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扛著女孩跑到院門處,還好這女孩子倒是不重,以白予這小身板也都還留有餘力。
不過這院牆雖說算矮的,但也是有一人多高,若是白予一人,使點勁也就爬出去了,但現在帶著個人……
【癟犢子有門不走想爬牆?開門出去就好了!】
正當白予一籌莫展之際,六爺貼心的給予提醒。
“不是打不開嗎?”白予將信將疑,不過還是依係統所言,伸手拿下院門門閘,猛的一拉,而原本紋絲不動的院門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拉開了……
【先前院門打不開,是因為那兩隻老鬼布了結界,如今他們自顧不暇,結界自然就破掉了……彼其娘之!鬼皮燈??!!】
白予院門還冇完全打開,一陣陣陰風就灌進來,甚至於這風越來越大,白予想關門都關不上,還被這風吹倒在地,門也呼的被完全吹來。
那變成白色的燈籠就這樣展現在一人一係統眼前,白慘慘的燈光,一左一右的“淒”“慘”被襯得格外陰森。
白予被這陰風吹的睜不開眼,好容易等風停了,才發現那女孩子跟著自己摔倒在地上,額頭蹭出了一條大口子。
心中默唸對不起,用衣袖擦乾淨血跡,這纔看見那對兒燈籠。
不過雖然這燈的出場特效拉滿,但是相比屋內血淋淋的刺激場麵,白予竟生出一種“也就那樣”的感覺,隻是有點疑惑。
“啥是鬼皮燈?”
【忒奶奶滴,小子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上輩子乾了不少肮臟事啊?】
【鬼皮燈就是送葬時裱的紙燈籠,在大凶之地吸收了大量死氣,機緣巧合下吃了鬼物誕生了形成的東西,對死氣最是敏感,死氣越重它越是喜歡。】
【看來這村子“人”不少啊,冇有一百戶也得有八十戶,不然死光了都冇有這麼重的死氣,吸引了這麼多鬼皮燈。這破村子可比俺原來想的凶的多……】
也許是氣氛到位,六爺說話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像是怕驚擾什麼一樣。
不過此時門外那對鬼皮燈已經悠哉悠哉的飄了起來,不……不止是這對,彆人門前的鬼皮燈也一個接一個的往白予這邊飄來,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時之間卻冇有哪一隻撲進院來,就堵在了院門處。
【哎呀,不過有一說一,這滿天飛的燈,讓俺想起了當年俺跟隔壁翠花放孔明燈的情景,嘿嘿嘿……】
也不知道是鬼無人性還是生前就是這樣,六爺前一秒還很驚恐的樣子,下一秒竟想起了所謂隔壁村翠花,還嘿嘿笑出了聲。
對此白予已經習慣了,這個奇葩係統客服至今為止就表現出三個愛好:好看雌性人形生靈,遇到危險叫宿主帶著自己趕緊跑,嘲諷宿主犯慫。
不過即使對六爺這個尿性趕到頭疼,但六爺貌似知道不少鬼物習性,白予現在還是有求於人,不,有求於鬼,於是也隻能先哄著這位爺,然後開口問道。
“六爺,能不能先彆管翠花,先指點一下小弟怎麼才能跑出去啊?”
【哼,瓜娃子你是不是腦闊讓驢犟了?俺都冇讓你跑,你都懂不起這群燈莫得啥子危險嘛?直接走就是了啊。】
說話間又帶上了點川渝口音,據六爺所言,他是生於屬地,長於北國,飄於九州。(犟是音譯,這裡是用腳亂踩踩到一塌糊塗的意思。)
“那你剛剛不是好像挺怕的樣子嘛?”白予嘟囔道。然後藉著那種“也就那樣”的錯覺,把地上的女孩收拾到肩上。
【俺可不是怕這群小破燈,所謂人著紅衣辟邪,鬼著紅衣凶厲,你這一身紅衣擋這群小鬼燈足夠了。】
【隻不過這東西這麼多,說明這裡凶滴很,冇有意外滴話,你是活不了了,運氣好說不定還可以來跟俺做同僚。】
白予問到想要的東西就不再理這碎嘴客服,自顧自的扛著軟妹子就往外走。
而那群鬼皮燈也正如六爺所言,看著有點滲人,實際上見白予走來,反而著急讓開道路。
不過這群鬼燈不敢靠近白予,也不甘心離去,就在白予身後遠遠跟著。
但是走著走著白予就發現不對勁了,與其說這群鬼皮燈在懼怕他的紅衣避讓開來,倒不如說是在驅趕他。
因為有時候白予想去一個方向時,那群鬼皮燈根本不讓,由始至終隻留一麵缺口,讓白予根本冇得選。
他對此也絲毫冇有辦法,隻能被這群鬼燈驅趕著往未知處去,不過一路上竟也冇有遇到**中其他村民,這令一直擔心的白予又是疑惑又是慶幸。
不過它們去哪了?串聯到目前為止經曆的事,白予發現實在有太多東西需要瞭解了。**怎麼形成的?當年發生了什麼讓一村之人死絕?那四個年輕人什麼來路?另外三個失蹤的人去哪了?那個“肉人”是什麼,又為什麼和兩隻老鬼打起來?
心裡想著事情,來時也隻看了個大概,再加上現在夜黑風高,還被鬼皮燈驅趕,總之各種因素,一頓七拐八拐後,白予發現自己……來到了個冇來過的地方。
這地方看起來是個修建的十分平整,中間是一個得有足球場大小,半米高的石製高台,高台一側還有一個十幾級樓梯高的石祭壇。
按理說這麼宏偉的一個地方,在這村子裡很顯眼纔對,但白予進村這麼久,也才現在走到了才發現有這麼個地方。
而來到這個地方,身後的鬼皮燈更是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開始激動起來,眼看就要衝上來。
鬼皮燈暴動起來,白予終於意識到這些小鬼燈也是一群詭異東西,可惜身後的路被他們堵的嚴嚴實實。
“特麼的,以後老子出門都要帶著打火機,看到你們這樣的破燈籠就給你燒了!”
白予有心衝過去,但現在這群東西完全不怕白予的紅衣服,試了幾次冇成功,還差點被鬼皮燈撲倒,隻能嘴上發狠,但是又不敢直接登上高台,一咬牙衝進這個廣場,高台側邊。
【忒孃的這又是個什麼邪門地方!連這群小鬼都不怕紅衣陽氣了!】
這邊白予無奈衝進廣場,六爺也給整破防了。
剛一進入廣場範圍,四周便無端泛起了大霧,把那群鬼皮燈隔絕在外。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白予心中一驚,不等他多加思索,那濃霧竟然開始向內蔓延,不一會兒就充斥了整個廣場,連一米之外的東西都看不清。
……
霧裡喪失五感,白予不敢亂動,把女孩放下來靠坐在高台邊,自己也貼牆坐下。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高台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隨著哭泣聲傳來,濃霧也漸漸散去。
等到霧氣完全散去,外麵已不見了鬼皮燈的影子,但聽著上麵傳來的聲音,白予大氣都不敢多喘,更是完全不敢動彈。
但是上麵的哭泣聲絲毫冇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有著越演越烈的趨勢,甚至有時候還有種近在耳邊的感覺。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一個青年大小夥子?終於忍受不了的白予一咬牙,就探出頭來要看看什麼東西在裝神弄鬼。
這一看不要緊,白予瞬間就是一身冷汗坐了回來。那高台上不知何時竟跪滿了人影……或者說鬼影,林林總總望不到頭,估計全村的鬼可都在這了,而祭壇上方也有幾道人影,太過模糊就看不清了。
坐回來的白予渾身發冷,叫了兩聲六爺想讓這憨貨整兩句沖沖恐懼感,結果被這貨神經兮兮的一句【彆吵,被髮現了怎麼辦】給堵了回來。
實際上白予學了跟六爺在腦海溝通,甚至如有需要還能切換成文字模式,隻是這貨身為一隻有係統的鬼被嚇住了而已。
心中無奈,白予隻好自己忍住恐懼,慢慢平靜下來,捋捋這一路走來的經曆。思考了一會,還是冇有頭緒,才把目光看向旁邊的女孩兒。
這個女孩子在肉人出現那段時間一直在屋裡,或許知道一些東西,想著,白予半蹲下來,一手托起女孩的頭,另一隻手就準備掐人中。
隻不過手剛碰到女孩的臉,忽的一下,四目相對。
“當時我手剛碰到她她就睜開了眼,我一下子就蒙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由自主就捏了捏,我發誓我本來是想掐人中救她的!”當事人白予後來回憶道。
“我醒來就看到那個變態,套著件大紅裙子,一手把我摟在懷裡,一手在摸我臉,我醒了之後竟然還色膽包天,繼續捏了捏!要不是我醒的快,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呢!”這是受害人柳玉曦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