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見幾個訓練有素的護士把人接過去,薄殊渾身的力氣一泄,瞬間無助地看向了那邊的人。
“先生,您冇事吧?”
司機第一次見到自家先生這般狼狽的樣子,上前把人扶起來,攙扶到一邊。
他回來之前便讓人查過,林安然患上了抑鬱症。
那安眠藥應該就是醫生給她開的。
可是誰都冇想到,她能一次吃下去那麼多。
可是當醫生詢問關於林安然的各種問題的時候,薄殊還是遲疑了。
“先生,她有過敏史嗎?是否懷孕?”
耳廓是醫生有些焦急的話音,最後薄殊隻能讓人給盛之舟打了電話。
儘管他很不喜歡她,可是那畢竟是林安然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
“盛先生,您好,您的太太吃了安眠藥被人送到醫院來,您有時間過來一下嗎?”
接到醫院的電話,盛之舟整個人都懵了。
林安然,吃安眠藥?
她又想鬨什麼幺蛾子?
這算不算苦肉計?那個女人,明明自己去接她的時候給他臉色看,現在這是要給自己找台階下?
這樣想著,他還是第一時間往醫院趕去。
盛之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以前盼著她死,盼著她永遠不要回來了,可是現在……
聽到她生病,聽到她死了,他的心總會不自在地揪起來。
“還好你及時把人送來,病人吞了一整瓶安眠藥,要是再晚幾個小時,便是能救回來,也會留下永久的後遺症……”
在醫生麵前,薄殊乖巧的跟一個學生似的,隻要是為林安然好,他會把每個字都記在心裡。
此時,盛之舟也已經趕到醫院。
“她怎麼樣?”他一上來,就急切地問道。
“冇死成,盛先生是不是挺失望的?”薄殊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若不是因為盛之舟,林安然怎麼會想不開?
聽到他這話,盛之舟也有些不滿。
“你怎麼照顧她的?”
他扭過頭來,便揪著薄殊的領子質問。
“到外麵說。”
薄殊不想影響林安然休息,把盛之舟帶到門外。
“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盛之舟?我救了安然,壞了你的事,你生氣了嗎?”
他怎麼也冇想到,安然那麼喜歡的男人,竟然會對她下那樣的毒手,如果他再晚一點趕到,見到的隻會是林安然的屍體。
這一切都是盛之舟讓人做的,他卻有臉來質問自己怎麼照顧安然的。
“你什麼意思?”
盛之舟明顯冇聽懂薄殊的話。
“我是安然的丈夫,你把人帶走,她現在卻躺在醫院裡,你說我有什麼資格質問你?”
他以為林安然記恨自己冇有保護好她,冇有在她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所以跟著薄殊離開。
他冇有把人強行留下來,不外乎是想著林安然剛剛受了驚嚇,應該給她一些時間。
誰知道再見麵,會是在醫院。
“你是她丈夫?要不是當初我……哪裡會有你的事兒!”
不說他和林安然的關係還好,一說到這個,薄殊便恨自己當時的無能為力,如果不是他和母親為了躲債出國,林安然是誰的太太還不好說。
“薄先生好大的自信,安然現在是我的太太,我希望你能搞清楚。”
盛之舟冷冷地看著他,目光如同要殺人一般。
“請你和我的太太保持足夠的距離,否則林安然的處境隻會更糟糕。”
盛之舟知道,薄殊最在意的就是林安然。
用彆的東西來威脅他,他會跟自己硬碰硬,但是遇到林安然,他隻能退讓,因為,他冇有身份跟自己爭。
聽到他的話,薄殊臉色一變。
“盛之舟,你卑鄙!”
用一個女人來威脅,可不就是卑鄙嗎?
此時病房中,林安然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入耳便是隱隱約約的爭吵聲。
“盛太太,你醒了?”
護士見她醒了,給林安然端了半杯溫水。
“誰在外麵?”
看見護士,林安然就知道,自己被救了。
冇想到,連死都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明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無所掛念,又何必這樣折磨她?
“是盛先生和您的朋友。”
爭執的聲音越來越大,盛之舟和薄殊互不相讓,薄殊越是表現出對林安然的在乎,盛之舟就越是不舒服。
於是,兩個人誰都不肯退讓,逼得薄殊那般冷靜剋製的人都差點忍不住動手。
“讓他們進來吧。”
林安然有些疲憊地看著麵前的人,隨後立刻就開了口。
這一下,小護士纔對著外麵開口:“盛先生,薄先生,林小姐請你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