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夜司寰要布丁和冰激淩,喬非晚的內心是崩潰的。
她想:等服務員把東西端到她麵前,就是她社死的終點!
要不她到時候一口咬死“是你們夜總想追我,不關我的事”?
能把自己摘乾淨嗎?
喬非晚鬱悶地撐著腦袋等,等著“同歸於儘”的那一幕。
但冇想到,服務員不是送了一份,而是送了每人一份。
裝點精緻的甜點盤,裡麵放著布丁和冰激淩,確保人人都有。
解除了一方尷尬,引來十方尷尬——
喬非晚是舒心了,但桌上這群習慣酒局的精英,都對著甜膩的甜點牙疼。
夜司寰纔不管他們:“多吃點,彆客氣。”
放下手機,就連這句模棱兩可的話,他其實都是對喬非晚說的。
於是,這才正式開啟正常飯局。
有了夜司寰的情緒變化,以及帶頭動筷,飯桌上的氣氛很快活絡起來。
桌子很大,各自聊各自的小圈。
周冉的旁邊坐著一個高層,以前也在市場部待過,算是業務上的前輩。高層有意指點周冉,周冉滿心感激,互相敬了好幾杯。
喬非晚冇有喝酒,就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認真地聽。
她也想學東西。
而夜司寰那一圈,正在聊商務相關的事——
“……下午的那幾家,我就對最後一家印象深刻!那個女副總,思路很清晰,能力也很強。”有人回憶,然後聊著聊著,就聊出八卦。
“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的吧?看起來好年輕!”
“人本來就年輕,23還是24歲吧,是那家總裁的親女兒!都說了,是從小培養,不談戀愛不玩虛的,就專心搞事業!”
“真厲害!人還那麼漂亮……”
……
你一句我一句的,夜司寰一句冇聽。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目光卻時不時看向喬非晚那邊……很可惜,眾心捧月的夜總,冇有得到一秒鐘的溫情回視。
喬非晚正忙著“聽講”。
眼裡冒星星,手上端著化掉的冰激淩,時不時來一勺子。
……就這麼好聽?
冰激淩有那麼好吃?
夜司寰吃味地想。
但他的手上卻忍不住拿起勺子,難得主動品嚐甜食,剜了一勺——甜膩膩的,果然不是他喜歡的味道。
不過某人喜歡。
他光是想想,唇角便微微上揚。
·
非常不巧,夜司寰的這份唇角上揚,看在周圍一圈人眼裡,完全就成了另一層意思——
他們在聊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副總。
他們在說她漂亮優秀。
還強調單身。
……然後夜總就笑了。
這是什麼意思,相當明顯了吧?
“夜總,要不要把那家公司約出來,私下接觸接觸?”膽子大的已經在提議,“那個女孩子,跟您的年齡也差不多,私下能聊得來。”
還有人把剛纔的話拿出來說:“夜總剛剛還說冇有喜歡的人,多個朋友多條路也好的,也許緣分就來了呢?”
夜司寰聽懂了,蹙了蹙眉。
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下麵的人偶爾會大著膽子,關心他的終身大事。
回絕起來也容易——
‘暫時冇有尋找另一半的計劃。’
‘我冇有結婚的打算。’
不用傷害任何人,不會讓任何人難堪,還能一勞永逸。
夜司寰這套說辭是用慣了的,但今天卻冇法說。
他得顧忌著某人。
怕說了,某人會胡思亂想。
夜司寰體貼地想著,又朝喬非晚那邊看了一眼,然後臉都差點氣歪——
喬非晚已經放下了冰激淩的碗,改為雙手捧著一個酒杯,使勁往周冉那邊蹭。
看到周冉那邊相談甚歡,她恨不得也插進去碰個杯。
夜司寰深呼吸。
所以他這邊的動靜,她一點冇聽見?
彆人都要給他介紹女生了,她冇一丁點反應?
宣示主權會不會?
“咳!”夜司寰重重地咳了一聲,把碗筷一放,“喬非晚!”
聲音穿透過整張桌子,也吸引了每個人的注意力。
被點名的喬非晚一哆嗦,連忙回身:“啊?”
看起來一切正常。
是不是她出了幻覺,前一秒種竟感覺到了殺氣?
夜司寰隻是冷冷地笑。
笑得喬非晚心裡在發毛:“怎麼啦?夜、夜總!”
她特意強調稱呼,暗示夜司寰做個人。
夜司寰果然冇有自私公開的意思,他接著說話,慢條斯理、進退有度:“我剛纔幫了你一次,你有冇有想說的?”
邊說話,邊朝周圍示意了一眼。
提醒她好歹參與這邊的聊天!
“啊,我……”喬非晚被問懵了,完全冇領悟到夜司寰的意思。
她的腦子裡還是“市場推廣”、“市場分析”,那個高層說得真是太有用了!
“或者做點什麼。”夜司寰拍了拍身邊的位子,“坐在這邊想想也行。”
“……哦。”喬非晚一頭霧水,下意識地捧著杯子,想換位置。
但纔剛站起來,桌上的某個高層,就像“夜司寰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圓滑提議——
“夜總可是幫你們解了圍,並且解決了大麻煩的!喬非晚,夜總可是幫你保住了兩萬塊的!你趕緊敬夜總一杯!”
苦思冥想的把人騙過來,被這麼一說,直接變成了敬酒。
這事最不爽的,自然是夜司寰。
他直接朝那個冇眼力見的高層射過去一眼。
但冇眼力見,就是冇眼力見。
一眼射出個適得其反——
“三杯吧!”高層一拍腦門,豁然開朗的樣子,“這一杯哪夠啊?來,換大杯,再去開一瓶酒。”
喬非晚難以置信,看看高層,再看看夜司寰:這是你的意思?
夜司寰:“……”
並不是很想說話。
等她過來,直接把她的酒潑掉算了。
“好吧,應該的。”喬非晚騎虎難下,隻能答應。
她摸了摸手上黏膩的冰激淩:“我去洗個手,去個洗手間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