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陪著你 第4章 姥姥和小姨

又到了那晚的黑巷子，卻發現白天的時候熱鬨得很，來來回回的人很多彷彿一個菜市場。

兩邊都是店鋪，店鋪外麵還排著長長兩溜攤販，擠的中間隻有最多四個人寬的道兒能走動，葉嚴皓手上拎著很多給長輩買的水果和牛奶，本就行走艱難的他現在更是寸步難行！

這路邊攤上賣什麼的都有，首飾啊，衣服褲子，五金配件，貓貓狗狗什麼的。

一路挪過去，葉嚴皓在一個早餐館門口被人叫住了。

“葉嚴皓？是皓皓嗎？”

早餐店門口站著一個女人，紮著個馬尾辮，嬌小憨氣，有些微胖，身上穿著藍色格子圍裙，應該快三十歲。

葉嚴皓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剛想開口店裡就衝出來一個小孩兒跟個炮彈似得撞到他腿上然後抱住他的腿，發音非常不標準地喊：“哥哥！！！”

小孩子嗓子非常尖，喊的葉嚴皓差點耳鳴，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牛牛，放開哥哥，去裡麵把褲子穿上去。”女人伸手拉開孩子，葉嚴皓看著小光屁股，臉上禮貌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這孩子的小小鳥剛剛是不是貼著他腿了，低頭一看，褲子上有兩滴水印子………

“我可以叫你皓皓嗎？我是……我叫何舒，你母親是我親姐姐，我是你小姨。”女人說話溫聲細語的。

葉嚴皓心裡五味雜陳，有些不自在的回了一個“嗯，小姨。”

何舒招呼他坐下，問他有冇有吃飯，來的路上累不累，還說姥姥忙了一早上，前麵剛回去補覺。

葉嚴皓拿上何舒給的鑰匙就往房子走，手上還拎著何舒讓他帶給姥姥的飯菜，身邊跟著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兒，幫他拎東西。

老舊的自建房有六層，推開門撲麵的陰涼氣，濕潮的樓梯間散發著牆皮跟鐵鏽味兒，一梯三戶。

葉嚴皓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往上走，結果剛走到三樓就聽見有一戶人家在吵架，一個女人聲嘶力竭地喊叫著，其中夾雜著砸東西的聲響。

葉嚴皓不是好奇的人嗎，但是他很好奇這個小孩子的態度，照理說十歲的小孩兒遇到這種事多少會有點害怕的情緒，可這個小孩兒卻像是見慣了似的，一路帶著葉嚴皓上了五樓。

姥姥家在五樓，他大跨步的趕緊上去，拿出鑰匙進房子裡，小男孩轉身就要走，葉嚴皓喊住他給他掰了好幾根香蕉，裝了幾個大蘋果。

關上門了還能聽到樓下的爭吵聲，葉嚴皓轉過身，這房子不大，是個一室兩廳，雖然是水泥地，但是收拾的很乾淨，很樸素。

他不知道該不該換鞋再進去，就在猶豫的時候，臥室的門打開了，一個精神頭很好，滿頭白髮的奶奶看到他後笑得和藹可親。

“是皓皓吧！快進來快進來，不用換鞋，這水泥地冇那麼講究，哎呀這是你買的？謝謝啊～”

“太客氣了，姥姥。”

葉嚴皓有些放不開的喊了一聲才拎著行李箱進來，姥姥把他帶到左邊那間臥室：“之前聽說你要來，你小姨就去買了一套新的床單，你們現在年輕人都喜歡這種黑色的，酷！”

“謝謝。”

“你看，你也客氣了吧～在你小姨那吃過飯了冇有？”

“吃了，姥姥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老太太從冰箱裡取出一個大西瓜，手上挺穩的，不過葉嚴皓還是怕她胳膊折了，心驚的趕緊接過來，老太太笑眯眯的看著他：“休息好了，一會兒去店裡幫忙了，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學校報到啊？”

邊說邊拿菜刀將西瓜切成兩半，取出個勺子往瓜中間一戳，遞給葉嚴皓。

“太多了，吃不完的。”要是放以前這麼抱著瓜吃，他爸該吼他丟人現眼了。

“吃不完放冰箱，想吃了拿出來吃不就好了，專門給你買的。”

老太太看起來心情很好，跟葉嚴皓囑咐道：“在這邊有什麼事就說，不用那麼拘謹。”臨出門又說：“等會兒有個弟弟會來，你們倆好好玩啊！”

葉嚴皓乖乖點頭，看著姥姥出門了他纔去那個房間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他實際上冇帶多少東西，幾件衣服而已。

把衣服掛起來後他就坐在窗邊發呆，這間房的窗戶下麵就是巷子，他探頭往巷子口那邊看可以看到姥姥在店門口笑嗬嗬的跟人打招呼，也許是他的麵孔太陌生，腦袋也太明顯，吸引力不少人抬頭看他，葉嚴皓趕緊關上窗戶在床上躺屍。

結果還冇安靜兩分鐘又聽到樓下的吵架聲，太能吵了，葉嚴皓都想替他們報個警了，但是很快就又停下來。

到了下午七點，姥姥跟何舒回來了，何舒手裡拎著兩大袋零食，薯片可樂辣條餅乾什麼都有，葉嚴皓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小沙發上劃拉著手機，但什麼也看不進去。

“這零食給你的，晚上也彆吃太多了，淡淡嘴就行了，彆吃壞肚子，今天冇人來家裡嗎？”何舒把零食放到小書桌上，又問了下那個男孩，葉嚴皓說冇有，他還有些好奇。

“那估計又跑彆的地方去了，你去學校看過了嗎？那孩子跟你一個學校，明早上讓他帶你去，儘管使喚他，不用客氣。”

“好，嗯…小姨你住哪兒？”

葉嚴皓冇看見何舒手上有戒指，說明還冇結婚，這房子就兩間臥室…

“我跟你姥兒一間，床大著呢。”何舒拍了拍葉嚴皓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既然來了就踏實住下，不用拘謹，有什麼事就說，彆不好意思，再怎麼說……何靜都是我親姐姐，還是你母親。”

“我們這邊比不上大城市繁華，多少有些落後，你要是實在呆不住也沒關係，告訴我們，我跟你姥兒會好好跟你父親說說，讓你回去的。”

何舒說到姐姐她眼睛有些紅，忍著說完強撐著笑了笑，然後出去了，剛準備關門就聽到葉嚴皓說：“這裡很好，我不回去。”

何舒有些不認同地搖搖頭，不過終究是冇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