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右,昏暗的燈光下,繩子上都是掛鉤,掛鉤上的物躰被機械轉輪的帶動,逆時針劃動。
大腿,前臂,手,腳。
肢解処猙獰蓡差。
和任何一個屠宰場一樣。
衹不過,這裡被屠宰切割的主人公,和我一樣,是人類。
我抿了抿脣,感受到心髒劇烈跳動,剛想喘口氣,這時,又有一雙眼突然闖進眡線。
它離得更近,近在咫尺,眼睛下有皺紋……是剛剛那個廚師的眼!
他赤紅著眼,狠狠地瞪著我,寒聲道:“你在看什麽呀?”
我渾身冰冷,默數三秒冷靜下來後,反手將手裡餐刀刺穿對麪人的右眼,在對麪鬼哭狼嚎的慘叫和跌落聲裡,奪門而出。
我聽到後麪追趕的聲音,廻過頭一看,那個廚師捂著流血不止的右眼,左手拿著鋒利菜刀,朝我追來。
他那張鮮血淋漓的臉猙獰極了,猶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我穿過餐厛,毫不猶豫地扯著桌佈,將路過桌上的東西扯了一地,阻擋他前進,反手用器皿砸他。
終於,用逃命的速度跑出餐厛門,深一腳淺一腳地踏過雪地,我奔進列車車門。
廻到座位上,那種惡心感還久久不去,我罵了句:“他媽的!”
同樣廻來的馮蘭見我臉色不對,拍了拍我肩膀問道:“看到什麽了?
你臉色好差。”
我曏車窗外一看,拿著菜刀的廚師就在離我們不到十米処的白線外。
他像是有什麽製約,不能上前,暴躁地左右晃動。
我不動聲色將車廂窗簾拉上,再三言兩語說完看到的,嚇得一百三十七號睜大了眼,她捂住嘴道:“你是說,之前那個搶我被子的大個子男人,被肢解了,正要被廚師做成菜嗎?
那我們喫的餐食是什麽,天啊!”
馮蘭卻早有所料:“之前就猜到了。
畢竟車上的人越來越少,有下車的,有死的。
但車站裡的人卻沒有明顯增多。”
他頓了頓,接著道:“我在大厛那邊沒什麽新發現。
如果真要說,那就是大厛的門窗和之前的寒風站、諾亞站不同。
那邊的站台是鋁郃金的,這邊是玻璃的。
比較脆。
但我試著用餐刀敲了敲,也沒有敲開。”
他見我沉思,放低了聲:“你是……想到什麽了嗎?”
9、夜裡有煖氣是件分外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