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野再三猶豫了會,終於按耐不住開口試探,“能借我看看那張卡嗎?”
“當然可以。”劉易士毫不猶豫直接把卡牌遞給安之野。
安之野伸手接住卡牌,微垂的眸子飛速掠過一絲來不及掩飾的驚愕之色。
【檢測到一張未完全契約的卡牌,卡牌的主人博格·查普曼,是否進行掠奪?】
【溫馨提示,掠奪來的卡牌無法晉級,如果卡牌主人死了,那掠奪來的卡牌也會隨之消失。但好處是,使用該卡牌時不用消耗個人血氣,每次使用消耗的是卡牌原主人的血氣。】
【本係統再次提示玩家,首張卡牌真的很重要,如果被他人掠奪成功的話,失去首張卡牌的人永遠冇有機會覺醒第二張卡牌。記住,是永遠永遠。】
係統機器般生冷的聲音在安之野的腦海中迴盪著。
劉易士已經往前走了好幾步了,他停下來,回頭看著安之野,“安先生,你走不走?還是你今晚想留在這裡等。”
走?
安之野迅速反應過來,聽劉易士的意思,他今晚準備收留他。
他趕緊抬腳跟上劉易士的腳步。
手裡的卡牌觸感冰涼絲滑,冇有一絲的摩擦鈍感。
該卡牌的左上角寫著“影子”二字,中間的圖片是張黑色的影子剪影,下麵空空如也一點文字介紹都冇有。
但單憑“影子”二字,安之野就能感受到隱藏在該卡牌裡磅礴可怕又神秘的力量。
安之野猜測,大概因為他不是卡牌的主人,在冇有掠奪這張卡牌前,他是無法看到卡牌下方的詳情介紹。
博格是安之野的救命恩人,他冇有掠奪該張卡牌的任何想法。
他把卡牌重新遞向劉易士,“還是由你來幫博格保管吧?”
劉易士回頭看著安之野滿臉的不可思議,卻冇有伸手要接的意思,“不就是一張小孩子玩的卡牌嘛,丟了就丟了,冇啥大不了的。你喜歡就自己留下玩唄。”
安之野垂眸掩下內心的波濤洶湧,他承認這一刻他無恥的差點想昧下良心掠奪屬於博格的卡牌,但他忍住了。
儘管他這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不是什麼好人,但他還有一絲絲做人的良知跟底線的。
安之野扯嘴輕笑著,把卡牌放進自己的口袋裡。
看劉易士的意思,他根本不知道這張卡牌的意義,如果把卡牌交給他保管還有隨時丟失的風險,或者被他拋之腦後。安之野決定,還是他親自交給博格吧。
他們很快來到劉易士的帳篷前,劉易士指著隔壁的帳篷,“那頂帳篷的主人今天在幫派鬥爭中被黑狗幫的人活活打死了。你留在我們部族等博格醒來的這幾天就在這裡休息。你應該不會感到害怕吧?”
安之野搖頭,“我大概……已經,克服了。”
他的機械手臂就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不克服又能怎麼辦?
“那就好,晚安。如果你想洗澡的話,帳篷裡麵應該還有水可以用,換洗的衣服隨便拿,你現在不用不久也會被其他人瓜分去。”劉易士笑地說完晚安,又解釋了一些事情,才低頭鑽進自己的帳篷裡。
安之野對著劉易士的背影回道,“好的。”
他自己也矮身鑽進帳篷裡了。
小小的帳篷裡,海拔身高一米八二的安之野站著就顯得緊促,根本直不起老腰來,含胸駝背,腦袋稍微抬起一點點就彷彿要把帳篷整個頂翻。
地麵冇有鋪地墊,幾株生長茂盛的雜草長得比行軍床還高。
安之野從行軍床的下麵拉出一隻箱子,裡麵裝滿了乾淨的換洗衣物,還飄散著洗衣液的清新香氣。
帳篷內的水缸裡還有半缸的水,安之野就著那半缸的水隨便擦拭身體,剩餘的水用來洗頭。
洗漱完畢,安之野在小桌子上找到一隻缺了口的杯子,伸手打了個響指,那張E 【奶牛】卡憑空出現夾在兩指間。
其實召喚【奶牛】卡不用整得那樣花裡胡哨的,隻是安之野的中二病範兒,覺得這樣會比較帥。
他把【奶牛】卡與杯子碰了下,杯子裡平空出現了奶白色的新鮮牛奶,奶香肆意,安之野舌尖都忍不住微勾勒起來。
他喝了口牛奶,還是溫的,牛奶絲滑如綢緞,入口的清香帶著鮮草的香氣。這是他喝過的牛奶裡最好喝的,冇有之一。
等安之野回過神時,手裡的杯子已經空了,一滴牛奶都不剩,全被他喝進肚子裡了。
他眼球上瞟,看了眼自己的血條,果然血條總數從100變成了101。
安之野躺在勉強能容納他身形的行軍床上,舒服愜意的眯眼打算休息,突然他的眼前被白色的放大字體刷屏了。
【寶寶,你倒是吃飽喝足了,媽媽還餓著呢。嗚嗚~】
安之野身體一個趔趄差點從行軍床上掉下來,全身惡寒地打著哆嗦。
這是什麼古怪稱呼,“寶寶”“媽媽”?
他眼尾瞥了一眼行軍床旁邊生機盎然的雜草,抓起一把野草懟到【奶牛】卡前,一眨眼的功夫野草就消失了。
【寶寶,這草的口感不好。媽媽喜歡肥嫩新鮮的草。再苦也不能苦媽媽,知道嗎?】
安之野再次抽了抽嘴角,妥協道,“好的,我會想辦法幫你尋來好吃的食物。”
就像卡牌說明的那樣,喝了人家的奶就是人家的寶,重點他安之野能屈能伸,因為牛奶確實好喝又有營養。
眼前的字體消失,奶牛媽媽似乎很滿意寶寶安之野的回答。
安之野重新躺回行軍床上,他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腦袋一粘枕頭,不會兒他就沉沉地睡下了。
睡夢中安之野被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驚醒,扯了一件外套就踉踉蹌蹌地衝出帳篷。
外麵已經亂成一團了,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血腥之氣,尖叫聲孩童的哭聲不絕於耳。
安之野抓住一名從他身邊路過的人,問道,“是黑狗幫的人來找麻煩了嗎?”
“如果是黑狗幫的人就好了。是怪物,是怪物。”那人用力掙脫開安之野的手,頭也不回鑽進一輛越野車裡,駕駛著越野車跑了。
“怪物?”安之野疑惑極了。
強風裹挾著黃沙漫天飛舞,讓本就視力有侷限性的黑夜變得更加看不清了。
安之野眯起了雙眼朝聲源處望去,一聲喇叭在他叭的耳邊響起,他看了過去。
突然一個不明物體朝他拋來,伴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誒,小子接住了。”
安之野應聲接住那個不明物體,居然是把狙擊槍!
“可是我槍打得不是很準。”他連忙道。
安之野在原來的世界是個為民服務的普通安保員,學過如何開槍,但準頭不是很好。
“懂得如何使用就行了。”駕駛著卡車的神醫露出一臉欣慰的表情,“小子,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報恩?”安之野跟著重複了一遍那兩個字的重點。
“你想辦法頂住,我先撤了。如果你死了,我會跟博格說,你為了報答他的恩情犧牲了。啊!”
神醫光顧著說話冇有注意看前方,卡車一頭紮進前麵的帳篷裡。
可儘管如此,他依舊冇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直直地開過去,掀翻了一頂又一頂的帳篷。
包括劉易士的帳篷,安之野剛剛睡覺的帳篷。
劉易士從血色的霧霾中衝出來,推了下愣神的安之野,“快跑,還傻站著做什麼?等死嗎?”
安之野作為普通基層的安保員,每天乾的工作就是巡邏街道,調和小區居民家長裡短的口舌之爭,像這樣詭異的大場麵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所以他本能的不相信,像這樣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會有不科學的怪物。
但他還是跟著劉易士跑。
直到那頭體型龐大長相猙獰,類似犬又不像犬,兩米多高的怪物出現在他麵前,攔截了他二人的去路。
它明明個頭那麼大,但快速衝刺時就像一團看不清形狀的黑影,眨眼間就橫在安之野跟劉易士的前麵了。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安之野邊問,身體不停地往後退,雙手抱著槍瞄準那頭龐然大物。
那怪物的口中不停地分泌出粘稠的唾沫滴落下來,血腥之氣與腐屍混合的氣體飄散在空氣中。
安之野被熏得乾嘔了幾聲。
突然覺得垃圾場比這怪物身上的味道好聞多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看著有點像電視裡纔會有的,上流社會人士養的寵物,一種名叫犬的生物。”劉易士神情緊繃地道,手裡也拿著槍對準了變異犬的腦袋。
安之野聞言臉上的更加凝重了幾分,自覺不敢再多問,降低自己“玩家”身份曝光的概率。
他不知道那個古怪的係統為何如此提示,但他相信把他投放到這裡的係統神秘存在不容小覷,更不會無的放矢嚇唬他。
一定是有什麼他暫時無法接觸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