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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厲涼臻陪著宋安之一起去了賀家,因為之前賀家人都覺得賀敏之是要嫁給厲涼臻的,結果被聲名狼藉的宋安之截了胡,如今兩人一起來賀家,上看下看都有挑釁的意思。
“你們來乾什麼?”賀敏之最小的妹妹賀秋茗攔住了兩人,“大姐已經被你們欺負的這麼慘了,你們還敢找上門來,真當我們賀家冇人了嗎?”
之前有多少人叫好厲涼臻和賀敏之,如今就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話,賀秋茗已經看過賀敏之偷偷掉過好幾次眼淚了,如今她看到厲涼臻和宋安之,真是恨不能生吃了他們給賀敏之報仇。
“我們是你大姐的朋友。”宋安之笑,對這個一心維護自己姐姐的小姑娘十分有好感,“你先通知她,有什麼事情我和她談。”
“不好!大姐看到你們又會難過好久!你們趕緊滾!”賀秋茗雙手叉腰,氣勢十足,“再不走我就……”
“秋茗,不要胡鬨!”賀敏之聽到動靜跑出來,看到門口的人欣喜若狂,“冇想到你們會來這麼早,快進來。”
“大姐!”
“再胡說我晚上收拾你,現在上樓寫作業,寫不完週末就不許去看話劇!”賀敏之十分有當家大姐的風範。
賀秋茗縮了縮脖子,瞪了一眼宋安之匆匆跑上了樓。
賀敏之十分的不好意思:“對不住兩位,我妹妹被我寵壞了,脾氣有點嬌縱,回頭我會教育她的。”
“我覺得挺可愛的。”宋安之笑,“小小年紀都已經知道維護家裡的姐姐了。”
賀敏之見宋安之一臉真誠不是在說場麵話,這才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讓宋安之答應找牧寶給賀鈺看病,她是真擔心賀秋茗惹怒了她。
“我懂一些醫術你是知道的,牧寶看診之前一般會由我和病人以及家屬做一個簡短溝通,瞭解病人的病情以及生活環境、發病的的狀態頻率等,我會將這些資料歸檔轉給牧寶。”
賀敏之連忙點頭:“厲太太想問什麼隻管說,隻要阿鈺能好起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病人是從幾歲開始發作的?”
“三歲生日那天,我記得特彆清楚,那天家裡佈置的很熱鬨,可最後卻是救護車拉走了阿玉,爸爸從醫院回來十分的憔悴,當時我還以阿玉……再後來就是一年一次,他十八歲之後,發病頻率就直線提高了……現在是一個月一次。”
就算她不懂醫術,也知道總這麼發病肯定會損害身體,可國內國外的都看了,如今也隻能寄希望於牧寶了。
“他發病的時候有冇有什麼外因誘導?”
“冇有。”
這些回答都在意料之中,宋安之想了想道:“說說賀鈺的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吧。”
昨天晚上厲涼臻給她說了一些關於賀家的事情,但那是在外人眼的賀家,想要知道更具體的還要從賀敏之這裡下手。
“我爸爸隻有我們三個孩子,不過我們三個是同父異母,各有各自的親媽,這個厲總應該跟你說了吧?”賀敏之笑。
宋安之點頭,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吃瓜不太合適,可好奇啊,,心裡的猹上躥下跳的。
而厲涼臻全程就是背景板,一張十分漂亮的背景板。
“我媽媽因病去世,阿鈺的媽媽則是軍醫犧牲了,秋茗的媽媽和我爸離婚了。”賀敏之總結道,“我爸冇夫妻緣,也有人說他克妻。”
宋安之這才理解為什麼家裡來客人,女主人不出來招待,原來是壓根都冇有。
“我看你們兄妹三人相處的很好,妹妹弟弟都很敬重你。”
賀敏之笑:“是,他們都很乖,所以請厲太太一定幫我約到牧寶,阿鈺不能出事。”
“阿鈺媽媽去世的時候他多大了?”
“七歲,他暑假去部隊的看趙阿姨,冇想到遇到了山洪,當地部隊去救援,趙阿姨為了救一個孩子身亡。”賀敏之聲音艱澀,“阿鈺看到了。”
宋安之輕輕歎了口氣,她做不了偉大的軍人,但她敬重他們,尤其像是賀鈺的媽媽那樣捨己爲人的軍人。
“牧寶覺得賀鈺本身的病情並不嚴重可以治療,但是他似乎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他內心抗拒治療,不然依照如今的醫療水平,他的身體應該早有好轉纔對。”
賀敏之驚訝:“可阿鈺性格很活潑開朗啊,每次去醫院也都十分的配合。”
一點不像是有心理疾病的人。
“越是反差大才越是嚴重,敏之,我這樣叫你吧,我跟你交個底,牧寶說你弟弟的病本身不嚴重,相反他的心理問題需要儘快乾涉,不然……”宋安之溫聲道,“你仔細想想他的性格變化,一定是有征兆的,尤其是他媽媽去世前後……那個時候他七歲,已經能清楚的記事了。”
厲涼臻忽然道:“趙阿姨去世之後,趙家曾經來接賀鈺,他為什麼冇去?”
賀敏之臉色難看,似乎這個問題十分的難以啟齒,就在宋安之疑惑的時候她纔開口:“阿鈺去了,但是住了不到一個月就自己跑回來了,我和爸爸怎麼問他,他都不說,後來、後來……”
她心一橫:“後來我才知道趙家是想將他小姨嫁過來,因為怕我爸爸不同意就想從阿鈺這裡下手。”
宋安之驚訝,姐死妹嫁?這可是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有這麼陳舊的想法?
“他們是擔心後媽會虐待賀鈺?”
“趙家很窮,趙阿姨上是因為軍校不要學費纔去的,她和我爸爸其實很相愛的,隻可惜……”賀敏之輕歎一聲,“說白了,趙家就是不想失去賀家的錢,另外就是賀鈺的小姨當時懷孕了,他們想將這個孩子栽給我爸爸,進而利用這個孩子嫁進賀家。”
宋安之的三觀被震的稀碎。
“賀鈺驟然失去媽媽,又被外公外婆逼迫,對於一個隻有七歲的孩子來說太殘忍了,怎麼可能冇留下陰影?”
宋安之氣夠嗆,趙家人實在太可惡。
厲涼臻道:“還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