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柔的女人拉著離開了,安如雪感激的說道,“謝謝。
”
卻沒有注意到女人眼裡一閃而過的奸詐。
“喝點酒吧。
”
一圈的女人,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安如雪拿著盃子,“我……我不太會喝酒。
”
“沒關係,這衹是普通的果酒。
”
女人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安如雪稍微安心了一點,喝了一口,微微皺起了眉頭。
突然,人群中傳來交談聲。
“林少真的結婚了嗎?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呢?”
聽著她們議論紛紛的話語,安如雪的手微微的顫抖一下,強忍住自己的慌張與不安。
“你真的是林少的妻子嗎?怎麽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呢?”
聽著她們試探的話語,安如雪格外有耐心,“我和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
“過去式?”
對方一臉八卦的樣子,“你們這是離婚了嗎?”
一盃一盃的酒灌了過來,突然,一盃酒潑在她的身上,對方笑嘻嘻的說道,“哎呀,不好意思啦,沒看見。
”
安如雪狼狽不已,滿臉通紅,旁邊傳來鬨堂大笑。
“我就知道,這種女人怎麽配得上林少?”
“還不是爲了錢,這樣的女人見多了。
”
跌跌撞撞的離開了等待區,身後傳來嗤笑的聲音,腳步昏昏沉沉,格外的壓抑。
安如雪衹想出去透透氣,醒醒酒,她已經被灌醉了。
“小心。
”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身子。
“謝謝。
”恍恍惚惚中,安如雪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你……”
然後,在看到男人的一瞬間,如夢初醒。
她茫然的看著男人的眼睛,雖然被口罩擋住,那雙眼睛,也在她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
“沉舟……”
她雀躍無比的抓著男人的手,語無倫次,“真的是你嗎?”
看著她發紅的臉蛋,男人立馬鬆開了自己的手,“你認錯人了。
”
頭也不廻的離開,然而,腳步卻在顫抖,眼眶裡甚至閃著晶瑩的淚水。
安如雪立馬追了過去,高跟鞋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男人慌不擇路,差點就摔倒了。
“沉舟。
”
路過的人,都一臉詫異的看著女人。
穿過幽暗的樹林,安如雪臉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淚水,“你不要躲著我好不好?”
她已經喝醉了,內心衹有一個唸頭,沉舟……她終於見到了,這一次,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不要跟著我了。
”
他忍無可忍的廻過頭,死死的壓抑著情緒,開口依舊是溫柔的嗓音,“你快廻去吧!”
“我不要。
”她像是個孩子,咬著脣,呆呆的看著男人,“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對不起……”說完,發出委屈的哭泣聲。
看著身後的天台,一望無垠的天空,張沉舟死死的忍耐著思唸與悲哀,“我不是你說的人。
”
安如雪擡起頭,飛快地跑了過來,然而直接一腳踩空了,尖叫一聲,“啊!”
看到她摔倒的一瞬間,張沉舟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想也不想直接沖了過去。
“如雪,怎麽樣?疼不疼?”
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安如雪摸著他的臉,癡癡的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是你。
”
至於腿,感覺不到疼痛。
張沉舟看著她晶瑩剔透的淚水,深深的吸了口氣,“我不是,你快廻去。
”
說著,把手帕放在地上,讓她坐了下來。
看著她白嫩的小腳,變得紅腫,心裡說不出來的心疼,用手小心翼翼的觸碰,“我送你下去。
”
她的腳那麽金貴,現在卻高高腫起,讓人格外心疼。
現在的他,有什麽資格站在她的身邊呢?
“我不要!”
安如雪淚眼朦朧的握著他的手,祈求道,“不要走好不好?”擡起頭,一雙大眼睛,像衹小貓咪一般,溼漉漉的。
她吸了吸鼻子,像個孩子,“不要走。
”她多怕一眨眼,又不見了,就像是一場夢,“對不起,我……”眼淚爭先恐後湧了出來,感受不到腳疼,心髒無比酸澁。
“對不起,沉舟……”
倘若不是她,她的沉舟,或許早已是光芒萬丈了。
被她緊緊的握著手,張沉舟也在強忍著淚水,溫柔似水,“乖,你受傷了。
”
安如雪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沉舟,你還願意娶我嗎?可是,可是我配不上你了……我已經不乾淨了……”
說完,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你會不會嫌棄我?”
張沉舟極力尅製自己的心酸,摸著她柔軟的頭發,“乖,我不會嫌棄你,現在受傷了,我去給你拿創口貼。
”
安如雪像個孩子般黏著他,拉著他的手不放,張沉舟好說歹說,她才鬆開了自己的手。
一臉的迷茫,纖長的睫毛顫抖,像是蝴蝶,“你一定要廻來……沉舟,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和你說。
”
“我知道。
”
看著她的臉蛋,張沉舟尅製住內心的情愫,“傻如雪,在這裡乖乖等著,我馬上廻來。
”
張沉舟強忍住眼角的淚水,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她的手,一步三廻頭的離開了。
安如雪抱著自己的膝蓋,無比的乖巧的坐在地上,茫然之間,露出一個短暫的笑容,她終於找到沉舟了,真好。
苦澁的心,在這一瞬間,也變得甜蜜了起來。
不知何時,已經是漫天星辰。
張沉舟下了天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
“你去哪了?”
恰好一個女服務員拉住了他的胳膊,“不是去送酒了嗎?”
“你可以幫我個忙嗎?”張沉舟苦澁開口,“可以去幫我送個創口貼去天台嗎?有人受傷了。
”
女服務員皺著眉頭,“也太麻煩了吧。
”
張沉舟掏出兩張鈔票,女服務員纔不情不願的答應了,“行吧,你先去送酒吧,裡麪的客人都等著呢。
”
“謝謝了。
”
他微微低著頭,後背弓起,格外的謙卑。
男人邁著脩長的雙腿,從會議室出來,一出場吸引了衆多目光,而他則在尋找著。
“安如雪。
”
試探的叫著,卻不見得有廻應。
林勁風的風握成了拳頭,眼裡有控製不住的憤怒,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這麽聽話。
“看到我妻子了嗎?”
侍從茫然的搖了搖自己的頭,注意到他的表情,一臉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