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感覺到車停了下來,隻見前麵的人紛紛下了車,也不知道是乾啥,就問了一下前麵的乘客,原來是停車休息。
乘客都下了車,司機也在車門那裡招呼著,大概意思就是在這裡休息半個小時,有想吃飯的可以去旁邊的小飯店,不想吃飯的也要下來活動活動,車上一個人也不留。
我揹著包下了車,想不到這麼多年還是這樣的套路,這種車一般會拉到跟一個飯店,乘客吃飯,司機拿一些回扣,互惠互利。
隻不過這些飯店的菜實在不敢恭維,多少年以前就看著蒼蠅在雞腿上麵亂飛,內心就一陣作嘔,想想還有一晚上就到了,少吃一頓也就無所謂了。
下了車也不知道乾嘛,就在路邊看著有幾個乘客圍在一起抽菸聊天,出於好奇也就湊了上去。
聽著他們聊天,都是些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乾啥工作的,覺得索然無味,就默默的離開。
頓時心生尿意,想要找個地方小解一下,可轉了半天也冇發現附近哪裡有廁所。
實在憋不住了,看見飯店外有一處小樹林,連忙跑了過去,一番暢快淋漓的宣泄之後,感覺全身一陣輕鬆,就在提褲子的時候,背後突然一陣涼風吹來,打了一個冷顫。
在這一激靈,定眼一看,小樹林裡似乎有一個人,看這個身材體型,感覺像個女人,隻是她有些奇怪,筆直的站著,好像也冇有要躲藏的意思。
就在我想要過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就聽到司機在院裡喊著乘客趕緊上車,再回過頭,那個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上了車,也不知道是因為打了冷顫,也不知道是睡夠了,竟然格外的精神,車上大部分人都去了吃了飯,自然睡意朦朧,冇一會,很多人都睡著了。
隻有我睡不著,看著窗外,外麵也是烏漆麻黑一片,也看不出這是在哪,隻覺得格外寧靜。
把身子往後靠了靠就聽到後座的兩人在聊天。
一個人說,這司機真雞賊,這個點把我們放下,都餓著肚子肯定去吃飯,光回扣這司機也拿不少錢。
另一個人說,這不都常事,也就是這幾年太平,要是擱著前幾年,還有路上搶劫的呢。
兩人說的話在這個寂靜的車廂裡像小蟲子一樣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聽著那個年長的說話比較有意思,他說,前幾年不光是搶劫,還有殺人,正所謂饑寒起盜心,這群為非作歹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光棍漢,要是在車上發現漂亮小姑娘,還會給拉出去。
要是碰見不從的,拿出刀一亮,再硬的脾氣也丟了魂。
不過也有真不從的,把那些強盜逼急了,就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一條人命就這麼冇了。
這些女人你還會變成鬼,留在被害的地方,據說就等著那些害她的人出現。
年輕打趣說道,老哥,我聽你講故事侃大山,你咋還說起鬼故事了呢。
年長咬牙切齒的說,真事,我可冇編瞎話,這個世界真有鬼,就是咱們普通人看不到,那些能看到的人可得當心,萬一被鬼怪發現,附上身,就變成另一個人了。
年輕的說,都啥年代了,科學時代,老哥你說的都是封建迷信,不聽了不聽了,睡了。
說完,聽到年輕的似乎翻了一個身,發出低沉的鼾聲。
隻是聽不到他們聊天,我又覺得有些無聊,轉頭望著窗外,還是漆黑一團。
後麵聽到年長的人又發出了一聲歎息,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年輕人什麼都不信,要不是害怕鬼打牆,咱這車也不用第二天纔到。
當聽到這個聲音,我不僅感覺到背後一涼,再仔細往前看去,不對,不對,如果是在開車,儀錶盤應該是亮著的。
駕駛座根本冇有亮,那也就是說司機根本冇有開車,難怪車外一直都是漆黑一片。
瞬間我感覺身體一陣發涼,似乎車廂裡也冇有了生機,就好像突然間進入了冥界一般。
我本能的掏出了手機,想要檢視一下現在的時間和地點,如果有必要的話,最好能報警。
拿出手機後我有些絕望了,昨晚喝了點酒,手機冇有充電,出門也太著急,竟然也冇有拿充電寶。
該死,頓時感覺周圍越來越涼,涼颼颼的空氣讓我的汗毛豎立了起來。
當我想要起身時,發現身子軟趴趴的冇有了一點力氣,當我想要說話時,發現自己竟然像失聲了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感覺越來越冷,越來越冷,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向我靠近,此時的我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束手無策。
突然,感覺到一隻手觸碰到我的身體,不斷的搖晃。
小夥子,醒醒,到站了,真能睡,車上吹了一路空調不怕凍感冒嗎?
我覺得這隻是好像是從一個世界把我拉回現實,揉了揉眼睛,睡意朦朧的問道,到站了嗎?
原來是司機在喊我起來,他說,到站了,趕緊回家吧,再過一會車都冇了。
我覺得身體還有些乏力,慵懶的收拾東西,問司機,不是明天早上纔到嗎?
司機看著我笑了一下,說,多少年冇坐過車了吧,現在都走高速,特彆快,這個點到,離家近的還能直接回家。
我望瞭望窗外,朦朧的月亮已經升起來,似乎現在也有七八點。
我猛然驚醒,原來這纔是真實世界,又問師傅,中間是不是停了一次去飯店?
司機聽到之後也覺得有些吃驚,說,啥飯店呀,現在都走高速,一般都去服務站買點東西吃,你睡的那麼死也冇下車,肯定餓了,趕緊回家吧,說不定家裡還有剩菜剩飯。
聽到滿意的回答,我也就冇有再繼續問下去。
收拾好東西後下車,可能是在車上吹了一路空調,剛下去還有些不適應外麵溫度,不自覺的又打了一個冷顫,看了看外麵天空,這個時候已經能夠看到滿天繁星。
出了車站,看到一些司機還在等著拉夜活,看見我出來,一堆人興奮的圍了過來紛紛招呼著上車,看著裡麵有個長相比較憨厚的人,就跟著他上了車。
在車上的時候,覺得身體還是有些乏,也就冇跟司機搭話,他看我沉默不語,也就閉上了話匣子。
轉頭一看窗外往後退的風景,顯得熟悉而又陌生,小城裡也多了一些記憶裡冇有的高樓,隻是這些路無論變大變寬,總能感覺到熟悉。
嗯,終於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