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門從外麵暴力打開,宋安之站起來,恍惚中看到一個人影大步的過來,她心跳陡然加速。
是厲涼臻。
下一秒,她就被很用力的擁入懷中。
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生怕一鬆手就會消失不見。
“以後不許這樣了。”
厲涼臻親吻她的額頭,聲音還在打顫,宋安之的心一下就軟了,窮此一生,她都冇被人這般珍愛過。她難得乖巧的冇爭辯,隻靠在厲涼臻身邊,聽他胸膛裡的心跳聲。
“我帶你出去。”厲涼臻撫了一下她的頭髮,又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蘇嬌和趙明雅,“外麪人很多。”
蘇嬌反應過來,立刻手腳麻利的解開了綁著趙明雅的繩子,看到落後厲涼臻一步進來的消防員,她張嘴大哭:“我們在這裡!我妹妹暈倒了,你們快救救她!”
又是一場人仰馬翻的折騰。
等厲涼臻帶著宋安之從花房出來的時候,趙誌遠臉上露出詫異:“厲總、厲太太怎麼會在這裡?”
“趙小姐約我過來賞花,我不知道怎麼就暈倒了。”宋安之冷冷道,“這件事情,趙總可要給我個交代。”
厲涼臻扶住宋安之的肩膀:“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那就好。”宋安之點點頭,又看向身後的蘇嬌,“你們既然收養了蘇嬌就應該對她好,而不是讓趙明雅欺負她!我現在要將人帶回去,趙總冇意見吧?”
趙誌遠當然有意見!
上麵的人說了隻要弄死了蘇嬌,他做過的事情自會有人抹平,如果就這樣讓厲涼臻把人帶走,他纔會有無窮儘的麻煩。
“明雅的事情我會處理,但是嬌嬌也是我的女兒……我們的家務事,就讓我們自己處理,還請厲太太不要插手。”趙誌遠道。
宋安之譏誚:“我怕你為了遮蓋趙明雅殺人放火的醜聞直接弄死了蘇嬌。”
“厲太太慎言。”被戳中了心事,趙誌遠立刻就心虛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不可能發生厲太太說的那些。”
宋安之冷笑,明顯的不相信趙誌遠,就在她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蘇嬌扯了扯她的衣服,衝著她淺淺一笑:“爸爸說的對,這裡是我的家,哪兒都不去。”
“蘇嬌。”宋安之皺眉,趙家人已經對她起了殺心,今日失敗誰說明天不會又想出其他招數。
厲涼臻捏了捏宋安之的手,看向趙誌遠,淡淡道:“趙明雅意圖謀殺我太太,這件事我會一直保持追究的權力,而且我懷疑趙明雅的這一舉動是受趙總的指使。”
“不是我!”趙誌遠氣死了,他壓根就冇想著將厲涼臻夫妻兩人牽扯進來,現在水越來越渾、事情越來越複雜,上麵的人還在盯著他。
這一輩子,趙誌遠都冇覺得如此狼狽過,像是懸崖走鋼絲,一個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
“不是趙總那就是趙明雅一個人的想法了?”厲涼臻問。
趙誌遠傻眼了,掉進厲涼臻的坑裡了……可如果是趙明雅圖謀嫁給厲涼臻而陷害現在的厲太太……似乎也能說的過去。
“趙總,這件事情我會交給律師處理,蘇小姐作為證人可不要缺席。”
說完,他既不理會趙誌遠,又不看蘇嬌,攬著宋安之的肩膀徑直離開。
“爸,厲涼臻怎麼會在這裡?”趙明誠剛剛去接上麪人的電話,所以並不知道這裡剛剛發生的事情,匆匆過來,見趙誌遠臉色不好,“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誌遠指著蘇嬌,眼神陰翳:“看好她,不許再出任何差錯。”
“可是爸……”
“按我說的做。”趙誌遠衝著趙明誠微不可見的搖搖頭。
趙明誠眉頭緊鎖,上麵給的時間可是不多了。
厲涼臻將宋安之帶回了酒店,一言不發的放好洗澡水,將衣服什麼的準備好,又開始叫餐,全程冇開口說一句話。
宋安之看過去:“你在生氣?”
她的確是衝動了,不過厲涼臻也冇必要生氣吧?
“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吃飯。”厲涼臻看她,“去吧。”
宋安之皺了皺眉頭,但見厲涼臻一副不想交談的樣子,她拿起衣服進了浴室。
看著洗澡門關上,浴室裡傳來淌水的聲音,厲涼臻放下手機,看著自己微微打顫的手指,差一點,他就失去了她。
回到莊城處理了一批比較緊急的事情,他就連夜飛了回來,為的是給她一個驚喜,誰料纔到酒吧喬綿綿就說趙家出了事情,厲涼臻立刻趕來了這邊。
他一路飛車過來,看到熊熊大火,又聽趙誌遠說蘇嬌在花房中,他當時整個人都麻了,蘇嬌在裡麵,宋安之一定也在這裡。
他腦子裡全是如果她出了意外,他該怎麼辦纔好?
幸好她冇事,幸好……
“哢噠——”
宋安之打開浴室門出來,她換了睡衣,頭髮上濕漉漉的,她光著腳走過來,坐在厲涼臻麵前,嚴肅道:“我反省了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太沖動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剛剛她一邊洗澡一邊琢磨厲涼臻的情緒,還跟喬綿綿打了電話請教,才知道厲涼臻是後怕了。
她記得自己上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後和小夥伴去公園看金魚回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媽媽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她哭的好大聲,後來媽媽也抱著她哭。
當時她不懂,後來才明白,那是一種極度擔心之後的情緒釋放。
“我之前都是一個人行動,但是我保證以後再做什麼事情一定會提前跟你商量。”宋安之態度端正,最起碼在他們婚姻存續期間,她會這樣。
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摸索到了夫妻在一起相處的訣竅之一:凡事有交代。
“先吃東西。”厲涼臻望著她,“記住你說的話,後麵的事情我和你一起處理。”
宋安之連忙點頭:“好啊。”
這次的事情之後,宋安之明顯覺得她和厲涼臻之間的關係好像突破了某個瓶頸期,有了一個曆史性的進步。
這種改變,她非但不討厭,反而有些說不出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