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頂觀察其他班的戰況也是一件美事,不是幸災樂禍,而是站在一個觀眾的角度,更能清晰的比賽的熱烈與激情,集體爬山二十幾公裡,途中一係列的乾擾因素不勝枚舉:山路的陡峭、斜坡上的奔爬、草叢荊棘的阻礙、各班互相攻擊的激烈……原來能等上山頂就是一場屬於自己的勝利。
程歸鴻到達後便找到後勤部借來了醫療箱,臉上像凝了一層寒霜,平時帶笑的眼睛裡也是帶了一絲寒意和氣憤,對著白辭秋說道:“白辭秋,過來,自己受傷了還一聲不吭的,衣服袖子都破了知不知道?”
雖很生氣,但幫忙挽袖子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怕弄疼了辭秋。在程歸鴻伏擊後回來,他便發覺辭秋的手受傷了,但他清楚這點傷不會讓辭秋退出比賽,哪怕再疼也會堅持到最後,半途而廢不會是辭秋的作風,如果是他自己他也不會這樣選擇退出。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尊重辭秋的選擇。挽好袖子,手肘部已經血肉模糊,不少碎石子鑲嵌其中,到現在還冒著血滴,軍綠色的袖子也是血漬,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手臂上也都是凝集的血塊,看著於心不忍。難怪在最後一次伏擊的時候,程歸鴻看著辭秋趴在地上拿槍時重心全在右手上了,翻身時左手也顫抖著縮了一下,大概是真的很疼了吧。
班長楊碩也過來了,心裡閃過一絲懊悔,焦急道:“受傷了怎麼不和我們說,至少得趕緊止下血,以後不能這樣不吭聲,否則我這個班長很難受的,你們有事都不和我說。”說完捂著胸口裝作很難受的樣子。
辭秋臉上依舊淡淡的,但嘴角還是微微揚了起來,安慰班長:“冇事的,不疼,下次一定注意。”
程歸鴻也跟著假裝氣凶凶的,其實一點也不像,但還是強硬著冇好語氣得說:“還想有下一次!”說著戳了一下傷口,聽到辭秋嘶的一聲,又認命般拿著蘸著碘液的棉簽輕輕的給傷口消毒,用鑷子夾出雜物,再用碘液擦拭一遍,然後用止血紗布包紮,粗糙的接觸麵有利於傷口凝血。他抬頭看見辭秋淡然毫不在乎的表情,心裡氣不打一處,他總感覺辭秋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是否受傷,是否有多嚴重的危害,都不屑一顧。這讓他很氣,但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心裡像個脹氣的氣球,戳不破但是脹著難受。
隨後五班到達了山頂,六班出去的小分隊也找到隱蔽在雜草灌木裡的班旗,是第三位到達山頂的班級,其他班的也陸陸續續的到達,整頓後便下山回學校了。
三點鐘,軍訓彙報表演開始了,各班輪流走方陣,然後是表演節目:軍體拳、軍體棍、匕首操、舞蹈、音樂、舞劍等等,而時聞他們表演的是歌曲《國家》並配上了手語,他站在最後一排,眼神盯著前麵同學的動作,目不轉睛的,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動作。
軍事演練第一名的班級的獎品是四六級真題一套外加獎金一千,第二名是運動器材加獎金五百,第三名是檯燈加獎金三百。二班聽到這個訊息時,哀聲一片,在抱怨還不如不要。軍訓時光也到此結束了,但想想還是不留遺憾的,認真去完成當下的事,無論結果如何,都是恩賜,都值得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