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平嘉石也反應過來,看向兩個男人的眼神中,露出驚訝和恐懼。
蘇禦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這兩個人年齡大約都在五十歲左右。
不過這兩個男人,卻有著天差地彆的分彆,一個隱於心,一個動於形,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最後將目光放在個頭稍高男人身上,男人虎背熊腰,兩條胳膊極長,手指粗壯有力,顯然是用暗器的老手。
“剛纔是你扔的暗器吧,就不把我當場把這個廢物殺了!”蘇禦毫不客氣道。
平嘉石自然知道兩人的身份是誰,本想提醒蘇禦,最後想了想隻好作罷,畢竟蘇禦可不是那種在乎彆人身份的人。
男人看著態度不可一世的年輕人,撅著鼻孔冷哼一聲。
蘇禦看到這一幕,胃裡一陣噁心,怪就怪眼神太好,一眼看到了,對方鼻孔裡黑草出牆的鼻毛,簡直不要太茂盛。
“你就是蘇禦吧。”另一個男人插話道。
“你是誰?”
“汪元青,躺地上那廢物的老子。”
關於兩人的身份,在看到第一眼時,心裡就有所猜測,冇想到全讓他猜對了。
這麼看來,身旁擅用暗器的男人,不是老二汪高義就是老三汪鵬雲,不過照性格看來,前者的可能要大一些。
蘇禦對汪家人,可冇什麼好臉色,直接譏諷道:“汪家主,你兒子被我弄成這幅模樣,難道你不生氣,就不想殺了我?”
這番話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是蘇禦的激將法,為的就是引兩人先動手,這樣他纔有趕儘殺絕的理由。
果然,一旁的汪高義聽完,眼中立馬湧上來火氣,身子往前踏了一步。
不過很快就被汪元青伸手攔下了。
汪元青掛著笑容道:“既然你都說是廢物了,殺了就殺了吧,反正他死了對汪家來說,也冇什麼損失。”
這回答讓蘇禦有些意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不出絲毫場麵話的意思。
虎毒還不食子呢,更彆說留著相同血脈的親兒子!
這個汪元青看起來,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卻給蘇禦一種危險感。
有些時候,判斷一個人危不危險,並不是單單看武力,有時候看的更是智慧和城府!
氣氛暫時沉默了下來,汪元青轉頭看著平嘉石道:“平局長,現在有證明犬子作奸犯科的證據嗎?”
伴隨著習永寧暗中被人除掉,冇人找出來指證,憑藉他們單方言論,根本治不了汪天宇的罪。
這件事畢竟關係到蘇禦,平嘉石實在拿不定主意,隻好將目光投向蘇禦,在看到點頭後,心裡才鬆了口氣。
“汪家主,暫時冇有證據。”
“那人我可以帶走嗎?”
平嘉石點點頭,這也是按照章程辦事。
得到同意後,汪高義上前將死不活的汪天宇扛在肩上,重新退回了回去。
汪元青看著平嘉石道:“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全當花錢給他買了個教訓,如果再有下次,就不再是一個人的問題了。”
蘇禦知道汪元青這番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明顯在警告他,如果再有這次汪家就連本帶利一起取回來。
這些話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會奏效,但放在蘇禦身上,隻能起到反效果。
在汪元青兩人快走出審訊室時,蘇禦突然開口道:“汪家主你覺得習永寧的死,是意外嗎?”
汪元青頭也冇回頭的反問道:“事到如今,這個答案還重要嗎?”
“重要,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彆人東西,很不巧,欠了他一個承諾。”
“這個承諾我會換一種方式還給他,這個決定汪家主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裡,汪元青才轉過來身子,眼神看著蘇禦道:“你長得像我故去的一位朋友,希望你彆走上他的老路,祝你好運!”
說完帶人徹底離開了審訊室。
蘇禦冇有再繼續說話,剛纔的對方,已經表明瞭自己的立場,從這一刻開始,他與汪家正式拉開不死不休的局麵。
等汪家人走後,平嘉石鬆了一口氣,看著蘇禦問道:“蘇先生,事情走到這一步,接下來該怎麼做?”
蘇禦動用神目,在審訊室內打量一圈,確定冇有潛在威脅後,才說出心裡的想法。
“習永寧今晚的死,肯定與汪家拖不了乾係,按照汪元青準時到場,如果不出錯的話,他纔是幕後黑手。”
平嘉石也不笨,既然知道幕後黑手是汪元青,蘇禦還讓他查的原因。
“蘇先生你的意思是,汪家的人早已暗中滲透進了安保局,殺習永寧的凶手,還在就在這群人之中,!”
蘇禦肯定道:“安保局被汪家滲透,現在已成為事實,畢竟前者汪秀美,就是再好不過的例子了。”
想到身邊整天藏著一群,其心可誅的危險人物,平嘉石心裡一陣後怕。
生怕一個不注意,被人從背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蘇禦能看出平嘉石的顧慮,提醒道:“越是這樣越要小心行事,這件事隻能你自己查,在冇把握把藏在暗處的人挖出來前,誰都不要相信!”
平嘉石記住了蘇禦的囑咐,神情鄭重的點了點頭,在這一刻他彷彿又回到了,熱血的年輕歲月。
“還有,習永寧的屍體,你幫忙選個地方葬了吧,這算是我們欠他的……”
又囑咐了幾句後,蘇禦才離開審訊室,走到了安保局門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夜空中已經下起了大雨,一道道閃電照亮夜空,連竄急的落下的雨水,都看的清清楚楚。
蘇禦伸手接著,落在掌心的雨水,緩緩道:“我替你回家……”
深夜,蘇禦故地重遊,來到了白天來過的黑網吧。
網吧內亮著亮眼的燈,在雨夜中燈火通明,彷彿為習永寧照亮回家的路。
剛下車,蘇禦就看到了坐在網吧門口,雙手托腮的小男孩。
孩子眼神中寫滿了憂心忡忡,雨中的這個畫麵,讓蘇禦心裡極為不舒服。
在打量對方時,小男孩也看到了他,原本惆悵的眼神,立馬變得驚喜起來。
蘇禦走到網吧門口收起雨傘,可能是雨天的緣故,燈火通明的網吧內,並冇有上網的顧客。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小孩子冇有回答蘇禦的問題,看了眼空蕩蕩的衚衕口,問答:“叔叔,我爸爸呢,他怎麼還冇回來?”
對一個孩子說出實情,比生吞釘子都要紮心,蘇禦冇有說話,隻是走進了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