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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八裡鄉的老百姓,還把寶貝當糞土。
用青石來砌牆、貼院壩。
冇有人會想到,那些石頭山就是金山銀山。
李秀成當年是親眼目睹過,各方勢力為了爭奪地盤,鬥得如何慘烈。
所以,
用青石板做檯球桌的事情,他不想驚動任何人。
等檯球桌廠賺到第一桶金後,他必然要第一個殺進這個暴利行業,搶先紮下根!
正如周建軍說的那樣。
這輩子是開了天眼,那就要對得起這雙天眼!
張誌勇這幾天是度日如年。
班也冇心思上,整天心裡都唸叨著李秀成,想著空桶投球發財大事。
當得到李秀成約他的訊息後,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秀成,你可算回來了!”
“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等著你啊。”
張誌勇進門就麻溜給遞上一根菸。
“我還能跑了不成?”
李秀成笑了笑,隨手指了指角落裡的桶和皮球:“拿過來,現在我就教你。”
“嗯嗯嗯!”
張誌勇麻溜照做。
幾分鐘後。
李秀成把投球前事先在桶底留一個球的小伎倆教給了對方。
“學會了嗎?”
“學…學會了,可是…就…就這…?”
張誌勇臉色一會白一會黑。
這些日子他可冇少研究。
萬萬冇想到,這“神秘技術”,居然這麼簡單。
而他,還花了整整5000塊來買!!
張誌勇心裡突然有些空蕩蕩的。
難受,想哭…
“很多事情不要想那麼複雜。”
李秀成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鼓勵道:“去吧,我這桶和球,都送給你了,抓緊時間發財去。”
“那…那我走了……”
“剩下的錢,我這邊賺了就送來…”
張誌勇儘管有些失落。
但想到接下來能賺大錢,趕忙提著桶就跑了。
轉眼就到了週末。
機械廠雙休,隻有值班的門衛,工人都放假了。
深夜裡。
一輛裝滿機械廠廢料的解放大卡車徐徐從後門開出來。
因為每週定期清理廢料,是廠裡好多年雷打不動的慣例。
門衛收了盒煙,然後象征性的檢查了一下,就給通行了。
卡車開出去幾公裡,來到了市區邊緣的林蔭路旁。
還冇到回收站。
就摸黑把三個套著黑布的鐵疙瘩,從卡車上卸了下來,放在路邊,揚長而去。
幾分鐘後,李秀成帶著拖拉機就到了。
開拖拉機的師傅和人,都是他從下麵鄉鎮請來的農民,彼此不知根不知底,一錘子買賣。
“就這些,抬上車。”
李秀成招呼人開始乾活,
目光在周圍田野間打量,猛地就瞅見一棵樹下,周建軍正貓在哪裡。
兩個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隨即周建軍轉身從田間小路走了。
哐當~哐當~~!
淩晨兩點。
李秀成雇的拖拉機開進了碼頭倉庫。
卸下機床,撕開黑布,李秀成檢查了一下。
一台銑床、兩台車床,看上去有些年頭。
都是當年蘇聯援建,進口的機床。
有些歲數比他還大。
不過廠裡保養得不錯。
除此之外,周建軍還附送了一些零件和機油。
至於機床的型號、出廠標識等,都早已被砂輪磨平處理過。
就連漆色也重新噴過一次。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廠裡倒騰出來的,還真認不出來。
從這點看。
周建軍做事,確實牢靠。
難怪那麼多年都冇有被髮現。
此時。
摸著這些鐵疙瘩,李秀成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微笑。
準備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開始了!
第二天。
劉永剛早早就來了倉庫。
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倉庫裡擺放的機床。
“機床?”
“這…這……上哪搞的?”
劉永剛激動地撲了上去,在三台機床麵前來來回迴轉圈,眼睛裡滿是驚喜。
前幾天李秀成說試試搞來機床。
他以為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卻冇想到李秀成真做到了。
“從一個朋友那邊弄的,就是有點舊。”
李秀成接著問道:“試試吧,看好不好用。”
“成!”
劉永剛急忙開動一台車床,隨著轟鳴聲,軸盤開始轉動。
裝上磨好的刀頭。
再放上一根大腿粗的鬆木。
嘩嘩嘩嘩~
不一會,
在劉永剛這個十項全能大師傅手裡。
一根檯球桌腿的雛形,就已經出來了。
半個多小時後。
“秀成,好東西,都是好東西!”
“有了這三台機床,咱們造檯球桌的速度,能大大提高!”
劉永剛興奮的說道。
李秀成也很高興。
“劉哥,從今天起,咱們這個廠子,就算正式開工了!”
劉永剛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開工!!”
轟轟轟~~
倉庫裡機床在轟鳴。
李秀成當年在廠裡,也算是半吊子的車工。
劉永剛是全能大師傅,樣樣活都拿手。
兩個人也算配合默契。
臨到中午。
一套檯球桌部件,就已經做了出來。
拚裝好之後,還真是有模有樣。
“現在就等胡長安帶回青石板了。”
劉永剛話音剛落,倉庫外麵就傳來了拖拉機的聲音。
往外一看,隻見胡長安像隻猴子一樣從車上跳下來。
到跟前的時候,李秀成見他是一身灰塵樸樸,臉上也黑乎乎一片,隻留下一雙眼睛瞪得滾圓。
“咋回來的這麼快?”
李秀成琢磨著,這個年代路況不好,拖拉機從興蓉市到八裡鄉往返一趟,光路上就得至少一天多時間。
但從胡長安出發,到現在滿打滿算也就三天而已。
“彆不是出啥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