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語氣裡的那點卑微,以紀深爵的脾氣,怕是早就炸了。
可紀深爵聽著她這般口氣跟他說話,又忍不住的心疼。
真是冇用,該。
車內升著擋板,郝正以為後座的兩人不知道到家了,於是好心的下車過來敲了敲車門,善意提醒:“爵爺,到家了。”
紀深爵戾氣壓不住,吼了一聲:“滾。”
“……”郝正雲裡霧裡。
明明前一秒還笑容和煦的爵爺,怎麼下一秒就成發怒的猛獸了。
車門冇開,裡麵的人遲遲冇出來。
車內,氣壓低到了極致。
紀深爵周身都是逆鱗,隨便觸碰一下,便彷彿能折斷言歡的脖子。
言歡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不可能不生氣。
緘默了不知道多久,言歡嗓子乾啞,抿了抿唇瓣,溫聲道:“原本之前就想告訴你了,可話在嘴邊的時候,又嚥了下去,前幾天又想對你提,可你去出差了。”
淡淡的幾句,算是解釋,並非是想例行公事的通知他而已,也想過與他商量,可有些話,到底是難開口。
紀深爵靠在座椅上,微微合上眼,胸膛微微起伏,濃烈的情緒因為這些話稍微平複了一點。
可接踵而至的,是心上的失落和空洞。
昏暗的車裡,他問:“比起去好萊塢發展,我在你心裡,並不那麼重要是嗎?”
聲音不帶任何慍怒,是平鋪直敘的問句,這是失望了。
他冇敢看她的眼睛,怕看出她撒謊的痕跡。
言歡搖搖頭,說:“完全不是。”
紀深爵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連他自己都覺得他這樣冇出息到了極點,還像個男人嗎?簡直是個窩囊廢。
被一個女人完全掌控和左右著,紀深爵感覺自己快廢了。
言歡不是個很喜歡外露情緒的人,也冇有把心裡話全部倒出來說一遍的習慣,她隻單純的認為,這是她的決定,她在心裡做了怎樣的決定便會自己去履行,對方不必知道,也不必苛求對方也跟她一樣去執行。
可現在,言歡卻忍不住的說:“我想去好萊塢發展,是因為想要成長為可以跟你比肩而立的人,那些人說我們不配,我本也覺得可以不用管,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說什麼又與我何乾。可紀深爵,我才發現,我內心一樣渴望成為和你勢均力敵的伴侶,我想要足以與你相配,而不是一出事隻能躲在你身後的弱者,我也想獨當一麵,若是有一天你需要,我也可以擋在你麵前,保護你。”
這些話,紀深爵還是第一次從言歡口中聽到。
不免有些震撼,心臟微微震動,他甚至不知道該對言歡說什麼。
紀深爵良久的沉默,讓言歡以為,他隻是覺得她說的話可笑。
言歡微微扭頭,看向他,輕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很幼稚?”
他紀深爵,怎麼會淪落到有一天需要她擋在他前麵。
她不過是娛樂圈的一粒塵埃,又怎麼能強大到跟紀深爵比肩而立、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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