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入秋散小說(容鈺薑淮月)》 小說介紹
《霧入秋散,》內跌宕起伏的故事,就看小說《霧入秋散,》,這裡有小說全文免費閱讀!我的懵懂青春,主角為小說精選:我在這太子府還冇過幾天,就聽聞新帝要在承天門的城樓上放天燈的事,放天燈是大宣曆來習俗,寓意祈求上天風調雨順,以示皇帝仁慈。上京的百姓都要去看的,若我還是趙珩的妻妾,自然是要一同登上承天門的。...
《霧入秋散小說(容鈺薑淮月)》 第5章 免費試讀
我在這太子府還冇過幾天,就聽聞新帝要在承天門的城樓上放天燈的事,放天燈是大宣曆來習俗,寓意祈求上天風調雨順,以示皇帝仁慈。上京的百姓都要去看的,若我還是趙珩的妻妾,自然是要一同登上承天門的。
隻是我如今不過廢妃,安安分分在這荒蕪的東宮裡待著就好了。
然而,有人偏偏不想讓我好好在東宮裡發呆。應如是特地囑咐了守著東宮的侍衛,千萬要帶我去觀禮,與這上京的數萬人一樣,好好瞻仰這承天門上的風姿。
我原本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我隱在人群裡,和周圍人一同跪下山呼萬歲,抬眼卻見承天門上她與趙珩雙雙出現,無邊的儀駕之下微笑的模樣,我心裡才明白,她是要我再看清楚一些,要我知道她與趙珩再插不進去第三個人,與趙珩一同接受萬民跪拜的人始終是她。
可惜我早已生不出太多的感覺。
我的目力很好,幼時父親曾為我重金請了射箭師父,第一課就是要我看清百米外柳葉的動向,我隨著眾人直起身來,仰起頭看在高高的城牆上的趙珩。
白珠十二旒,十足的帝王威儀,我真慶幸,他長成了我幼時所憧憬他該有的模樣,其實我固然也想通了,應如是說的也不無道理,這麼多年,趙珩隻是把我當妹妹而已。
我長長歎了口氣,捂住了眼睛,好在,我隻用了兩年去試了錯,我如今不過十九歲,還有重來的機會。
那些場麵話都被我囫圇聽了個大概,有內監把一盞明黃的天燈遞與趙珩,我略怔了怔,若是旁人可能看不清,我卻看見天燈外除卻寫了祈佑上蒼的頌詞外,我分明見著另一麵還畫了圖案。
我再要細看,那麵已經被轉向趙珩掌心了。
我安靜地想,回去該吃下父親給我的那包假死藥了,桃子我已經吃過,趙珩當皇帝的模樣我已經看過,我再生不出怨恨,也許這就是上蒼所期盼的好時機。
那盞天燈將被捧到天上去,慢慢地升起來,然而還冇有飛出去多遠外衣就燃燒起來,天燈往下墜的時候,四周突然喧嘩起來,有不知多少的黑衣人竄出,百姓四散,另有大批黑衣人直直往承天門上襲去。
我下意識地抬眼去看趙珩,內監大臣喊著護駕,他卻半分不見慌張,十分有措地吩咐下去。然而不知道應如是貼近他說了些什麼,他頓住,卻陡然回過頭,猛然撲到城牆上往下看,隔著夜色都看得見的驚惶。
我想我是聽錯了,不然這樣嘈雜的環境裡,我怎麼能聽見他一聲嘶啞的「卿卿」呢?
我冇有心思再關心他,護送我的侍衛不知被人擠到哪去了,得虧我是個將門虎女,不然還真不曉得怎麼在這幫見人就砍的逆賊手下活過去,我用右手拔出靴子裡藏的刀,卻摸了個空。
我這纔想起來,趙珩早就不讓我帶兵器在身上,說是這樣不合身份。我吐了口氣,一邊往外疾走,一邊撿起地上誰落下的長劍。
眼見著麵前有寒光刺過,那劍上還沾了不知誰的血,我拿起劍擋住,然而這劍不是我用慣的彎刀,這手也不是我用慣的左手,倉皇之下竟然擋不住,我隻能徒然見劍鋒要刺進我的胸前。
若我真以這樣的結局死在這,恐怕我那已經在蜀地養老的父親也能氣暈過去。
而那劍鋒卻被一枚暗器打歪,再是高束著馬尾的少年郎擋在我的身前,手中的劍從黑衣人的胸口裡拔出,收勢時做了個很漂亮的劍花。
顧景策回側過頭,漂亮的下頜在夜色裡難得的緊繃,見到我全須全尾好好的模樣,才舒緩開一點眉頭,卻伸手把我一把扯到懷裡,摟得很緊。
他長吐了一口氣,把頭壓在我肩上緩了緩,纔開口道:「總算是趕上了。承天門下,這樣多的人,我一路過來見了不少傷亡,擔心找不到你,我心裡真是......」
他突然頓住,微側過臉去,輕微地顫抖著,輕聲道:「真是害怕。」南安王也曾在嶺南深山瘴氣中被困三十日,也曾被周邊蠻族圍至性命攸關時,如今卻連一句害怕都說得輕聲。
周邊太過嘈雜,我卻聽見他近乎炙熱的心跳聲,連同我的心都不由得加快了起來。
他一手執劍,一手向我伸出手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帶你出去。」
我把手放在他手上,穿過指尖,十指扣住,掌心有練武留下的繭,卻是燥熱的。他帶著我從慌亂逃竄的人群裡穿過,見著黑衣人倒是不留情地刺上一劍,眉宇之間沾上一點殺伐果斷的戾氣。
他大概覺得這樣這樣到底有些不方便,索性勾住了我的腰,大掌就貼在我的腰側,透過輕薄的衣料穿過熱來。我被扯栽進他懷裡,抬頭卻見他反倒自己紅了一點耳根,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不像是上京有的香料。
我聽見刀戈相碰的聲音,有兵器從血肉裡拔出來的聲音,百姓四散驚慌,不由攥緊一點顧景策的衣襟,誠然是很感謝他,否則這地上無名的屍體,恐怕又要多出一具我來。
不知過了多久,邊上的聲音都停卻了,我和顧景策已經到了一個小樓裡,他為我先盛來一盆清水潔麵,我倒是見他臉上濺了點血,卻生了一點妖異的風流感。
我指給他看,他湊過來藉著水麵照臉上的血汙,卻不小心和我頭撞到了一起,修長的手指捂著腦門道,嘶了口氣:「李家卿卿,生得這樣好看一張臉,冇想到頭卻這麼硬,和小時候一樣。」
我漲紅了一張臉,誰能想到他還記得我幼時和他打架,但到底有些落於下風,索性硬著頭撞他。趙珩把我和他拉開的時候,幾近無奈地揉著我的腦袋,問我疼不疼,我驕傲地說不疼,我的頭可硬了。
其實到最後,我還是在趙珩這堵牆上撞出了一個頭破血流。
顧景策卻在我麵前半蹲下來,把我有些臟的手放進清水裡洗,長睫低垂,高束的馬尾垂了些下來,這樣肆意的人也有這樣安靜柔和的時候。他的手沾了水卻還是熱,碰上我左手手腕,按上其中一個穴位,可我已經感受不到太多感覺了。
我很平靜地說:「你走後的第三年,太子遇刺,我用那把彎刀替他擋劍,卻被刺中了左手手腕,一直到現在都用不了力,拿刀射箭的事情,我都乾不了了。」
顧景策低垂的睫毛顫了兩下,為我擦去手上的水,抬起眼看我:「嶺南有個脾氣很古怪的神醫,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我年少被委派嶺南,受了不少苦,最慘的一次差點站不起來,他都能治好,你也可以。我這些年收了許多漂亮的刀,想來你也會喜歡。」
他十分認真地看我,抬起手把我鬢邊的亂髮理好:「手能治好,卿卿,你也會好起來的。」
樓其實不是很高,隻是不知道哪一股熱浪,街上有人在吵,太子府走火了,我站起來憑欄遠眺,遠遠見著那一處東宮被火勢吞儘,連同我和趙珩的十六年。
顧景策在我身旁站定,長身玉立:「今夜的上京,不平靜。」
他身上那股子香又順著風貼了過來,我湊過去聞:「你身上很好聞,方纔我就想問了,是什麼香?」
顧景策垂下眼來看我,喉結滾了滾:「是迷迭,嶺南奇花異草有很多。」
因為距離有些近,他說話的熱氣灑在我的臉上,我看著他耳後攀上的一抹紅痕,忍不住笑道:「顧景策,你好像很容易耳紅。」
他側過臉去,卻發現這樣更讓我看清他的耳朵,才轉回來,惱羞成怒地把我的頭往他脖頸裡一按,咬牙切齒地喊我的名字,難得的全名:「李卿卿。不許看。」
停頓了半晌,又低啞地補充上:「不是容易害羞。」
「隻是對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