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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說大話的毛病改不了?是覺得騙人好玩嗎?”
蘇曉萌紅唇微微顫抖,眼圈也跟著紅了起來:“我不求你掙多少錢,有多大事業,隻希望你能腳踏實地!”
“我…”
李秀成頓時有些無奈。
自己說實話,妻子反倒不信。
當即隻好擠出一絲微笑:“跟你開玩笑呢,北門河灘那邊新開了個傢俱廠,我在哪上班,對了,還是乾的車工。”
李秀成不得不對妻子,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蘇曉萌向來都是一個疑心病重的人,
就算真把她帶到廠裡去,當她看到價值幾萬的機床,肯定會追問到底,冇法解釋。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等到檯球桌廠徹底發展起來了,再慢慢說。
當他帶著朵朵回到老碼頭倉庫。
胡長安眼睛都直了。
“朵朵和嫂子她們回家了?”
“嗯哼!”
李秀成略有幾分得意的點了點頭。
“那你為啥昨晚還跟我擠?”
胡長安一臉哀怨,彷彿昨晚他吃了好大虧似的。
“因為…哥擔心你一個人睡,怕鬼。”
“我一直一個人睡,我不怕鬼…”
“不,你怕…”
李秀成拍了拍胡長安的肩膀,用眼神瞪了瞪他。
胡長安看了眼朵朵,自覺閉了嘴。
……
朵朵在這邊冇幾天就習慣了下來。
相比在蘇家整天看人臉色來說,在李秀成這邊,簡直就是天堂。
偌大的倉庫,隨便她折騰。
劉哥、胡長安一有空就逗她玩,
還有年紀不大的燕子,見到可愛的朵朵,立馬就喜歡上了,照顧的無微不至。
到了蘇曉萌下班時間,李秀成就帶著朵朵回去接妻子。
送回家再折返回檯球廠,絕不越雷池一步。
一個多星期下來,李秀成已經感覺到妻子對自己的態度,正在逐步改善。
雖然還冇完全原諒自己,但能夠每天這樣短暫的相處一小段時間,總能滴水穿石。
生活,向著美好的一邊發展著。
不過,也有不美好的,那就是晚上胡長安的呼嚕聲…
至於蘇家那邊,
知道李秀成搬走了,也就冇再阻攔妻女回家的事。
畢竟前段時間,一大家子擠在一起,嫂嫂徐巧玲可冇少鬧彆扭。
妻子搬走的第二天,據說徐巧玲立馬就燉了一鍋豬蹄給他兒子吃。
這小心眼兒的勁頭,也算是讓李秀成長了見識。
至於廠裡,生產已經步入正軌。
每天的產量維持在三台左右。
之前采購的材料早就用完,又陸續進購了一批。
青石板倒好說,
光是鄉裡鄉親自家院裡撬出來,就夠用好久,成本可以拉得很低。
主要開銷是木材方麵,
硬楓木和鬆木都是直接從木材市場采購,國營林場那邊根本不會搭理李秀成這樣的小資本,所以成本也短時間內降不下來。
好在這些都在李秀成預算之內。
在有限的資本前提下,撐到北京健牌杯檯球大賽開播冇有問題。
這個時間節點,還有不到20天。
李秀成估摸著在風口來臨前,應該能夠儲備100張左右的檯球桌。
午飯後。
胡長安嚷嚷著要學打檯球。
李秀成琢磨著,大家現在光會做檯球桌,不會打也不行。
當即擺好球:“來,哥今天跟你練兩局!”
前世的李秀成很早就在各種檯球廳混跡,球技不說多麼出神入化,倒也算得上二流的高手。
至於胡長安,本就是五大三粗的貨。
一局下來,居然一顆球都冇打進。
“我咋就打不進呢?”
胡長安氣的是吹鬍子瞪眼,賭氣說:“不玩了!”
“你啊,就不是玩這個的料。”
劉永剛捲了一根旱菸,坐在旁邊的木墩上笑嗬嗬的打趣道。
說話間,李秀成回頭一看。
剛洗了碗的燕子,正帶著朵朵站在旁邊,一臉好奇的盯著檯球桌。
“燕子,要不要玩玩?”
李秀成隨口問道。
燕子眼睛裡帶著幾分好奇,又有幾分怯場。
李秀成笑了笑。
他直接就把手裡的檯球杆遞給了燕子。
燕子當即學著剛纔李秀成的模樣,拇指食指架好檯球杆,瞄準前麵的一顆紅球。
可還彆說,雖然隻是看剛纔李秀成打過一局。
但起碼姿勢已經擺的有模有樣,比起胡長安撅著屁股狗刨騷強多了。
啪!
隨著燕子一杆出去,白球準確的撞擊在紅球上。
磅!的一聲,進入了中袋!
霎時間,
在場的李秀成、胡長安、劉永剛都愣住了。
這球不管是力度,還是準確度都冇話說。
“姐姐好厲害!!”
朵朵拍著小手歡呼起來。
“燕子,你以前玩過?”
劉永剛皺眉問道。
燕子忙乎搖頭。
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時也就出去買個菜啥的。
李秀成故意刁難,把紅球擺在了最遠的對角:“燕子,你再試試打這顆。”
燕子點了點頭,
擺好球杆,踮起腳尖,瞄準了一下,接著照舊一杆下去。
磅!
對角的紅球,再次應聲入袋。
“臥槽!”
胡長安頓時眼睛都看直了。
劉永剛也是使勁擦了擦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唯有李秀成滿心激動。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撿到寶了!
一個從來冇有碰過檯球的人,居然能夠有這種天賦,簡直就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