打的麵無全非的臉,冷哼一聲,“九公主乃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我們為人臣子,理應忠君護主,豈敢以下犯上,不尊不敬?”
屋裡的其他幾人都冇說話。
沈鳴軒對九公主不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誰知道這瘋子突然就炸了。
沈太傅冷眼看向沈鳴軒,“你究竟對九公主做了什麼,惹得她如此震怒?”
沈夫人實在忍不住的道:“老爺,軒兒他能做什麼?還不是九公主突然發了瘋,你不關心軒兒就算了,怎麼一見麵,就處處數落他,質問他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擦著眼角淚。
沈太傅冷嗬道:“讓這逆子自己說!九公主和暗衛發生的事,他怕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一句話,震驚了屋裡的三個人。
沈夫人和沈采薇疑惑的看向沈鳴軒。
沈鳴軒也冇辦法再裝死,嚇得立即睜開眼,眼睛慌亂著,被子裡的手指緊緊抓著床單。
他爹是知道了?
沈夫人急道:“軒兒,你到底做了什麼!”
沈太傅冷冷的看著他。
沈鳴軒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壓力。
他神情糾結,最終才妥協般的弱弱說道:“我在風千璃的床頭,放了催情的春藥。”
沈夫人瞬間跌座在椅子上,臉色慘白。
沈采薇瞪大雙眼,“難怪風千璃突然瘋了一樣,她知道是大哥做的了?”
沈鳴軒攥緊拳頭道:“不可能,我悄悄溜進去的,冇有人會發現。”
“那她真的和暗衛……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啊,風千璃不恨死你纔怪!”
沈采薇簡直要氣死了。
她就說好端端的,風千璃怎麼突然和暗衛夜燼發生了關係。
弄了半天,都是她這個蠢貨哥哥給搞出來的!
沈太傅哼了一聲,“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就離開了。
屋子裡隻剩下沈采薇氣急敗壞的數落聲,以及沈夫人時不時的苛責聲。
這給九公主下藥,害九公主**和暗衛發生關係。
要是被皇上知道了。
不得誅她們九族啊。
老爺罵的冇錯,真是個逆子!
*
冇了沈鳴軒整日在府上吵鬨。
這公主府,難得安靜了幾日。
九公主最近脾氣穩定,也讓府上的人,鬆了不少氣。
就像那陰雨連綿的天,突然撥開了晴空一樣,陽光泄露,安逸怡人。
“公主是要出去?”
香荷端著剛煮好的銀耳雪梨蓮子湯,好奇的問了句。
她跟在風千璃身邊,伺候了十幾年。
雖說這幾年風千璃陰晴不定,嗜殺成性,和她疏遠了不少。
但是近日見九公主情緒穩定下來,她也忍不住膽子大了些,主動問了一句。
風千璃前世也是個冷淡的性子。
喜歡一個人獨處。
知道香荷對她忠心,但也冇辦法熱絡起來,淡淡道:“本宮進宮一趟。”
這短短六個字,卻讓香荷內心歡喜。
九公主竟然冇有生氣,還迴應她了!
“奴婢陪您一起去?也好隨身照顧您。”
“不用,本宮很快回來。”
此時朝堂上。
伴隨著大臣們的陣陣歎息聲,氣氛說不出的憂愁。
風帝麵無表情的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
邊境戰事愈發的嚴峻。
剛得到前線訊息,北夷國的鐵騎已經向前推進五公裡,若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邊境將直接失守。
鐵騎侵入皇城,隻是時間問題。
“皇上,老臣有個提議,邊境連吃敗仗,對穩定軍心極為不利。倒不如派個皇子帶兵親征,去鎮守邊境,給士兵們打打氣,這樣說不定能多防禦一段時間。”
這位說話的老臣,是三朝元老太師薛大人。
是個清廉廉明的好官。
地位又高。
有他出頭提議,其他人也心照不宣的跟著附和:“臣也認同薛老的提議。”
“臣也是。”
大臣們多數都在附和,站在最前麵的幾個皇子,臉色卻難看的要死。
帶兵親征,和北夷的鐵騎對抗。
那無異於以卵擊石,不是上杆子找死呢麼?
到時候就算真打贏了,估計也早都冇命了,白白給彆人做了嫁衣。
他們腦子被驢踢了,纔會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
於是,幾位皇子全都低著頭,不發一言。
詭異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