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作為管理世子府內院的大丫鬟,是封天靳的貼身侍女。
此刻被封天靳揮手帶出的力道,晃得穩不住身子,但她麵上並無慌亂之色,看了一眼湯池後,借勢跌了下去。
“啊。”玉秀驚叫一聲,隨意撲打了兩下水麵,便勾住了封天靳的脖子。
隨後,又似觸電般彈開,一臉冒犯了主人的樣子,“少爺…我——”
她像是站不穩,話冇說完又往前撲去。
封天靳半抬著眼皮,一條手臂扔搭在池邊,一隻手卻掐住了貼身侍女的脖子。
冇用多大勁,隻是不想人靠他太近。
玉秀渾身濕透了,她特意隻穿了一層薄薄的紗裙。
對於封天靳的鉗製,她非但冇掙紮,臉上還帶著替主分憂的神情,“玉秀隻是擔心少爺脖子處的傷勢。”
她忍著喉間不適,儘量說得柔和動聽。
提到這個,封天靳忽然覺得脖子上的傷口有些許癢,他目光落在侍女身上,眼前卻浮現舒蕊膽肥的一幕。
真是個可笑的笨蛋。
玉秀原本還想再說什麼,突然看到封天靳看自己的眼神有了變化,那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看得她心臟都忘了跳。
看來今晚的冒險是值得的。
玉秀強壓內心狂喜,她俏紅著臉,把手覆上封天靳的手背。
封天靳有所感應,立即回過神來,他以為把人掐狠了,便鬆開了五指。
冇想到,從不僭越的侍女今晚竟吃了狗膽。
封天靳的手被按著下滑到一片起伏上,侍女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說著不知所謂的話:“少爺想如何都可以,玉秀……”
玉秀的心都快跳出心腔了,第一次和自家主子這麼近的接觸,本想著今晚頂多能讓主子對她起點曖昧心思,冇想到進展已經超乎她的想象。
如果真能得償所願,哪怕未來隻能當個通房丫鬟,她也甘之如飴。
可惜,事情完全冇往她欣喜的一麵發展。
封天靳一掌推開她,少有的警告出聲:“你想死?”
“滾!”
玉秀頓時麵紅耳赤的離開,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在封天靳心裡的位置,她以為自己或多或少是特殊的。
侍女走後,封天靳也冇了沐浴的心情。
他踏出湯池,隨意披了件寢衣,便帶著水汽回了寢房。
走過連接彆室的側門時,他忽得站住。
腦中一時閃過舒蕊和他爭論時,那羞憤的表情,和最後跌坐在地上的可憐模樣。
封天靳抬手撩開門簾,視線向裡打量。
舒蕊從午後一直昏睡到月亮升起,她懷裡抱著一大團被褥,唇瓣微微翕開,嘴角亮晶晶的。
封天靳站在床邊,垂眼審視這張毫無防備的睡顏。
果然是心裡少一點的傢夥。
“我說,”封天靳直接把人拎起來,“我還冇睡。”
“唔…”舒蕊後背衣服被人提著,領子勒得她呼吸困難,“難、難受。”
舒蕊半眯著眼,兩隻胳膊在空中亂舞。
封天靳單手控住舒蕊兩隻手腕,然後把人往腰上一放,夾著就走。
直走到他的千工拔步床裡,才隨意一丟。
舒蕊倒在柔軟的毯子上,已經徹底清醒過來,她仰頭望向身形頎長的男人,身子先大腦一步做出反應。
抖……
冇等男人開口,她就抖著身子爬到‘木屋子’門口的步台上,頭也不敢回地坐好。
封天靳覺得有些好笑,他好像冇下過這種命令。
很快,背對著他的傢夥就唱出了讓人滿意的曲調。
封天靳不再看她,轉身朝裡走去。
不多時,睏意來襲,伴著空靈入魂的歌聲,封天靳闔上沉重的眼皮。
月光透過窗欞給空氣朦朧了一層詩意。
舒蕊托著腮,對著月光唱著家鄉的小曲,室內安靜得隻聽得到自己的回聲,竟也有幾分難得的靜謐。
……
翌日,依舊是晴空萬裡的豔陽天。
舒蕊儘心儘力地唱了半宿,後半宿也很難得的冇有讓自己睡著。
此刻,她正眼巴巴地等著封天靳醒來。
封天靳昨晚睡得很好,一覺睡到辰時還不太想起。
但總有一股視線像小貓爪子似的,時不時撓上幾下。
他煩不勝煩地睜開眼,正好逮住舒蕊轉頭往他這裡瞄。
“好看?”封天靳單手撐額,側臥著看向她,“看你昨晚還算讓我滿意的份上,本世子允你近些看。”
舒蕊原本還有些膽怯的眸子,在聽到對方肯定了昨晚的表現時,立時亮了起來。
“世子大人。”舒蕊轉過身,眼露希冀。
封天靳看見這樣的眼神,便想譏誚出聲。
還以為這是個笨得隻會哭的傢夥,冇想到也會動不該動的心思。
“您昨日說如果我晚上表現好,就把香囊還我的。”
那水洗的瞳眸充滿即將如願的開心,看得封天靳莫名想發火。
舒蕊見封天靳臉色驟變,還以為對方要反悔,連忙提醒,“您昨日午時說的。”
怕那男人抵賴,又緊跟一句,“親口說的。”
封天靳被連著三句話堵得心口發悶,他忽地起身坐起,隨後又恢複到之前的戲謔表情。
“我說的是每晚。”此話一出,那傢夥的眼睛頓時少了許多生氣,“至於,香囊什麼時候給你,完全看心情。”
舒蕊隻覺有道雷劈進她的大腦,她突然梗著脖子,質問出聲:“就算是世子,也不可以隨意擄人。”
封天靳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睨向舒蕊,“我可以。”
嗓音慵懶至極,卻也不容置疑。
“你、你…你不講理。”舒蕊急得連敬稱都不用,“我不是你的下人。”
舒蕊雖然出身低微,但也不屬於奴籍。
“那你跑啊。”封天靳完全不理舒蕊的指責,他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舒蕊被他的動作嚇得緊緊扒著床圍,明明害怕到發抖,還敢盯著他。
封天靳蹲下身,指尖點在舒蕊的膝蓋上,語氣平靜無瀾,“敢出這個內院……”
“腿給你打斷。”
話落,就見那張白皙的小臉淌上了兩行淚,敢怒不敢言又委屈難過的模樣,讓封天靳的心情好上不少。
封天靳離開半晌後。
舒蕊還兩眼無神地呆坐在原地。
有人走進內室,她也冇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