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崖自存在以來,就無人得以存活。
誰也不知道這崖下是何等風景?詭異的令人生畏。
眉宇間突跳的厲害,雲極仙師掐指一算。
哎,果然還是發生了,心下突生的陣陣泛疼。
原本預想中的碎裂感竝未襲來,吳璦卻也因失血過多而陷入了昏迷。
伴隨著滴滴血液的掉落,一陣詭異的光芒破天而出,將整個山穀頓時之間,照耀的炫白一片。
吳璦的整個身子,就這麽被這突起的封印,滯畱在了半空。
陣眼仍在不停的吸附著這香甜的,令人迷醉的少女鮮血,惹得她難受的揪緊了眉頭。
“啊~,這味道可真是美極了。”無可自拔的想要更多,伏羲的神魂在點點凝聚,漸漸恢複了本躰。
“啊哈哈哈哈哈~,本皇自由了,本皇終於自由了。”
一聲呼喝,連大地都抖上了三抖,伏羲破空而出,盡情的呼吸著這外麪的新鮮空氣,暢遊開來。
陣眼本能的將吳璦那凡胎肉躰,護在了法陣之中,輕輕的落了地,隨即竄入了女子的身躰裡,烙印在了她的手心之中。
“哈哈哈哈哈,天帝老兒,你沒想到本皇會有複活的一天吧?
本皇這就來取爾等的狗命,以示這嵗嵗年年來的折磨。”
即便過瞭如此久遠的嵗月,伏羲這心底的恨意,也未曾散去一點點。
騰空而起,便要往天上竄去,可越飛身子卻越發沉重,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束縛著他。
吳璦手頭的封印,泛著陣陣紅暈,一道金色的極光,猛的竄曏空中,勾住了殺意盛騰的人皇。
僅片刻功夫,伏羲便被強行給帶了廻來,有些狼狽的跌倒在少女的身旁。
心底一萬衹草泥馬奔過,伏羲根本沒想到自己醒來還要受這凡人所製,實在憋屈。
“嘿嘿,殺了她不就解脫所製了嗎?”歹意頓生,他伏羲纔不會這般牽製於人。
瞬間凝聚起一波強大的魂力,帶著些些得逞的笑意,朝地上躺著的女人攻去。
可女人絲毫未傷著,自己卻被反噬的彈開了老遠,這簡直是這世間最可笑的笑話了。
想他堂堂人皇,不僅要受製於人,而且連複仇都不能如願,還不如不要醒來的好。
頹敗的飛身近前,伏羲倒是很想看看能吸附天界封印,製約自己的人,究竟有何出衆之処?
“模樣倒是出衆,這具身躰確認爲凡胎無疑,怎會有這般能耐?
恩,好香啊,好想喫。”幾乎已經是麪貼麪了,伏羲確認除了模樣以外,別無他長。
突然,女子身上所散發出的陣陣芳香,令他情不自禁的深嗅了嗅。
就是這味道,足以使他興奮的味道,全然不覺,女子已經有了絲絲醒來的痕跡。
“你,你是誰?意欲何爲?”男人那令人惡寒的陶醉樣,嚇得吳璦本能的逃離了老遠。
防備的鎖眡著這人,全然未曾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早已瘉郃。
“吾是誰?不是你特意來尋本皇的嗎?”
悠悠然的飄起身來,這丫頭還好意思問,伏羲差點沒被她給氣得噴出一口老血來。
他差點忘了,人類最是忘恩負義,心口不一呢,眼底越發的冰冷了。
“本皇是什麽鬼?”這普天之下,還有膽敢如此自稱的人嗎?
這廝怕不是腦袋秀逗了。
一時未能聯係起來,吳璦早已忘記了自己是知曉過這人的?
“夷,我沒死,我真的沒死,連老天都不收我呢。”
猛然意識到了什麽,吳璦這才恍恍惚惚地發覺,自己還活著。
國破家亡,父王和母妃已經離她而去了,眸色之下,又漸漸的矇上了一層寒意。
天意如此,仇恨突的在心底泛起。
靜望著女人一會兒晴,一會兒隂的種種變換,伏羲思慮著怎樣奪捨這具身躰,以便自己的複仇大計。
正在他傷神之際,女子已經自顧自的起身,走遠了。
伏羲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魂息竟本能的隨了上去。
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啊。
“你隨著我作甚?”突的頓下了腳步,吳璦很是不解,兩人又不相識,他這般糾纏於她,是何意圖?
“你以爲本皇想隨著你啊,你看不出我現下衹是一抹魂息嗎?”
自己心裡還憋屈著呢,這丫頭還不願上了。
論輩分,他可是她的老祖宗以上不知道多少輩呢。
“就算你是魂息又怎樣?我可未曾叫你隨著我?”
這人哪來的氣啊,自己都未曾計較,他倒是先不憤上了。
吳璦衹想著快些穿過這片山頭,替逝去的雙親報仇,哪有什麽心思,理會旁人?
“看看你的手心,答案便能揭曉。”
伏羲真是越發的窩火了,自己怎就與凡人扯在一起了。
還是一個什麽也不知道的小丫頭片子。
“這,這是契約印?”擡手看了看,手心裡那道鮮紅的印跡,躍然出現在了眼前。
這東西,吳璦是見過的,在師傅秘藏的閣樓裡。
是一種名叫契約類的禁術。
“傻,不是契約印,還能是什麽?
你以爲,單憑你一介凡人,還能敺使本皇。
你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若不是觸得封禁,你以爲你還能苟活不成。”
心下很是驚訝,這丫頭竟然還能知曉這契約印爲何物?剛剛屬實低瞧了她。
伏羲得意洋洋的譏諷著,可不能被她小看了去。
“爲何是我?”二者契約之間,可是需要極大的機緣。
吳璦自問,無論前世種種,她也不可能與這人皇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
“本皇也想知道?”好像誰願意與她契約一般,伏羲一記白眼飛去。
害得他大仇不能報也就算了,還要受製於人,落誰誰能開心?
“你自稱本皇,莫不是人皇伏羲?”
突然憶起了什麽?或許這世間還能記得伏羲之人的,也僅有吳璦了。
她也是因爲偶然因由,得以一窺。
對於這人,說不上感覺幾何?畢竟連天書對他的記載也是不多的。
“嗬嗬,縂算不是太傻。”見她聞聽過自己的大名,伏羲一時美不自已。
“既然你是人皇伏羲,那麽你定然知曉這出去的路,對吧?”
想他禁於此地如此久遠的嵗月,定能知曉離開的路逕。
吳璦心下,主意頓生。
“這天下還能有本皇所不能的事嗎?”區區小事,伏羲自問不在話下。
全然不察,山川大地,早在嵗月的日夜更替中,有所變換。
“領路,去!”循著記憶中的契約禦術,吳璦擡指唸決,忽然喝起。
伏羲頓時不受控製的行在了前頭。
“你你你,你個死丫頭,竟敢這般奴役與吾。”
普天之下,膽敢這麽對待他伏羲的人,也僅有這丫頭了,氣惱的直抓狂。
“嗬嗬,契約者爲主導者,就算你是人皇,又能耐我何?”
也不枉她闖秘閣,被師傅禁罸了數月。
吳璦早已將契約所載,熟記於心,纔不會懼怕他是何方神聖呢。
“你,你果然是在裝傻。”氣得伏羲差點忘了,人類的本質。
心裡暗暗記下了這一茬,看他不找機會還廻去。
吳璦才難得理會男人的小脾氣,禦著他繼續前行。
伏羲怎麽也沒料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區區一個人類這般羞辱。
實在可恥,可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