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
言不夕趴在書桌上,檯燈靜靜地照徹他溫潤的臉龐,他正溫習著兩年來他所學一些功課。
包括陣術、異寶知識之類的。
其實像言不夕佩戴的這塊表和之前與封默比試用的新手劍,這種由異能所支撐的物品都能歸為異寶的範疇。
不過有些真正可稱之為“寶”,有些不過是因為有異能支撐而變得古古怪怪的物件罷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有條資訊。
“明天下午就帶過去?”
言不夕回了一條。
“嗯”
便放下手機。
“明兒早週一,該上學了,還有三天。”言不夕暗自想著。
隨後,他摘下右手的手錶,開始研究起了平常在他手腕上被手錶遮住的,貌似星陣一般的圖案。
低著頭,看著這像變戲法一般冒出來的圖案,三兩天前它還是很淺的,如今已經凝實了許多。
這張圖案十分奇異,長得有瓶口大小,上麵有六顆小的星辰圍繞著其中一顆最為黯淡的星辰。
其中他們有著細亮的線條相互聯結,隱約散亂地點綴著無數顆小小的亮點,形成小小的好似星漢一般的樣式。
它不像任何染料畫上去的,而是像天生自有的,從他身體裡長出來的一樣,這種感覺就好像……他的心臟?
“也不知道你有什麼用。”他左手撐著頭,斜著頭暗自思忖,在小檯燈下細細地凝視著右手腕上的圖案。
“難道是當初從‘那’帶出來的,可為什麼現在纔出現?”
他突然眉頭一挑,對著星陣圖案壓低聲音:“喂!聽得見嗎?你有什麼用呀?能讓我變強嗎?我要求不高噠,能讓我下次期末大考淺淺拿個第一,壓過隔壁班‘小七鬼’就好啦。”
房間沉默了一會,還是冇有任何迴應。
言不夕打破快凝住的空氣。
“哎那讓我變高點變帥點也好唄?”
他帶著僵硬的微笑又換了個坐姿。
“誒!你是不是要餵食,要消耗能量?像手機充電一樣?”
房間裡還是冇有任何動靜。
“哼,不理你了,睡覺去”言不夕呼呼就站起來,躺在床上,準備見周公。
他冇發現的是,在他置之不理後,星陣圖赫然就開始緩緩轉動,並且發出了微弱的瑩藍色光波。
……
“下午放學早點回啊!冇聽你爸說,這段時間彆亂走……”
次日清晨,李母站在門口對著漸漸遠去的三人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言鯉兒打著哈切,敷衍回道。
清靜無人的街道上,三人並排,言不夕走在兩人中間。
“言哥,這次我可算髮現了,每次我爸回到家,你就悶得像個葫蘆似的?”李竹好奇地問道。
“昨晚飯桌上可不像你的風格呀。”
“怎麼,搶你個雞腿這麼大怨?”言不夕撇了撇嘴。
“誒,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行了行了,下次不搶你腿了。”言不夕無視了他的話。
“快走吧,今天是覺醒前的三日練,秦老師可看著呢,可彆遲到啦。”
戴著個淺藍白色斜挎小包在腰間的言鯉兒提醒道。
所謂“三日練”其實就是他們這些異能者覺醒前的一些適應性和加強性練習,以保證覺醒當天有著充足的準備。
“小鯉兒你還說,昨天是不是你偷換了我的藥膏?今天我一起來臉就腫了好多……”
聞言,言鯉兒還了他個鬼臉。
正當他們談笑間。
言不夕感覺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眼前一竄而過,轉眼就飛快地轉進了前麵的一個巷子。
李竹突然小聲對他耳語。
“言哥言哥,你快看剛剛跑過去的那個人,那天我應該見過他,當時隻有我和封默以及少數幾個人路過,有些印象。”
言不夕瞥了眼手錶,眼睛一直盯著剛剛那個行蹤詭異的人進入的巷子。
過了一小會,嘴上不動聲色地對兩人說道:“你倆先走,我有點渴,去買瓶水。”
他剛想直接離開,小鯉兒直接一把拉住他,隻見她笑眯眯地說道:“哥,這也太小氣了,那麼拙劣的藉口想唬誰呢?也不帶上我們。”
“是呀,這人一看那麼危險,言哥怎麼能一個人去?”李竹笑著附和道。
他們早就想去瞧瞧了,就等言哥吱聲呢。
言不夕有些無奈:“算了,拿你們冇辦法,我先給李叔叔打個電話,然後再悄悄跟上去。”
“好呀好呀”言鯉兒可是個愛湊熱鬨的傢夥。
正當他們打算給李父打電話時,隻見後麵突然出現一隻手搭在言不夕的肩上。
“啊”正打算跟蹤彆人的言不夕嚇了一跳。
……
大夏境外,極北之地
這裡凍結著甚至數千年而不化的寒冰,雖千萬裡而荒無人煙。
即便是凶煞強大的妖獸,都極少能夠在此處棲息,這裡的溫度是真正低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程度。
不過此時,就在這片極寒之域有著兩道波動強大的身影一前一後、一大一小在速度上競相進行角逐。
“瀚鵬,你走不掉的,明知我的屬性是雪,還敢到這裡,真是自尋死路!”
一身氤氳出幻藍色、包裹著雪白戰衣的雪大典將一邊對背後的加速異寶運著典力高速地飛行,一邊在對著前方那凝聚著無儘沙海貌似大鵬的龐大生物喝道。
如果瀚鵬跑不是往這個地方跑,他還未必敢追。
他雖然知道這隻瀚鵬一心逃往這裡必定另有所圖。
但在身處寒冰的環境下,他的異能【精攻•雪凱】隻會得到加持,變得越來越強大,他自信能覆滅預料之內的算計與黑暗。
何況他們已經牽製住了北部疆外的“寒冥燈”以及其餘一眾魔物。
隻要他抓緊把眼前這隻已經達到“京天”境界,足夠比肩“大典將”實力的魔物擊殺,一切就結束了。
到時候他就可以光榮地回去跟雲滸交差了,也能和百裡修運那傢夥喝喝老茶,然後再和小羽吹吹他的“業績”。
想著,不禁道:“敢來大夏造孽,找死!”
前麵拍打著碩大的沙翅飛行的身影愈發急促,甚至飛的過程中有些晃動,明顯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哼!你身負舊傷,我看你還能飛多久。”雪大典將冷哼道,銀色身軀也開始逐漸加速。
就在他眼看就要追上瀚鵬的時候,瀚鵬突然慌忙地喊叫。
“水冥大人,水冥大人!再不出手我就要撐不住了!”
“蠢貨!你不說話再消耗一會,我一擊必殺就能得手了。”厲聲傳來,蟄伏已久的水冥燈隻能無奈現身,一臉恨鐵不成鋼。
瀚鵬趕緊悻悻向水冥燈飛去。
而雪大典將則警惕的看向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隻見她的身體由暗藍的幻霧籠罩著,據此構成四肢五官,胸膛下方的中間隱約有一團黯淡的火在燃燒。
他十分震撼,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又暗自怪自己輕敵,怎麼也冇料想到會牽涉冥燈。
“可惡!怎麼會,水冥燈的前一位是紫冥燈,難道紫冥燈也甦醒了?真冇想到他們會同時甦醒,那他們那……”
“一切都是算計!!”
“很驚訝嗎?哈哈哈哈”正說著,水冥燈突然帶著灌滿巨力的一掌直直衝向他。
二人很快就交身戰在一起。
不斷有龐大的冰塊因為他們充裹著奇幻力量的戰鬥而滑落。
當然,如果不是冥燈們即使是甦醒,力量也仍不足真體的十一,他們是連一招都萬萬不能抗衡的。
在連續的交手當中,雪大典將被水冥燈壓製,瞬間就陷入下風。
即使冰雪讓他變得更為強大,但之前與瀚鵬長久的追逐實在是消耗過大了。
眼下,雪大典將見不敵水冥燈,便不斷費力凝聚無儘寒冰拖延住她,並將目光投向瀚鵬。
他知道水冥燈在這,自己大概率是走不掉了,但他也不能放過這隻敢騷擾大夏的沙鳥。
瀚鵬見勢不妙想跑。
但雪大典將氣喘籲籲地消耗著【精攻•雪凱】全部能量。
他神海中的金色似書似典的東西在瘋狂的翻頁。
萬般典力歸於一式“極寒王拳”,他彙集全身力量向前方湧去。
這耗儘生機的拚死一拳,好像連空中的風都要凝住,最終遠遠貫穿了瀚鵬。
萬沙之軀就此消散,而他也因此解除了禦典形態,虛弱無力地躺在冰床之上。
北上追擊此僚六千餘裡,在生命的儘頭,他蒼白的嘴角緩緩翕動。
“犯夏者,必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