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喬非晚回頭。
想了想,不對,氣勢不夠!
她是來質問加警告的——
“乾什麼!”喬非晚回頭瞪過去。
病床上的姍姍可憐兮兮:“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幫幫我的忙?我就想留條活路,能有口飯吃,我不想惹事。”
喬非晚嗤之以鼻:這茶言茶語的,當她不會聽?
後麵是不是要說“把夜總分我一半,我做小就行,不礙著你”?
來吧!
她準備好噴回去了!
姍姍繼續:“我保證對夜總冇想法了!再也不會纏著夜總……不,我連找都不會找,見都不會見!”
喬非晚:“?”
兩軍交戰,她劍還冇拔呢,對麵撤得冇了影?
怎麼個意思?
“……那你要我幫什麼忙?”喬非晚忍不住問。
姍姍頓時更可憐了:“我整宿整宿睡不著,大把大把掉頭髮……網上傳我的黑料是真的,可我隻是想賺點錢過更好的日子……我現在不那麼想了,我想賺安穩錢……可我之前把話說得太滿,公司那邊還想讓我去攀夜總,走黑紅路線……”
磨磨唧唧說了一大堆。
喬非晚聽不下去:“停!”這聽來聽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都是姍姍和經濟公司之間的矛盾?
她們內部矛盾,捅到她眼皮底下來乾什麼?
她手又伸不到那邊!
“我太害怕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和你們也不是一類人。”姍姍可憐巴巴,表態之後,又是聖母的樣子——
“之前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原諒你了!
或者算我的錯也行!
好不好?”
喬非晚聽得眉頭越來越皺。
剛開始,她還想詢問對方在害怕什麼?順便糾正一下,那天對方見到的,也不是夜司寰本人。
不管害怕的是什麼,都不可能是夜司寰嚇的。
但聽到後麵,她就不樂意了。
什麼叫“我原諒你了”、“算我的錯也行”?
喬非晚想掰扯掰扯:“之前我對你做過什麼了?你的團隊又是踩我的方案又是坑我,我除了……”
叩叩!
她的義正言辭,被護士的敲門聲打斷。
護士推門進來,見陪床的不是那位經紀人,而是兩張新麵孔,有些意外。
但護士還是照常交代:“26床的藥,讓她趕緊吃下去,看著她不要吐掉。”
“我們不是……”
“儘量和她多說說話。”護士再度搶先,“都憋著可不行,抑鬱到一定程度,會想不開的。我看她焉了好幾天了。”
喬非晚深表懷疑:“她剛剛不是說了很多話?”
那“全世界都死光,隻要我還活著”的求生欲……
那“都是你的錯,但是我現在原諒你”的聖母心……
這麼聊下去,誰先想不開?
“她說了好多話?”護士詫異,頓時不走了,站在原地聽,“你讓她說說呢?”
可真讓姍姍說,姍姍又安靜了,半天憋不出一個悶屁。
就聳拉著頭,玩手指。
“情緒一陣一陣的,應該是經曆過重大刺激,精神確實出了問題。”一直站在旁邊的向初夏開口,說得有專業,也有經驗。
向初夏搖搖頭,“以前我也見過這種,隻和特定的人拚命說,說完又回到自己的小世界。”
說到這裡,她甚至對姍姍有了同情:“她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徹底恢複過來。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吧。”
護士轉過來看了看,但不想參與這種恩怨八卦,便默默離開。
“把藥吃了。”向初夏把藥往前一遞,轉頭和喬非晚說話,“我們走吧?”
“我冇有病,我就是腦子裡裝著東西,睡不著……”姍姍呢喃著,手卻很自然地伸出來,要接向初夏遞來的藥。
冇說感謝,她隻是為自己反駁爭取——
“我冇有病……我都不怪喬非晚了,可以假裝冇發生過……水呢?”
喬非晚揉了揉太陽穴。
頭疼,不想理會。
就姍姍現在這個狀態,也做不出找演員黑書咖的事……還是去找那個經紀人算賬吧!
“給。”向初夏倒是好心,擼起袖子倒了一杯水,同樣往前一遞,“喝吧。”
姍姍抬手去接。
但這回剛接到一半,當她看到向初夏露出的那截胳膊時,突然僵住。
然後——
“啊!!!”姍姍尖叫著撥開水杯,整個人從病床上蹦起來,拚命地往後縮,“你這個……你、你不是死了嗎?”
這情緒實在太過反常,就像精神病人發病的模樣。
喬非晚不動聲色地按下床旁呼叫器,試圖安撫:“你……”
她先轉向向初夏,怕向初夏也被這樣子嚇到。
但轉了頭,才發現,向初夏的麵色此刻十分複雜……凝重?
而且她注意到:向初夏露出來的手臂上,有一朵藍色的刺青。小小的,很別緻,是一種圖案很特殊的花。
挺好看的。
就是冇有在彆的地方看到過。
“你見過這個?你在哪裡見到的?”向初夏等了幾秒,見姍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主動追問,“什麼死了?”
邊說,邊上去揪人。
冇想到這個行為刺激了姍姍——
“啊啊啊!”她驚叫得更大聲,“你明明已經死了!被剁成塊塊,手臂掉在地上,在照片裡……彆碰我,你明明已經死了!”
“什麼照片?什麼時候,在哪裡?”向初夏繼續追問。
她剛剛對姍姍的那點憐憫,瞬間散得乾乾淨淨。
現在她掐著姍姍,把對方直接按在病床上。
力量大得嚇人。
“說啊!”
“你都被剁碎了……我不想看見,我再也不想看那些照片了!”姍姍隻是那樣嚎。
醫生和護士在此時衝進來,以為是姍姍發病,嫻熟地按住、捆綁、打藥。
姍姍立馬睡了過去。
“彆讓她睡著!”向初夏後知後覺,“我還有話問她!”
但已經來不及了。
她隻能又轉向喬非晚:“誰給她看的照片?她剛剛說的……是不是夜司寰知道?是不是和夜司寰有關?”
四目相對,喬非晚清晰地看到向初夏急濕的眼眶。
“你先彆急。”喬非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多重要?
她隻是實話實說:“那天和姍姍見到的人,你應該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