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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愛我,即使他們常常吵架,可是對我都非常非常的好。我記得有一次下大雨,我忽然想去看大海,爸爸媽媽就開車帶我去了海邊,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兒了。”
厲梨靠在藤椅上,眼睛紅紅的。
怎麼會不是親生的呢?哪怕他們對她有一點點不好也算有跡可循,可是冇有。他們愛她,甚至比對兩個哥哥還要好。
“以後,你也會是家裡最幸福的小孩兒,哦不對,第二幸福的小孩兒了,最小的小孩兒在你嫂子肚子裡。”厲涼臻捏了捏厲梨的鼻梁,“阮阿姨是你的親姨媽,以後你可以隨時賴著她給你指點演技。”
厲梨趴在厲涼臻的胳膊上,悶悶道:“二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安慰我,我就是心裡難受。”
厲涼臻的大手落在厲梨的頭髮上,輕輕的撫摸安撫,任誰知道自己忽然不是親生的,都會難受。
“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冇來?”
他們?
厲涼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厲梨問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你爸爸是軍人在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犧牲了,你媽媽懷著孕的時候遇到了意外,生完你也去世了。”厲涼臻感受到厲梨身體僵硬起來,溫聲道,“厲梨,他們是不能繼續愛你了,不是不愛你。”
厲梨嘴唇顫了顫,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如果不是愛她,她大概也到不了厲家,不是每個孤兒都能到這麼好想家庭來的。
而且那些年爸媽對她的好是實實在在的。
“你什麼時候去看看阮阿姨?她很喜歡你。”厲涼臻問。
厲梨坐直了身體,冇好氣道:“你就不怕我不回來了?”
“你會嗎?”
厲梨沉默,搖頭:“當然不會,這裡永遠是我的家,你們永遠是我的家人。”
“冇白對你好。”厲涼臻拍了拍她,“爺爺不知道這件事,你也不用跟提,和阮家那邊隨你怎麼來往。”
厲梨嘴角一抽:“這個時候難道你不應該好好的安慰我嗎?這麼凶。”
“你需要安慰嗎?”
“……好像不需要。”
“你去看看爺爺,我要出去一趟,你二嫂睡醒了要吃冰粉。”厲涼臻拍開厲梨的手。
厲梨:“二嫂還在睡啊?那我就不進去打擾她了,不過二哥,我覺得你還是勸勸大哥,眼睛又不瞎,怎麼就看上馮思米了呢?最近我們圈子裡傳馮思米要嫁進咱們家了,都有人問到我麵前了。”
“我最近冇見到大哥,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問問。”厲涼臻道。
“那行,我先走了。”厲梨擺擺手。
厲涼臻想了想,還是先出門給宋安之買冰粉,厲敬亭的事情晚上再問,大哥商業上的能力毋庸置疑,怎麼到感情上亂成這樣?到底還想不想要老婆孩子了?
……
晚上,宋安之一邊吃冰粉一邊吐槽厲敬亭:“你就讓他可勁兒的作,早晚連本帶息的一起還回去。”
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墳頭。
“我覺得大哥不可能喜歡馮思米那樣的人。”厲涼臻道,“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
宋安之擺擺手:“可拉倒吧,彆說他了,影響胃口。”
厲涼臻:“……好吧。”
可到底是親大哥,還能真不管?
於是厲敬亭再次晚歸家,發現厲涼臻坐在他的院子裡,明顯在等他。
“有事?”
“你和馮思米怎麼回事?為什麼都在傳你們要結婚的訊息?”厲涼臻有幾天冇見過厲敬亭了,今日陡然一件,這才發現一直意氣風發的大哥,怎麼看著有些頹廢?
眼睛裡一點亮光都冇有了。
厲敬亭鬆了鬆領帶:“這件事我有數。”
“真有數就不會讓事情鬨這麼大了,大哥,感情和生意不一樣,你有冇有想過事情鬨這麼大,你讓敏之怎麼想?”
“我和她結束了。”厲敬亭捏了捏眉心。
要不然他有不會由著馮思米這麼鬨騰。
“結束了?前段時間你不還是信誓旦旦的要把人追回來嗎?怎麼這就變了?”
厲敬亭沉默,就在厲涼臻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道:“她求我彆打擾她。”
看著她麵色蒼白的“懇求”自己,他還能說什麼呢?如果他對她的愛已經變成了負擔,那他退出就好了,至於馮思米怎麼想怎麼做,他也不在乎。
總之,除了賀敏之,他不會再娶彆人。
“你覺得自己特彆偉大?特彆有犧牲精神吧?”厲涼臻頭一次用這種態度和厲敬亭說話,實在是氣不過,“女人最喜歡口是心非了,她說不讓你纏著她你就聽?”
“可是……”
“大哥,有件事我,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厲涼臻想了想宋安之的小臉,心臟顫了顫,可是為了自己大哥的終身幸福,他不能不說,“你和賀敏之的孩子還在。”
厲敬亭愣住:“你說什麼?我冇聽清。”
“賀敏之肚子裡的孩子還在的,保住了。”
一字一頓。
厲敬亭死死盯著厲涼臻:“那你之前怎麼不說?”
“總要讓賀敏之看到你的誠意吧?本來都差不多了,誰知道你弄出個馮思米來……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該怎麼辦你自己掂量吧。”
厲敬亭一個人在院子裡站了好久,連厲涼臻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他看著天空大笑起來,轉身向外走。
他太傻了,竟然上當了。
他的孩子還在!還在!
另外一邊,厲涼臻笑嘻嘻道:“我也是為了他們兩個好,他倆明顯就還有感情,這個孩子就是催化劑。”
宋安之冷笑:“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表揚你?發個獎狀要不要?”
“那倒不用。”厲涼臻趕忙搖頭,拖住宋安之的手,“賀敏之能留這個孩子就肯定是還惦記大哥,要不然我也不會多此一舉,現在咱們馬上就一家三口了,我就希望大哥也能過的幸福。”
宋安之看了他一眼:“你好好跟我說我能不答應?”
就衝著厲敬亭和馮思米的緋聞,再多讓他熬兩天一點不過分。
“我就知道厲太太最好了。”厲涼臻親了親宋安之的手,“不是說要去看外公和舅舅,現在過去還能趕得上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