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以軒回來的第二天,天正皇帝準備給三軍將士們準備慶功宴,慶功宴之前要讓朱以軒進行述職。
這天的京城不說五分像過年也有七分像了,到處道路沿途張燈結綵,五城兵馬司早已準備好在城門口準備好慶功宴所需的長桌和佳肴了。
京師城外搭起了高台,文武百官兩邊坐檯中央坐著身著戎裝的天正皇帝。
“宣太子。”傳令太監對著台下大喊。
朱以軒按照禮節走到台前交出自己的佩劍再一步一步走上台對天正皇帝行大禮。
“皇帝陛下聖躬安!”朱以軒大聲說道。
“朕安,太子你說說你這次戰報吧。”天正皇帝說道。
“臣這次出征三萬人回來兩萬餘人,殺敵兩萬人俘虜兩萬人,繳獲馬匹牛羊近五萬匹,這次打掉了北韃小王子的主力他們未來十年或者以後都不會對我邊疆形成威脅了。”朱以軒將戰報一一說明。
“好啊,各位大臣你們當初誰反對來著?”天正皇帝加重了語氣。
“皇上聖明,太子殿下當是我朝霍去病。”禦史何榮站出來高聲喊道。
周邊的大臣對他無不厭惡,當初反戰最厲害的也是他,現在出來歌功頌德的也是他。
“馬屁精。”朱以軒小聲說道,他心想等自己上台後一定要撤掉禦史這個官職。
“辛苦眾將士了,這杯酒敬為國捐軀的將士們。”天正皇帝說完便將一杯酒舉過頭頂隨後朝著地上灑去。“眾將士與朕一起用膳。”
這是日月天朝對待軍人的最高禮節,上至大將軍下至火頭軍在這一天享受的酒肉都是和皇帝是相同的,打這天起朱以軒在武將和士兵心裡的威望達到了頂峰。
慶功宴散去,場上眾人都醉得七葷八素的唯獨朱以軒千杯不倒,回到太子府上朱以軒狀態纔剛剛微醺。
“太子殿下你回來了啊,慢點慢點。”黃齊很是驚慌,原先太子喝了酒可是當場就倒的。
“冇事冇事,我比你還清醒呢。”朱以軒推開黃齊獨自走向太子妃屋內。
今天的太子妃劉巧格外端莊小巧,劉巧有這樣的改變還是因為朱以軒的出色表現,朱以軒出征的這幾個月劉巧進皇宮和皇後一起每天看著前線送來的戰報,在皇後的耳濡目染下對朱以軒的看法逐漸改變了。
“殿下你回來了啊。”劉巧拉開椅子就讓朱以軒坐下。
朱以軒看著不太正常的劉巧有點吃驚,心想這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你是想乾嘛啊?”朱以軒磨磨蹭蹭開口說道。
劉巧搖了搖頭,“冇有乾嘛,就想對你好一點,畢竟你以後會是皇上這天下都是你說了算的,希望你到時候彆嫌棄我。”
朱以軒被劉巧這樣一套說辭震驚了,自己先前完全冇有想過決定其他人的生死。
“不會的,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父皇母後也認可的。”朱以軒拍著胸脯保證。
用過午膳後徐先生按時來講課了,不過今天徐先生身後跟著幾個老頭。
“他們是?”黃齊攔住徐先生率先問道,這太子府裡黃齊既要做下人又要做管家,每個到府裡來的客人都要登記彙總。
徐先生一個眼神黃齊便領會了立刻請幾人到太子書房等候朱以軒。
“什麼人啊徐先生。”朱以軒以為來幾個陪讀學生很是煩惱原先在大學就煩這麼卷王。
“是朝中的幾位大人,他們想來和太子殿下交談一番。”徐先生對著幾人一一介紹,吏部尚書楊於,戶部尚書李宏,兵部尚書王朔,大學士王光吉。
朱以軒心想這些都是朝中的骨乾力量今天聚集在太子府裡肯定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各位大人聚集在我府上有何貴乾?”朱以軒試探著問問,深怕這幫人又像徐渭一樣搞一個千裡江山圖到時候謀反罪名坐實了自己的日子纔剛剛變好可彆斷了啊。
“殿下,我們是想和您站隊在一起,他們都是酸儒就我是大老粗,我也不藏著掖著就直接說了。”王朔直接把一行人來的目的擺了出來了這讓眾人隻能在一旁尬笑。
朱以軒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幫人冇安好心,直接給我推火坑裡了。
這種情況放以前朱以軒還求之不得有領導重視自己,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自己是太子,孤寡的儲君。
“狂妄,你們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就敢到這裡來?”朱以軒對著眾人吼道,黃齊見狀隻能帶著眾人從後門離去。
徐先生拉著黃齊還想繼續交談。
“徐先生您老省省心吧,咱家的太子可不是凡人你不用操心的。”黃齊對徐先生這幫人的做法也是不看好,二王還在京師就開始站隊這是明擺著告訴皇帝兄弟相殘。
朱以軒在書房裡來回踱步,真的麻煩,這幫人就知道給我找麻煩,當個太子還要被這麼多人折騰還不如當個被老闆剝削到死的打工人。
“穆英,你在乾嘛?”劉巧在門外看著朱以軒來回踱步看得有點心煩。
“煩死了,煩死了,我做個太子容易嗎?他們就想來搞我,徐先生還領了一批尚書到府上來。”朱以軒情緒繃不住了一下子就撲到了劉巧懷中,自打從關外回京後朝中的事接二連三地影響到朱以軒的生活。
“冇事啦,你是太子,以後天下的君主,全天下一萬萬的百姓可指望著你呢,你肩上的擔子可重了。”劉巧撫摸著朱以軒的腦袋,她也冇有想到朱以軒竟然要承擔這麼大的壓力。
朱以軒抱怨了一會兒便恢複正常了,他清楚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這樣頹廢必須振作起來,起身拿著桌上的史書又看了起來,這些都是皇家密史詳細記錄了前朝密事。
劉巧看著朱以軒心裡莫名多了一絲依賴感。
天正皇帝正在禦書房若有所思,這麼大的帝國未來會走向何方,自己已經六十五歲了不知道還有多少年乾下去。
“你早點休息吧。”天正皇後端著蔘湯走了進來。
天正皇帝接過蔘湯,“唉,三個兒子隻是表麵上和諧啊,他們內心在想什麼我全都知道啊,當年父皇就是殺死兩個皇叔才坐穩帝位的。”
天正皇後聽到這些有點吃驚,當年兩位王爺的死因不明不白的,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走後朝堂上一定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天正皇帝歎了一口氣。
“要不把秦王和越王送到封地上去吧,這樣也能讓太子好過一點,這倆孩子也大了。”天正皇後補充道。
天正皇帝喝完蔘湯,“為今之計也隻能這樣了啊,到時候你可不能給他們求情呀,這次一定要做好。”
天正皇後眼神堅定,“這次不會有問題了。”
“就中秋節和他們說吧。”天正皇帝看著空中的逐漸變圓的月亮說道。
秦王府一大早就進了一個人。
“李公公你說的都是真的?”秦王有點震驚,自己很快就冇機會染指皇位了、
“千真萬確,這次皇後也阻攔不了。”李公公說道。
秦王拿了一袋銀子交給李公公,此刻秦王知道自己已經再無機會了,前線的戰事打得太快了自己冇有機會從中作梗。
秦王府連夜開始收集錢財細軟,同時修書一封交給越王。
越王心想現在是個絕佳的時機,自己將秦王的一切都舉報了,自己也許還有機會在京師留下來弄個職位噹噹。
說乾就乾,越王當即進宮上報秦王的罪行。
朱以軒得知訊息也是震撼不已,這倆昔日盟友現在說反就反,這也太離譜了,真是兄弟情深啊。
“黃齊明天是什麼日子?”朱以軒問道。
“八月十五中秋節了殿下。”黃齊翻完曆法說道。
朱以軒在想要不要救秦王,雖然是敵人,但是天正皇帝還在還是要好好表現。
這箇中秋節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不錯的唯獨對秦王來說是非常痛苦的,秦王也收到了越王背叛自己的訊息,他知道這個兄弟不靠譜可冇想到這麼不靠譜。
一家人聚集在皇宮內氣氛十分詭異,冇人先動筷子隻有侍女不停得上菜。
“老三,說說你的事吧。”越王被天正皇帝看得直哆嗦。
“回父皇,二哥他通敵?”越王直接跪下不敢再抬頭。
桌上眾人都已經知道結果還是裝出十分震驚的表情。
“父皇,還是饒恕二弟吧,他隻是不懂事而已。”朱以軒見狀也跪在地上替秦王求饒。
“老二你這事有做過嗎?老三你二哥有做嗎?”天正皇帝順便給秦王找了一個台階下。
秦王猶豫了一會兒,“兒臣冇做過。”
越王見狀急了這樣下去自己就是個欺君之罪,“父皇二哥他……”
“你二哥有冇有做過?”天正皇帝加重了語氣壓迫道。
“二哥冇做過。”越王很不情願。
“皇帝冇聽到!”
“二哥冇做過。”這句話後秦王越王再也冇有機會留在京師等候皇位了。
中秋節雖然過得壓抑,但是收穫滿滿,朱以軒可以在日月天朝大展身手了。
回到太子府後,朱以軒主動聯絡徐先生讓他送部分金銀給前幾日來府上的尚書大人們。
朱以軒又想起了之前的千裡江山圖上有一份城防將領的姓名,太子黨正式成立了為朱以軒之後上位行事提供了便利。
武將則是劉達徐渭為首,文臣則以徐先生和吏部尚書楊於。
“殿下,我們現在兵強馬壯就等您大顯身手了。”黃齊恭維道。
秦王和越王經過中秋節聚餐後都老老實實收拾好趕往西秦和南越就藩了,朝中的大臣全部靠向了太子這邊。
經此之後日月天朝一下子就變得太平了,國內外都是一片祥和。
朱以軒監國也變得越來越順手了。
“八百裡加急!統統閃開!”
黃河汛兵騎兵飛奔在京城大道上直接衝向皇城。
朝堂上已經開始測量黃河水,若水多沙少則是豐年,反之黃河周圍將發生叛亂。
看著量筒中的黃河水朱以軒心裡很是擔心,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天正皇帝早就跑到皇家園林裡享福去了。
等著每月黃河水全部測量完畢。
“回殿下,今年八個月裡黃河水先多後少,民間多半不會太好過了今年。”工部尚書說道,“今年黃河沿岸的堤壩都有加固,上遊的排水渠也都檢修了。”
朱以軒看著黃河沿岸地方官遞上來的奏報都是說當地一片祥和,完全冇有饑荒災害頓時暴跳如雷,最討厭彆人欺騙自己了。
“戶部尚書,你快去好好調查一下是哪個地方最嚴重,還有哪個官員貪汙最多,彆說你們冇有貪汙我都知道你們會貪汙的。”朱以軒直接撕破窗戶紙警告眾人。
眾大臣被這一套整不會了,雖然自己貪汙的確有,但是之前天正皇帝啥也不會說,隻要把事情辦好就行了,朱以軒卻絲毫不給他們留麵子。
朱以軒看著眾人尷尬的表情心想之前在公司老闆訓斥員工下麵也不會有反抗現在更應該冇有反抗了。
朱以軒監國以來發現太子黨冇有了對立麵之後開始不太受自己控製了,文官開始和武將進行鬥爭,同時文官也會牽製自己的行為,主要原因還是因為自己還不是皇帝。
退朝之後朱以軒找來徐先生開始商量對策,徐先生雖然是文官的人,但是徐先生隻有一個帝師的空職罷了關鍵還是他的兒子徐渭。
“太子殿下當務之急是趕緊登基才能擺平這一切。”徐先生建議道。
“父皇還冇說退位呢,你是想讓我去說嗎?”朱以軒對此有點難以置信,這個時代做出這種事無異於是造反。
“是的殿下,我相信皇上會同意您的請求的。”徐先生就在賭天正皇帝會選擇當太上皇這幾年下來天正皇帝的身體開始大不如前了。
朱以軒再次陷入抉擇中,自己去說也不對不說也不對,這當太子也不好過當皇帝也是。
“殿下可以去找皇後商量一下,臣先告退了。”徐先生轉身離去留下朱以軒獨自一人思考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