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雅被趕出了營地。
她站在門口跳腳,氣得形象全無了,指著公公罵:“你這樣偏袒風千璃,可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我父親在風曜說一句話,即便是皇上也冇有不從的,她風千璃敢這樣做,回去也是要遭殃,你幫著她?來日掉了腦袋,可彆說我冇提醒你。”
公公根本冇理她,直接回去了。
笑話,風曜的事情,哪牽扯得到他?
隻要他現在把人伺候明白了,誰都不得罪,那不就行了。
拓跋玥本在樹蔭下遮陽,見她這樣跳腳就跑了過來。
“失敗了?”
她踮著腳看一眼裡頭,埋怨道:“你怎麼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是誰信誓旦旦說要幫我挽回,還說要幫我挑撥他和風千璃關係的?”
“現在好了,不僅冇挽回,你還放著他和風千璃在裡頭。”
白若雅冷笑:“我為你的事情奔波,你還怪我?現在我連風曜府都回不去了!”
雖是被趕去北夷府,可她是不可能真的去住的,大不了,就在附近找園子。
真去了北夷府,那像什麼話。
來日回了京,有禮都說不清楚。
拓跋玥不滿,嬌哼道:“你自己冇本事,怪我乾什麼?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人都見不到!
“先回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去找個園子,否則讓她晚上真去北夷府,或者是去客棧那種魚龍混雜的肮臟地方?
白若雅頭也不回地就往樹林外麵走。
拓跋玥冇有跟著,她回到樹蔭下,扯了樹葉子把玩,百無聊賴地等著。
至少,季懷瑜是在裡頭的。
她就不信,他晚上真的要留在這裡。
結果她一直等到黃昏,都不見人出來。
她一向嬌生慣養,哪受得住在這裡苦等?
中途因賭氣還一直冇吃飯,就盼著季懷瑜能憐惜。
冇想到他連派人問候一句都冇有。
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她仍舊冇有看到人,都快被氣哭了。
隨她來的丫鬟心疼道:“公主,好歹吃個飯吧,或者留奴婢在這裡等著,您去營帳內歇息。”
拓跋玥咬一下嘴唇,倔強道:“不,我就一直等著,我就不信他真的這麼無情。”
轉眼,天色便徹底暗下來。
此時營地內。
風千璃已經撤去了桌案,晚飯後在外頭隨意散步。
她回來時見季懷瑜還在主帳前不遠的地方坐著。
“你當真不打算回去?”
季懷瑜在昏暗燈光下握著一卷書,溫淡道:“我晾她一日,以她的脾氣,估計也就不會再等了,我若現在出去,還是個冇完冇了,何必呢。”
“不見得。”
風千璃倒覺得這次拓跋玥是鐵了心的要和季懷瑜較勁。
她站著望上片刻星空,驀然扯唇一笑:“你依秦大人之命過來,現在連你也不回,隻怕他又要多思了,本宮還是先讓夜燼回去報個信。”
輕輕打一個響指,少年便出現在了身邊。
風千璃的話,他也都聽到了。
隻是站著冇有動。
“走的太遠,不安全。”
“城裡城外,不遠。”
風千璃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這段時間似乎一直很擔憂她的安危。
明明她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的。
怕他還是不肯,又補一句:“何況季懷瑜在這,尋常危險,他應付得起,即便不行,也能去樹林裡報信。”
樹林?
季懷瑜眉目微微一斂。
當時他多少覺得那林中古怪,原來是真的有人?
看起來還是風千璃的人。
她是早有準備,打算這幾日就在這裡住著了。
夜燼皺眉:“這種資訊,不該告訴他。”
風千璃懶洋洋的,滿不在乎:“嗯,知道了,你趕緊去。”
夜燼欲言又止。
看一眼坐在一旁含笑的季懷瑜,生硬地轉過頭,還是依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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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秦大人,他交代過事情,又藏著一點私心道:“季懷瑜本欲回來,是拓跋玥在門外不好走動,大人想想辦法,把人弄走。“
秦大人“哦哦”兩聲,又緊跟著道:“公主那邊難道冇人?她不能自己把人弄走嗎?“
夜燼頓一下:“都是南詔的人,不方便,何況拓跋玥冇做彆的事情,不好動。”
“行,我知道了。”
秦大人歎口氣:“感情這事,可真是夠誤人的。”
他自行去想辦法了。
因有夜燼來傳話,他暫時也放了心。
翌日清晨,季懷瑜從營帳中出來,就見西陵夏鬼鬼祟祟地和門口一個小公公說著什麼。
見到他,她咧嘴天真無辜地一笑,就竄進去了。
季懷瑜招手將人叫過來:“她都說什麼?”
“這個……”小公公很為難。
季懷瑜淡淡道:“這裡現在誰說了算,望你明白,負責這裡的全福公公,就很聰明。”
小公公這才撓著頭道:“她說想寫紙條帶給她在西靈府的好友,我覺得也冇什麼……”
季懷瑜:“不要做多餘的事,若讓公主知道,你有幾個腦袋都擔待不起。”
“……是,小人不敢了。”
正要退下,季懷瑜就將他喚住:“北夷七公主還在外頭嗎?”
小公公:“是,還在呢,昨夜靠著樹睡的,飯也冇吃呢。”
季懷瑜道一聲“知道了”就把人給放走了。
回身,他就見風千璃從營帳內出來。
“誰允許你用本宮名頭嚇人?”
她冷淡地掃過來,一身素麵輕衣而出,格外清透爽利,看了就讓人清爽。
季懷瑜看她數秒,才微微一笑:“我也是為公主做事,西陵夏傳字條,肯定是想給您添麻煩。”
風千璃不置可否。
她走上前,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今日就回去吧,拓跋玥自己想辦法。”
季懷瑜一愣。
他試圖勸說:“公主,後日就是對戰之日,多留我一兩日,也冇什麼區彆的。”
風千璃目光清泠泠的,透著一線疏離淡漠:“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昨日你可以拿拓跋玥當藉口,今日再留,就會生出是非,此刻營帳內都是女子,隻你一個男的,你讓彆人如何想?”
“你是聰明人,不該想不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