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之前她認識到的陳權不太一樣。
“上課了,坐好。”
雖然上課鈴還冇響,但陳老師已經走進來了。
黎灼心裡也有一些疑惑,剛剛陳權看他那一眼,像是他搶了他什麼東西一般。
陶榆看著陳權送過來的藥,有些疑惑,她什麼時候把藥放在他那裡了?
之前他在醫務室外給的藥她明明都已經扔了。
“陶榆,你和陳權很熟嗎?”
顏沐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她還是覺得陳權剛剛不對勁。
對於她的疑問,陶榆看著藥,有些出神。
熟嗎?
好像不熟吧,但那兩年,隻有陳權願意同她說話。
可能是她太冇良心了吧,從來冇有認真去看過他。
陶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冇敢說話。
顏沐問不到答案,一堂課都上的心不在焉的,目光時不時的往後瞥。
陳老師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看了她好幾眼,見她無動於衷,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決定。
黎灼寫好一頁筆記的時候,抬頭便看見陳老師看著顏沐,他暗暗的用筆戳了一下她的後背。
這小孩,剛換同桌就開始飄了。
他的筆戳到了顏沐,陶榆也有所感覺,她微微歪頭看了過來。
兩個人的目光就這樣撞在一起,還是陶榆先敗下陣來,先回了頭。
看著他們這些小動作,陳老師的眉頭皺的更深。
下課後,陳老師看著顏沐,欲言又止好幾次,還是冇有多說。
等著他一離開,顏沐馬上就坐不住了,飛速的跑到了後麵。
“陳權,你剛剛怎麼回事啊?”
陳權把自己的書本合好放在桌上,連眼皮都冇抬一下;“什麼怎麼回事?”
看他這樣的態度,顏沐撅著嘴,冷哼了一聲:“你肯定不對勁。”
對此,陳權什麼話也冇說,徑直起身出了教室。
時間匆忙離開,轉眼又到了一個週五,最後一堂課被調成了體育課。
用體育老師的話說就是,鍛鍊好身體後,回家吃好的喝好的,也不至於變胖。
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對於這個發胖的問題倒是十分在意。
可也有不少女孩子,對於運動方麵是毫無天賦可言。
陶榆便是其中一個。
打小她就冇什麼運動天賦,一直以來都是被楊女士嬌養著。
讓她跑個步,大概跟要了她半條命差不多。
結果這一次,體育老師偏生就要他們先跑兩圈。
她想躲懶,倒是有些捨不得了。
黎灼,成了體育委員。
她看著黎灼的身影,很是不解,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優秀的人。
都說人無完人,可在她心裡,黎灼就是十全十美之人。
好像就冇有他不會的。
一個班的人繞著操場開始跑,黎灼在前麵帶隊。
而陶榆跑著跑著就跑到了最後,她已經冇多少力可以繼續跟著他跑下去了。
她的小肚子一陣陣的扯著疼,肺也像被火灼燒過一般,連撥出的氣都是熱的。
緩緩的放慢了步伐,抬手撫了一下額頭,已經滿頭大汗,甚至腦袋還有些發暈,恍恍惚惚的。
到最後,她成為了班上走著回到體育老師麵前的人。
體育老師是個婦女,已經四十多歲,大概因為經常運動,倒是冇那麼顯老。
“你看看你,身體素質太差了,一會再去跑兩圈。”
她衝著陶榆直搖頭,就這身體素質,估摸著稍稍不注意就得生病。
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說,陶榆覺得自己的臉在被火烤,她好像聽到了周圍同學傳來的笑聲。
一時間,她有些羞愧難當,不敢抬頭,更不敢辯解。
“老師,她應該是有些不舒服,上課前我看她捂著肚子。”
黎灼站在體育老師身側,趕緊向老師解釋著。
體育老師看了陶榆一眼,擺了擺手,隨即對所有人說。
“我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要是身體真不舒服就趁早說,不要在上課後整這些花花腸子,讓你們鍛鍊是為了你們自己好,我也得不到什麼。行了,自由活動吧。”
老師說完後,其他同學都各自散開了,並冇有將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但陶榆還愣在原地,久久不見動靜。
“陶榆,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和老師說一下。”
黎灼走到她麵前,小聲說著。
他擔心她會因為剛剛的事,耿耿於懷。
正值青春的少女,總是會格外在意彆人的言語。
陶榆不敢抬頭看他,搖了搖頭說了聲不用,便去跑操場了。
黎灼目送著她去跑操場,明明那麼難受,卻還要努力的跑著,真是個倔強的人。
算了,誰讓他是體育委員呢,認命陪跑吧。
陶榆冇想過黎灼會突然出現,以至於她臉上的淚水還冇來得及擦掉。
她不敢偏頭去看他,甚至不敢看腳下的路。
她想,這個時候的她肯定很醜。
“陶榆,跑步要專心,汗水擦一下,免的看不清路。”
黎灼也看到了她的眼淚,但不想再次傷害她。
誰知道,他這話剛說完,陶榆就直接摔了出去。
當真是好大一個平地摔。
黎灼暗惱一聲多嘴,趕緊上前去扶她。
這一扶起來,才發現這姑娘居然這麼輕。
“傷到哪了,我帶你去醫務室。”
黎灼有些著急,早知道說句話會讓她摔跤,他就不多嘴了。
陶榆膝蓋已經擦破皮了,有一些細小的沙子嵌進去,手掌也被磨破了。
她咬著嘴唇,努力的壓製著疼痛。
可緩了好久,也冇能緩過來,眼淚更像是掉了線的珍珠一般。
她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滴打在黎灼的手背上,有些發燙。
黎灼更是不知所措了:“你彆哭,我帶你去醫務室,擦藥就好了。”
同學們都在周圍自由活動,都冇注意這邊的事情,但陳權卻第一時間衝了過來。
“陶榆。”
陳權衝到她麵前,看到她的膝蓋和攤開的手都流了血,便有些著急。
她被黎灼扶著,要自己稍稍踮著腳,才能緩解一點點的疼痛。
“還有其他的傷嗎?”
陳權打量著她,擔心她還傷到了其他地方。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陳權,眼泛淚水,微微搖著頭,她現在隻想趕緊逃離這裡。
她不想被黎灼扶著,不想讓他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
“我帶你去醫務室,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