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是瘋了!我要告訴老爺,你竟敢傷了純兒!”
楊姨娘發了瘋似的尖聲怒罵,喊得歇斯底裡。
“嗬。”白夜溪笑了。
那一抹冷笑更是讓楊姨娘冷到刺骨。
“你莫非覺得,你一個庶出姨娘生了個賤婢的事兒,能比三皇子大喜娶親的事兒重要?你不是知道,我爹爹他最愛麵子嗎?”
白夜溪可太清楚自家爹爹的性子了。
今日貴族賓客儘來,又怎會為這點“小事兒”影響了他為官的麵子與清譽。
楊姨娘吃癟,一時語塞了起來,還想要怒罵些什麼。
外麵傳來女婢發抖的聲音:
“姨娘,到了小姐出閣的時辰了,老爺特地囑咐了,不能誤了時辰。”
楊姨娘氣不打一處來,深呼吸了好幾次還被氣得發抖,打不了白夜溪撒氣,隻得拿下人撒氣。
一個巴掌打了來彙報的女婢。
白夜溪紅唇一勾,抬手將紅簾一蓋,昂首闊步離開了這個虐待她十餘年的宅邸。
不知前路如何,卻也真是一樁喜事吧。
……
白夜溪到了三皇子府上,稍稍安坐,便聽著窗外的陪嫁侍女說道:
“你說咱這陪嫁日子能好過嗎,三皇子顧君銘的生母靜妃王氏一族,可是被白相國判了個株連九族,靜妃本是可以免死,但因悲傷過度懸梁自縊。
而三皇子一直覺得白相國是冤枉了自己母妃,兩家自此結下了世仇,誰人都知道三皇子恨白相國,那叫一個恨之入骨。皇上也很明瞭,為了朝堂平穩化解恩仇,就把相府嫡女賜婚給三皇子。雖說也算是門當戶對,這可是滿滿的羞辱啊。三皇子肯定不會放過咱小姐的,這後麵的日子可有的苦了……”
“彆說了,要是漂亮小姐也就罷了,就咱這醜小姐都在相府上養了這麼多年,親王各個都避著,官員之子也都繞著走,彆家小姐是爭相求娶,隻有她是無人問津。我還聽說賜婚那日,顧君銘臉都綠了呢。”
白夜溪翻了個白眼,這倆侍女在白府上就冇少給自己使絆子,估計都是楊姨娘“親手”挑選的伶俐人兒,那可一定要給個好待遇。
她將首飾盒裡的鐲子拿起,那可是上好的胭脂紅玉,能換不少銀兩呢。
然後突然將門打開,站在門口中氣十足的喊:
“管家,管家!”
王管家本不想過來,可今兒是大喜日子,總是要讓麵子過得去吧。
“奴纔在。”
“把門口這兩個陪嫁侍女,送到紅花巷去。”
這紅花巷可是好地方,前前後後多家青樓呢。
隻是這送進去,未必還能出來了。
“啊?”王管家這是想裝聽不懂。
白夜溪可是知道這道理,不動聲色的將手上的鐲子,塞在了王管家的衣袖裡。
“立刻!立刻!這就辦,來人!”
管家發話,這些人可不敢不聽。
這下耳根子總算清淨了……
可新的“麻煩”來了,三皇子顧君銘推門進來。
她透過紅簾看得不太清晰,但也能瞧個一二,抬眸細細打量這位“夫君”。
他容顏英冷如竹,棱角分明的下顎,以及那漆黑的眼眸透露著深深的城府,身著耀眼的紅色喜服,與他禁慾清冷的氣質截然不同。
像是一眼望不儘的黑暗之海,了無光芒。
著一身華服,雖是裝出那痞子模樣,演技精湛。
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白夜溪,仍舊是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同。
脊背直挺,手有硬繭,重心微微前傾,隨時都可蓄勢待發……
如此機警,又怎會是彆人口中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
白夜溪嘴角噙著冷笑,在紅簾之下,瞥見他手微握拳,指縫裡似乎藏著什麼。
嗅覺如她靈敏,一聞空氣裡的香氣,便知是上好的杏子仁,配上交杯酒可是一絕。
她執行任務的時候也用過這招,不曾想古代便有了……
“娘子,今日可是洞房花燭夜,先讓我們共飲一杯交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