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幾個打手驚慌失措。
“你一個女子可莫要口出狂言,速速將我家少爺放開!”
為首的打手身形體壯,臉上還有一條刺目的長疤,他率先舉起手中的傢夥事指向眼前的宋京姝,大聲道。
“我在酒樓殺雞宰羊,刺穿一個登徒子的脖子輕而易舉,趕緊把我阿孃放了!”
宋京姝顯然不懼這樣的場麵,在酒樓掌廚的日子,她什麼路子的人冇有見過,更何況阿孃還在他們手中,她便更不能怕。
“放放放!麻溜點解綁啊,難道你們幾個廢物想看本少爺死在這個賤人的手裡嗎?”周寧遠大罵道。
聽到一聲令下,雖有遲疑,但為首的打手還是指使其餘幾個將雲氏解開繩子,馭蛇人也將那條青蛇收入桶中,而他卻緊緊盯著眼前宋京姝的一舉一動。
“阿音!”雲氏拖著病體,老淚縱橫。
“娘你快回去,一切有我。”宋京姝拿著金釵死死的抵在他的脖子上,一步一步的將周寧遠帶離院中。
“姑奶奶,該放的我放了,你何時放了我?”周寧遠感到脖子處破了小口,溢位鮮血,他徹底慫了,故作哀求道。
一眾人已經來到了門外小路上,隻見此刻周圍擠滿了村民,她們見宋京姝拿金釵威脅周寧遠,便都紛紛往後退。
宋京姝時刻提防著身後,以免被那些打手鑽了空子。
見這陣仗,村裡的人哪裡見過?他們雖然也見過被周寧遠逼到絕路的女子以了結自我為終,卻未見過這反客為主威脅周寧遠的。
“張家這姑娘怕已經不是大姑娘了,你看
她那樣子,衣衫不整的簡直不知羞恥!我要是她,我恨不得跟其他守貞潔的好姑娘一樣投河自儘。”
“平時就見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老是往外跑,那酒樓什麼男人冇有?要我猜,早都廝混成癮了!”婦人眼中露出輕蔑的神色,小聲詆譭道。
“快快,彆說了,陳母來了!”
人群中出現一個拄著柺杖的老婦人,隻見陳母臉色陰沉,拉著身後的兒子往前走去。
“你好好看看,這阿音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我們家雖窮卻也是良臣之後,你好歹是名門秀纔出身,為何非要娶這樣的女子?”陳母氣的將柺杖一遍遍的錘著地,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婆母?”宋京姝驚訝的看著人群中的陳母和她身後不敢抬頭的陳子恒。
就在這時,那周寧遠趕緊給打手使了個眼色,那打手心領神會慢慢移步到宋京姝身後,一棒打暈了她。
雲氏始終冇有離開,她見女兒被打暈在地,不顧尚在病中的腿腳不便,一路跌跌撞撞衝向宋京姝,想攔住那些人要將她女兒帶走的人。
“阿音!你們都走開!不準動我女兒一根汗毛,否則我一把老骨頭就跟你們拚了!”雲氏提起家中的斧頭,護在暈倒的宋京姝跟前,吃力的掄起斧頭不讓他人靠近。
“死瘋婆子!滾一邊去!”
“都住手!”
話音剛落,陳子恒擋在雲氏麵前,怒斥道,“你們還有冇有王法了!跑到村民家中綁了雲母,現在又出手打人,再靠近一步我就報官了!”
“子恒你回來,不許你為她們家白白貼上一條命!”陳母見狀,趕忙拉住陳子恒。
“娘!阿音這樣我不能見死不救!”
“兒啊,娘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以不顧孃的死活,但你得罪了周府就是得罪了楊大人,你想想還能去京都當官嗎?”陳母聲淚俱下,苦口婆心道。
陳子恒聽到京都,他突然想起來,他還要考上進士,還要做官,他還有大好的未來和官途。
雲氏看著眼前的陳子恒,他的背逐漸軟了下去,雲氏明白他動搖了,她道,“那阿音呢,她一心隻有你,為了你一句隨口的話,給你做衣服熬了多少夜?你難道從來冇有想過阿音也在你的心裡占據一個位置嗎?”
周寧遠氣的摸了摸脖子,緊接著就看到手上的鮮血,他怒道,“都給老子閉嘴!老子今天就要殺了這毒婦一家!”
說著抬手的一瞬間,從遠處飛來的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那周寧遠的掌心,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失聲尖叫。
“啊——誰?誰乾的!”周寧遠看著右手掌心上的箭,差點暈過去。
眾人往來源看去,隻見男人戴著麵具坐在馬背上,而弓箭還在他的手裡握著。
而他身後站了一行軍隊兵馬,前麵則是鎮北大將軍的兒子劉瀛。
眾人哪還有方纔的那股子囂張氣焰,認不得這戴麵具的人,還認不得這劉瀛?
周寧遠一家全靠官府官官相護,如今這大將軍之子他可惹不起!
見情況不妙,周寧遠剛打算帶人灰溜溜的跑了,誰知卻被兩個士兵給控製住,按在地上。
劉瀛側身看了一眼戴麵具的男人,在得到允諾後,他正襟危坐,道,“周家長子強搶民女仗勢欺人,隨意殺死渝州百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壓他回大牢審問!”
眾人紛紛散去,隻剩下雲氏和宋京姝,此刻的陳子恒還想留下來卻被陳母拉走。
見一個時辰前還在與他交談的宋京姝,此刻暈倒在地不知生死,傅青司走近她,將她溫柔抱起。
雲氏想要阻攔,“你彆動我女兒。”
卻看到眼前出現的靳柯橋,宋京姝的廚藝正是他所傳授,“靳師傅?”
“阿音她娘你就彆擔心了,阿音傷的太重必須去醫館診治,你放心我全程跟著,定不會讓阿音出事。”靳柯橋認真道。
他在酒樓聽聞此事便馬不停蹄的給麵具男子帶了路,這才虎口脫險及時救下了阿音娘倆。
聽到這裡,雲氏才漸漸安下心來,可她還是有些擔憂宋京姝,於是一旁留下來善後的周林笑著說道,“您彆擔心,我家公子也在山上救過一次阿音,她回來的那匹馬都還是我家公子借的,明日病好了我就帶您去找阿音。”
傅青司一手拉著韁繩,另一隻手將宋京姝小心翼翼的護在他懷裡,看著眼前蒼白的小臉,他想起她曾經失足落河,燒了一整夜臉色也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