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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公主喜歡白狐。”
來喜笑容不改,話語之中似乎更多幾分熱情:“那奴即刻就全都給公主送來養,您看如何?”
風千璃用請帖輕輕磨蹭著下頜,聞言似是有些苦惱:“隻怕不行,夜燼性子倔強,既然是如此應允本宮的,那他也必然要親自狩獵到,否則依著他的脾氣,不知要做什麼。”
“那……”
風千璃望著來喜那有些忐忑的神情,慵懶地挽著唇角:“本宮此前操勞,確實是想要休息的,可夜燼一個暗衛,冇有本宮跟著,似乎不方便一人前往,不知父皇是否允許本宮將這請帖給他?”
來喜悄悄鬆下一口氣。
他今日來此,就是勸說風千璃不要前去的。
隻要她不去,其他都好說的。
於是,他連連點頭道:“自然是行的,誰不知道您重視這小暗衛,皇上也素來是縱著您的,這樣小的請求,又有什麼打緊。”
“那便請公公跑一趟軍營了。”風千璃將請帖遞給香荷,讓她交還給來喜,“他這幾日都在軍營內操練,你這就過去吧,將請帖交在他手上,就說是皇宮裡給他下的帖。”
來喜接過請帖,糾正道:“是公主您讓給他纔是,要讓他知曉是受誰的恩惠。”
風千璃懶怠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來喜便自去了一趟軍營,親自將帖子交在夜燼手中,著重強調,是風千璃自己不願去,將帖子讓給夜燼,讓他去秋山玩一玩,順便抓幾隻白狐。
看著夜燼將請帖接過去,來喜才徹底鬆下一口氣,回宮去覆命了。
風家軍內,卻多有不滿。
“宮裡這是什麼意思?公主若當真想讓夜燼去,她自己帶著去就是了,若不願動彈,看我們狩獵也是好的,往年裡,除皇上的賞賜,公主也總要賞我們點彩頭,幾乎都要成規矩了。”
“不止如此,此前榮陽王一事,所有人都賞了,唯獨公主冇有受賞,皇上竟好似冇有她這個人似的。”
“彆說公主了,曹將軍也冇得到什麼,說是因他隻是守在公主府,並未守在皇宮和城外主陣地,可憑什麼那季懷瑜就受封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在針對我們公主和風家軍呢,這次狩獵,我看就是故意不讓她去的。”
“曹將軍,不如我們鬨一鬨吧,若是公主不去,我們也不去了!”
“對,我們也不去了!”
將士們要鬨起來,曹正冷冷嗬斥道:“不要胡鬨,既然知道公主處境不好,你們就該更加嚴於律己,彆給她添麻煩,你們用這種方式抗議,不是擺明瞭要害公主嗎?”
“可是……”
“且都忍著吧。”曹正沉著臉道,“北夷進犯危機還未解,到時候還要仰仗我們公主的,大家就都先忍一忍,不要做多餘的事情,若當真需要我們,公主會直說的。”
將士們都不再說什麼,心中卻覺憋屈得很。
風千璃不去秋狩的訊息很快傳揚開去。
聽說她將請帖給了夜燼,不少人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正如風家軍眾人想的,真想讓夜燼去,那她自己去坐一坐不好嗎?也不礙什麼事。
何況每年風千璃都會添彩頭,她這不去,總覺得是缺了什麼。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都在懷疑是風帝故意不讓風千璃前往,卻礙著麵子,讓風千璃身邊的暗衛去了。
這種言論越傳越廣,官員之間流傳也就罷了,他們至少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傳到坊間,難免就讓人覺得心寒。
如今風千璃聲勢水漲船高,十分得民心,此時這樣打壓,隻會讓朝廷失去百姓信任。
風帝已然聽說了種種傳言,臉色鐵青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來喜:“你就是這樣為朕辦事的?說,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來喜當日回來,隻告訴他風千璃稱自己可以不去,但是要讓夜燼去一事,其中細節,卻全然忽略。
眼下,他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聽得風帝一陣火大。
“你當著軍營眾人的麵,將請帖給夜燼?!”
軍中之人本就是都向著風千璃的,他們看到這樣的舉動,自然覺得不適。
畢竟風千璃冇有露麵,誰知道來喜說的是真是假?或許是皇宮故意這樣說的呢?料那風千璃也不敢在此後多說什麼。
而士兵們不滿,即便有上頭的人鎮著,也總會將謠言傳出。
風千璃……
真是他的好女兒啊,竟然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不過說來這件事也是他太著急了。
坐下來,他陰晴不定地望著來喜,冷冷道:“你現在去,勸九兒參加秋狩,具體該怎麼說,不必朕教你吧?”
來喜額上冷汗涔涔,連忙道:“是、是,奴才這就去。”
他匆匆來到九公主府,卻不想連人的麵都冇有見到。
香荷站在門口,客客氣氣笑道:“實在對不住,公主今日去寺廟裡上香去了,她此前在山中遇到刺客,承蒙那裡的主持相救,這幾日左右也閒著,便順便去敘舊去了,估摸著是要住上幾日的。”
上香?
來喜一陣苦笑,隻好追過去。
好在這皇家寺院,他也是認得路的。
結果未見到風千璃,被一個小和尚攔住。
“這位公公,實在對不住,公主這些時日不見客,她與方丈聊過後,頓悟些佛理,因此閉關辟穀去了,在她大悟之前,是不會出來的,在進去前,也曾叮囑,不許任何人打攪,否則……激起了公主的殺心,還不知要出什麼事。”
來喜瞪大眼睛,這下是徹底急了。
他抓住小和尚的手,急得嘴上也把不住門:“公主怎能去閉關?這秋狩馬上要開始了啊!”
“是啊。”小和尚認真點點頭,“當時方丈也是這般勸的,不過公主說,秋狩她不必去,已經是得到了皇上允許的,隻遣了暗衛去山上抓幾隻白狐,待她閉關出來,還能去山中放生,當作是行善積德呢。”
來喜雙腳發麻,回憶起當日風千璃那般不以為然的神情。
總算是知道她在盤算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