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霽自從有了女朋友之後,不是很經常出現在謝家。而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有時謝霽會帶我去外麵的餐廳,看著謝霽溫柔地拭去何婉瑩嘴角不小心沾上的番茄醬。這時候的謝霽是溫柔繾綣的,有時他的溫柔也會有一點點的氾濫到我的身上。
直到那件事發生了。
那天是謝霽十八歲的生日,作為每一個未成年走向成年的重要節日。
謝叔叔和謝阿姨請了很多人。宴會上,大人們舉止優雅的攀談著,觥籌交錯。謝霽邀請了很多同班的同學其中包括何婉瑩,以免讓大人發覺。因為謝霽平時低調,所以同學都很驚訝於謝霽的身份。少年少女恭維的圍著謝霽,唱生日歌,吹蠟燭。一切是多麼的美好。
不幸總是會在人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悄悄來臨。第二天,爸爸因為醉酒的厲害便在謝霽家過夜。我央著陸一帶我來謝家-昨日的禮物並未送給謝霽。
謝家門口,隻看到眼睛充血似通紅的謝霽抱著衣服淩亂的何婉瑩,從樓上飛奔而下,絲毫冇有看到我和陸一,我看著謝霽的背影,喚道:“謝霽哥哥‧‧‧‧‧‧”
爸爸眼角帶著烏青,左手掛著皺皺的西裝,腿腳虛浮的從樓上下來,嘴裡罵罵咧咧。
我的右眼忽然狠狠的一跳,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天氣似乎也在暗示著什麼,本來晴朗的天空下起了陰沉的雨,天空的雷聲“轟隆轟隆”作響。爸爸將陸一喚走,陸一臨走不放心的說:“陸呦,你自己乖乖回去,好不好?”“好,”我乖順的點點頭,目送他們上車離開。
我並冇有離開,隻是乖乖地抱著禮物站在謝家的窗前,等待著謝霽回來。
等了好久,一個頹廢的身影出現在遠處,從小小的黑點慢慢能夠清晰的看出是謝霽。謝霽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皺皺的不複往日的整潔。眼角耷拉著,衣角垂著雨水。
“謝霽哥哥,”我拿起身旁的雨傘,撐開跑至謝霽的跟前,“謝霽哥哥”。謝霽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努力墊著腳給自己打傘,傘是傾斜的,三分之二處斜向自己,女孩被雨水漸漸打濕。謝霽沉默的看向我。我將手中的禮物遞給謝霽:“謝霽哥哥,這是禮物,祝你十八歲快樂。“雨水從我的臉龐留到嘴裡,澀澀的。謝霽緩緩接過,狠狠的扯開禮盒,看著禮盒裡悄悄躺著的一對布娃娃——是像謝霽和何婉瑩。我小心的打量著謝霽的神色,少年彷彿觸動了機關一般,將禮盒狠狠地拋向池塘裡,將我推倒。隨後吼道;”滾“便怒氣回到彆墅。”咣”是謝霽砸門的聲音。
我看著裙子沾著地上的雨水和泥巴,好像難以清理的汙漬一般。我的手掌被地板劃破,血一滴滴的流落在地上,而後被雨水稀釋。不遠處的傘孤零零的好像被遺落一般的仰躺在地上。
忽然冇有雨了,抬頭看到陸景深撐著傘,傘下是我,雨下是他。他伸手:“起來吧。”眼前的手是好看的,我將手放上,藉著掌中的溫暖站起,他俯下身子,將他的外套套在我的身上,似對待珍寶一般小心的擁抱著我,眼裡是滿滿的憐惜,淡淡的說:“我們回家吧。”
兩個月過去,謝霽再也冇有來找我。
媽媽和爸爸總是吵架。爸爸最近因為生意總是發生很多事,心情不好的他,每次都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家。對我和媽媽總是動則打罵。我哭著:“爸爸,爸爸。“”彆叫我爸爸,你這個野種,“爸爸踉蹌著,手毫無留情的揮向我,媽媽拚命的護著我。
夜裡,我縮著身子躺在床上,哽咽。
陽台處傳來腳步的聲音。月光清冷的光芒落在陸景深的身上。他坐在床畔,小心的給我上藥。臨走,他掖了掖我的被子,輕輕的說:“陸呦,我要離開一陣子,你等我回來。“我看著陸景深像似下定決心一般,緩緩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