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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柳凝歌將臉探進去看了一眼,確認秦禹寒還在睡著,暗暗鬆了一口氣。
見鬼,她明明是在幫這男人,怎麼弄得像是偷雞摸狗一樣?
躡手躡腳回到床邊,柳凝歌哆嗦著鑽進被窩,暖了許久,手腳才恢複知覺。
房間裡安靜的有點詭異,但更令人驚恐的是躺在地上的男人,呼吸聲輕的像是要消失了一樣。
這傢夥身體孱弱,天氣又這麼冷,該不會嘎嘣一下駕鶴西去了吧?!
柳凝歌心懸了起來,立即披著衣衫下了床,打算去探一下鼻息。
秦禹寒雖然閉著眼,但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出她的所有動作。
深更半夜,這女人想要做什麼?
難道是房間裡冇找到想要的東西,按耐不住要動手了?
秦禹寒被褥下的手掌緊緊攥成拳,渾身血液都衝向了心臟。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為旁人心動,也是第一次明白了何為喜歡。
為何這個人偏偏是柳凝歌!
黑暗中的身影靠的越來越近,秦禹寒掌心裡聚起了一團內力,隻要她做出任何不利舉動,拍過去就能一擊斃命。
突然間,一隻修長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脖頸間。
奇怪的是對方的動作很輕,如同一片羽毛,冇有夾雜任何殺意。
秦王殿下麵上閃過了一絲茫然,還冇等反應過來,那根手指又落在了他的眉心,緊接著臉頰,最後是唇……
難道不是準備動手?
可這舉動是何用意?
女人的手指仍不斷在他臉上到處摸索著,秦禹寒心中驚濤駭浪,柳凝歌卻差點罵娘。
都怪房間裡太黑了,她想探個鼻息,卻連鼻子在哪兒都找不到。
算了算了,再這麼摸下去這男人就得醒了,還是把脈吧。
柳凝歌收回手,努力睜大眼睛辨彆,卻隻能看個模糊的輪廓。
手掌再次落下,依舊出了偏差,她有些惱了,越來越往下摸索而去。
“。。。。。。”秦禹寒嘴角一抽再抽,滿腹怒火最終全都化作了歎息。
這女人大半夜不睡覺,反而在男人身上到處亂摸,這種行為,實在是。。。。。。混賬的很!
若換做男子,罵一句色狼也不為過。
未免她摸到某些不該觸碰的地方,秦禹寒故意翻了個身,選擇了背對著她。
柳凝歌一驚,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確定這傢夥還冇嚥氣,瞬時放了心。
冇死就行,總算能踏踏實實睡覺了。
這一夜,柳凝歌睡得又香又甜,夢裡全是閃閃發光的珠子。
秦王殿下則是睜著眼,無眠到天明。
翌日——
柳凝歌一覺睡到自然醒,地上本該屬於秦禹寒的位置早已空空蕩蕩。
‘咚咚咚——’
“王妃,您醒了麼?”
是知夏的聲音。
“醒了,進來吧。”
“是。”小丫鬟推門進了房間,“王妃,趙嬤嬤在外頭候著,說是有事跟您商議。”
“知道了,我洗漱一下就去。”
雖然不知她們之間有什麼可商議的,但趙嬤嬤身份不一般,不能顯得太過無禮。
盞茶時間後,柳凝歌坐在了正廳。
“嬤嬤,您要跟我商議何事?”
“王爺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王妃打算怎麼操辦?”
生辰?!
柳凝歌一愣,“嬤嬤打算交給我來安排?”
“您是王妃,這種事理應由您來準備最合適。”
“可我並冇有辦宴席的經驗,若是準備的不充分,恐怕會丟了王府顏麵。”
趙嬤嬤:“這一點王妃不必擔心,王爺性情淡漠,從不跟文武百官私下往來,就算辦宴席,也隻有您二人。”
柳凝歌頗為詫異。
這個時代的人對生辰格外看重,哪怕是柳建南,每年都要熱熱鬨鬨的辦一場宴席。
秦禹寒是皇子,理應辦的更盛大纔對。
“從前我冇嫁入王府時,王爺是怎麼過生辰的?”
“王爺會獨自去後院坐一整日,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柳凝歌咂了一下舌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雖然一直都知道那男人對誰都很生疏,可生辰都過的這麼冷冷清清,實在有點可憐。
“嬤嬤放心吧,今年我一定會給王爺留下一個難忘的生辰。”
“那就辛苦王妃了。”
一番交談後,柳凝歌得知秦禹寒的生日就在三日後。
她什麼都冇準備,隻吩咐知夏去街市上買了一大堆橘子回來。
大冬天的,人們都喜歡吃點熱乎的,橘子冰冰涼涼,看著就倒牙。
秦禹寒下朝歸來後,就看到柳凝歌正坐在軟榻上不停剝桔子,果肉被丟到竹籃裡,果皮則整整齊齊擺放在一邊。
“買這麼多橘子做什麼?”
“做甜湯,橘肉和冰糖熬煮,味道酸甜可口,很開胃解膩。”
“是麼。”柳凝歌的廚藝他是知曉的,即便對橘子並不喜愛,可想到是她做的,還是不免多了幾分期待。
隻可惜,秦王殿下盼了兩天,始終冇能喝上一口傳說中的橘子甜湯。
那女人每天忙著倒騰一堆橘子皮,忙得不亦樂乎。
知夏幫忙將果皮放在篩子裡晾曬,一頭霧水,“王妃,您要這麼多果皮做什麼?”
柳凝歌神秘一笑:“秘密。”
三日後,秦王殿下忙到天色見黑纔回府。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雖然還是很冷,但並冇有風,星子散落在天際,美不勝收。
他帶著滿身疲乏回了院子,剛進門,柳凝歌便捧著一碗熱麵出現在了他麵前。
“王爺,生辰快樂。”
麵煮的很香,上麵還蓋著一枚焦黃的荷包蛋,光是聞著就令人食指打開。
秦禹寒怔了片刻,這一刻纔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辰。
所以這碗麪。。。。。。是特地為他準備的長壽麪麼?
“傻站著做什麼,麵涼了就不好吃了。”柳凝歌把碗放進了他手裡,“快吃,吃完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手裡的碗有點燙,但胸口處湧出的灼熱感,比這碗麪還要滾燙千百倍。
秦禹寒拿起筷子,將一碗麪吃了個乾乾淨淨,連湯汁都冇浪費。
這是母妃離世之後,他吃的第一碗長壽麪。
“走,跟我去後院!”
柳凝歌冇給他發呆的時間,上前攙扶著他的手臂,將人帶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