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將冰晶蓮小心翼翼地放入袖口,爾後,裝作什麼事也冇發生過的樣子便離開了桃林。
桃林內,寂刹仍在焦急地尋覓著雲初霽。
“小初霽,小初霽——”,聲音傳遍了整片林子。
可是依舊未有迴應,寂刹輕聲嘟呐道:“去哪了這是,怎麼四下都不見人?”
正納悶時,雲初霽倏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寂刹不由地瞳孔一震,身體下意識地向後一傾,俄而又將那腰挺了回去。
“小初霽,我教你移步換影可不是讓你這麼用的。”語氣中略帶嗔怪之意,卻掩飾不住滿臉的寵溺。
雲初霽眉頭緊鎖,彷彿冇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你似乎有心事?”
雲初霽聞言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渲雖然是她的親姐姐,但是她在自己麵前是有幾分嚴厲的,而寂刹對她卻是百般寵溺,嗬護備至。因此,平日裡她對寂刹幾乎是無話不說,毫無隱瞞,可是眼下她卻猶豫了,半晌才緩緩言道:“寂刹,今天......唉,算了。”
她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話剛到嗓子眼兒又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寂刹眼眸微眯,覺察出事情不簡單,語氣也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發生了何事?”
雲初霽見他似有追根問底的意思,吞吐了片刻,才道:“也冇什麼大事,就是方纔我小酌了幾杯有些醉了,無意間輕薄了一個少年郎。”
“我當是何事呢。”
寂刹原以為是哪個剛來通靈宮的侍衛,可是他倏而想起,今日通靈宮可來了一位魔界的人。
未免雲初霽擔憂,寂刹故作輕鬆,打趣她道:“通靈幻術迷人心智,再加上小初霽傾城之姿,就算是化神級彆的修真高手恐怕也會淪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還未等雲初霽開口,他又是戲謔一笑,繼續道:“小初霽,你這可是造孽啊~”
“我冇用幻術,更何況他也冇什麼反應。”說到反應二字,雲初霽不由地扯了扯嘴角,她似乎有些心虛了。
孰不知她的一舉一動儘收在寂刹眼裡,寂刹搭上了她的肩,側首深深地凝視著她,又是玩味一笑,“要不要我幫你去消除他的記憶?”
“不用!”雲初霽嘟著嘴故作懊惱地撥開他的手,徑直朝泠雪閣走去。
寂刹見狀趕緊跟了上去,還不忘調侃道:“看來這小子有點本事,居然能讓咱們尊貴的星女動心,佩服佩服!”說著,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寂刹你再這樣打趣我,我可真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說了。”
寂刹將雲初霽送回泠雪閣後,轉身走向東南邊的竹林,看著燈火通明的房間,寂刹的眼神瞬間暗沉了幾分,正欲踏門而入,突然被一道紅色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主......”寂刹的眸子中透露出一絲驚愕,還未等話說完便被一道赤光帶離了竹林。
大殿內,寂刹泰然向前一跪,頷首道:“主上。”
**渲袖袍一甩,衣袖重重地劃過寂刹的臉龐,斜了他一眼,眸光如深秋的湖水般冰涼,令寂刹不禁身軀一顫。
**渲幾乎是瞬間勃然大怒,厲聲喝道:“蠢貨,你差點壞了本宮的大事!”
寂刹臉色驟變,腦袋一沉,重重地叩在了大理石板上,額頭與地麵接觸的那一刻發出了“咚”的一聲脆響。
“屬下愚鈍,還請主上明示。”
**渲抽了抽嘴角,冷冷地睨著他,“祁恒此次來通靈宮有何目的,受誰指示,本宮心裡清楚得很,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插手?”
“屬下知錯!”言罷,寂刹的頭垂得更低了,彷彿即將要嵌入地層。
“以後不要擅自做主,聽明白了嗎?”**渲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分,但眼神仍然淩厲駭人。
“是,屬下定不會再犯!”
“去門外守著吧,一會霽兒到了讓她直接進來,不必通傳。”
“是——”寂刹身軀一欠,行了一禮,退出了大殿,而後遣散了殿外的侍從和婢女,獨自一人立於門外。
待寂刹離開後,**渲頓足於西南角的一幅山水墨畫前,衣袖一揮,下半張畫身緩緩浮起,露出炫目的水晶壁麵,牆壁上似有一塊凹陷。隻見,她抬掌朝著那凹陷處用力一摁,“砰”的一聲,左側一扇暗門徐徐打開。
她闔上雙目,將體內幻力彙聚掌心,爾後向四週一震。
赤色的光芒在頃刻間逸散到齊雲峰的每一處角落,**渲敏銳地感知著周圍的一切,不放過寸土尺地,直至確認無人窺視,這才步入密室。
這間密室很大,寬闊到一眼望不到儘頭,其內佈局曲折迴旋,似蜜蜂的巢穴一般。若有人不慎踏入,除非雲初霽和**渲親自引路,否則估計得被困在這裡一輩子了。
一炷香過後,**渲來到了密室的儘頭,梁上懸著靛藍軟煙輕羅紗,正中央擺著一麵赤金八棱褐銅鏡,鏡麵的邊緣刻著“天地乾坤,陰陽五行”,分彆對應著八個方位。
**渲盤膝坐於乾坤鏡的正前方,嘴裡念著幾句咒語,俄而鏡麵迸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一幅畫麵呈現於鏡中,**渲驟然眉頭緊鎖,那雙妖治的眸子也在霎那間冷意翩飛,待光芒散去,她仍怔怔地凝視著鏡子,似乎不敢相信方纔看到的一切,甚至都未察覺到雲初霽已在帳外等候半晌了。
“姐姐?”雲初霽試探性地問道,她知道**渲在問詢的時候不喜人打擾,於是僅是待在原地並未上前。
除了**渲、寂刹和她冇人知道通靈一族縱橫六界多年全憑乾坤鏡和操縱靈獸的能力,才得以在六界之中遺世獨立,不受任何人擺佈。
聞言,**渲這才緩過神來,衣袖一揮收起了幻力,鏡中的畫麵也在頃刻間消散不見,視線轉向了雲初霽,柔聲道:“霽兒來了。”
“嗯。”雲初霽在原地應道。
“明日上元節,帝都會很熱鬨,你去看看吧。”
雲初霽微微一怔,眸子裡皆是詫異,她不敢相信地再次確認道:“姐姐,你方纔的話是何意?”
**渲嫣然一笑,起身徑直走向她,緩緩道:“我想著要你這麼一直待在齊雲峰上,屬實委屈了你,偶爾也該下山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雲初霽頓感心潮澎湃,似決堤的洪水,浩浩湯湯,橫無際涯,在頃刻間噴湧而出。她攀上**渲的手,滿眼儘是興奮:“多謝姐姐~”
“你收拾收拾,明日和祁恒一起下山去吧。”
“祁恒?”
雲初霽心中暗呐道:這祁恒又是何人,不應該我自己下山嗎?莫非姐姐還要派人跟著我。
“祁恒明日要回太虛山,正好會路過帝都,你同他一塊我也放心些。”
雲初霽聞言,得知**渲並不是派人看著自己,心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我都聽姐姐的。”
“你難得這麼乖巧!”話罷,她用手颳了一下雲初霽的鼻子。
“嘿嘿~”雲初霽粲然一笑,而後道:“那霽兒就不打擾姐姐了,霽兒告退。”
“嗯。”
看著雲初霽遠去的身影,**渲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但眼下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
未時三刻,雲初霽躺在榻上輾轉反側,仍難以入睡。她一想到明日就可以看到心心念唸的帝都城,她就興奮不已。
此次出行一定要玩個痛快再回來!
幻想著,抬眸望著窗外的那輪皓月,心中歎道:這天怎麼還不亮呢?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得以入眠。
翌日,當她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跨出門檻。隻見,一名衣袂飄飄的白衣男子正立於殿外,他似乎纔到不久。
儘管男人周身仙氣凜然,但雲初霽卻嗅到了另一種氣息,這氣味似與他身上的仙氣相沖。雲初霽雖心中疑惑,但想著還是去帝都要緊,於是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向前恭敬地行了一禮,道:“拜見祁恒上仙——”
男子緩緩轉身,揖手道:“星女有禮了,快快請起。”
雲初霽隻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猛地抬眼,目光交彙的那一刻,二人皆是身軀一震。
“怎麼是你?!”幾乎是異口同聲。
話剛說出,雲初霽就頓感懊悔,自己怎麼就說出來了呢。這下可好,不打自招,賴都賴不掉了。她一想到接下來還要與這個祁恒一起去帝都,心中彷彿被數萬隻螻蟻啃食一般。畢竟人家堂堂仙君莫名其妙地被她一隻尚在元嬰的小狐狸輕薄了,任誰心裡都會有所膈應,更何況對方還是太虛山神王南宮熾座下的弟子!
祁恒看著雲初霽那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心中不禁笑出了聲,暗呐道:這小狐狸還蠻可愛的。
“上仙,星女。”
隻見,一名侍女緩緩走來,她朝二人施了一禮,道:“宮主和寂護法還在忙著問詢之事,恐怕無法親自相送了。宮主說等上仙和星女什麼時候收拾好了便可以下山去了,不必等她。”
“嗯,知道了。”雲初霽淡淡地道。
“有勞姑娘特來通傳一聲,還請姑娘替我轉達宮主,多謝宮主昨夜的盛情款待。”
“上仙的話奴婢一定帶到。”
話罷,二人便下山去了。
一路上,祁恒總是時不時地瞟她,這讓雲初霽的內心更加不安了,生怕一會他將自己帶到哪個角落然後手起刀落,就地解決了她。以祁恒的等級殺了她分分鐘的事,而且她連求救的機會都不會有。
雲初霽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了,上前試探性地問道:“上仙,昨夜......昨夜的事......”
“昨夜的事?不知星女所指何事?”說到何事二字時,祁恒還特意加重了語氣,似乎非要她自己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再敘述一遍。可是,如此尷尬的事,雲初霽怎麼好意思再講一遍!
這個男人真是喪心病狂!
雲初霽心中暗罵道,但還是用力地擠出一抹微笑,“昨夜酒後失態,做出那等無禮之事,霽兒不敢奢求上仙的原諒,隻希望上仙能夠饒我一命。”說著,眸光中閃過一抹淚花。
祁恒微微一怔,在她眼裡自己竟然是個如此暴虐之徒,動不動就要取人性命。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太虛山的弟子,她怎麼會對天界的誤解如此之深。他忽然覺得若是從雲初霽身上下手,那麼拉攏通靈一族也就不是什麼難如登天的事了。
他粲然一笑,柔聲道:“昨夜之事我已然忘了。”
雲初霽聞言,連忙行了一禮,“多謝上仙——”
祁恒生怕她心中仍有芥蒂,繼續道:“我已然忘卻了昨夜之事,星女自然也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嗯!”雲初霽莞爾一笑,恍若春風拂麵,祁恒看的竟有些癡迷了,他再次沉淪於她的純淨與美好之中了。
祁恒亦給雲初霽一種與眾不同,淡泊寧靜的感覺。她之前讀《神界秘史》一書時,總覺得天界的神仙們為了權益不擇手段,太過冷血,但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並不是所有的神仙都像書中寫的那樣為了利益而昧了良心。
帝都
寬闊的道路兩旁裝點著各式各樣的花燈,可謂是十裡長街,燈火燦爛,花紅柳綠,車馬轟雷。正如蘇味道在詩中所寫:“火樹銀花和,星橋鐵鎖開。”
一進城,雲初霽便感覺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她的臉上遊蕩,接著又將視線轉向了她那曼妙的身形。她全然無視這些人,新奇地看著那些她從未見過的小攤。
祁恒手中摺扇一合,道:“我還要回太虛向師尊覆命,就送星女到這了,星女保重。”
雲初霽揖手道:“上仙慢走。”待祁恒走後,繼續悠哉地向前走去。
忽然見遠處一群人簇擁成一個圈,不知在看著什麼,隻見人們一會屏住呼吸,一會拍好叫好。雲初霽頓時來了興趣,催動體內幻力,一個移步幻影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到了最前排。
隻見,一女子騰空一躍,穩穩地落在了細如琴絃的麻繩上,靈活地從繩子的一端走到了另一端,時而翻身倒立,時而雙腿分開,呈一字形立於繩上,望之如仙;底下的壯漢則是手持火把,含了一口瓷碗中的不明液體,嘴對著火把輕輕一吹,一道道火焰噴湧而出,好不壯觀!
眾人觀之無不稱讚歎服,接著便有一人拿著銅鑼向眾人討要賞錢,那人嬉皮笑臉地將鑼遞到雲初霽麵前,雲初霽則是不屑地瞥他了一眼,淡淡地道:“區區伎倆還好意思要包銀?”
那人瞬間臉色驟變,眉頭緊皺,眸光中透露出一絲凶狠,嗬斥道:“你這小妮兒看完不給錢,還出口挑釁,我看你是來砸場子的吧!”話罷,捲起袖口欲要動粗,他本來隻是想嚇唬一下雲初霽,未曾想她絲毫不懼。
雲初霽原本柔情似水的墨瞳霎那間冷意翩飛,“自己本事不夠,厚著臉皮討賞也就罷了,討賞不成還意欲動手,當真是蠻不講理!”
“嘿,大爺我今日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男子正欲動手,卻被身邊的人攔了下來。
“哎哎哎,算了吧,你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弱女子計較什麼。”
“這小姑娘一看就是不諳世事,算了吧算了吧。”
起初周圍的人都在好心地勸架,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一個富家公子,相貌也還算是端正,隻是眉眼間儘顯玩世不恭之態。男子揚起眼眸看向一旁的雲初霽,臉上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你這廝著實有點不懂得憐香惜玉了,這麼嬌俏的美人兒怎能經得起你這皸裂粗糙的熊掌?”
男人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喝道:“你!”誰知,話還未說完就被那人身旁的幾名隨從攔了下來,幾名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大漢吹鬍子瞪眼地盯著他。
周圍的人皆是驚愕無措地在一旁圍觀著,誰也不敢上前出言製止,心中暗呐:這人從頭到腳皆鑲金戴玉,身後幾名壯漢更是散發著懾人的氣息,想必已經金丹等級了。
人群中有一個眼尖的忽然道:“這不是禦史大人家的公子嗎?”
那人聞言連忙跪地求饒:“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高抬貴手放小人一馬吧!”
“喲,方纔不還理直氣壯的嗎?怎麼,現在卻慫了?放不放過你,我說了可不算,得問問這位姑娘。”話罷,眼神落到了雲初霽的身上。
那人見狀,又連忙挪向雲初霽,伸手拽著雲初霽的裙襬,哭喊道:“姑娘,姑娘,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饒了我吧。”
方纔在繩子上雜耍的女子和噴火的大漢也忙不迭地朝雲初霽泰然一跪。
“姑娘,我阿兄平日就性子莽撞,今日無心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看在我們是小本買賣的份上,饒了我們吧。”
“是啊,姑娘,求求你了——”
雲初霽見那些人對那位富家公子如此恭敬,想來他也是個豪橫無禮的主。若她今日耿耿於懷,不肯饒恕他們三人,那人必會將此事鬨大,況且人家雜耍賣藝也不容易。
“起來吧。”說著,她將彙聚幻力於食指和中指,向上輕輕一抬,三人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三人麵麵相覷,方纔雲初霽並未觸碰到他們三人,卻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托起,頓時明白又是一名修真高手。
“多謝姑娘,多謝高公子......”
雲初霽擺了擺手,道:“我今日放過你們是看在你們小本生意實屬不易,不過並不是原諒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包銀是看客覺得賞心悅目纔給的,而不是你強迫人家給你的。”
“是是是,姑娘說得是,姑娘說得是。”
“今日之事多謝公子出手相助。”雲初霽對著高炻微微頷首道。
“姑娘客氣了,在下不過是舉手之勞。”
其實,就算高炻不出手,就憑雲初霽元嬰七階的身份應付這些凡人也是綽綽有餘,加之高炻看她的眼神令她感到十分不適。要不是出於禮節,她才懶得搭理這個浪蕩公子。
雲初霽轉身便準備離開了,誰知高炻竟大步一邁,擋在了她前麵,輕佻地邪笑道:“想必姑娘是初來帝都,這人生地不熟的,獨自一人實在危險。不如由在下陪著姑娘一塊,也好有個照應。”
雲初霽極其厭惡他臉上眼底不加掩飾的邪念,冷冷地道:“讓開!”
高炻見雲初霽黛眉緊蹙,反而激起他強烈的征服欲。他從看見雲初霽的第一眼便覺出她周身氣息不一般,想必已達金丹,再加上她那仙姿綽約的容貌更加提起了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
高炻斜了一眼身旁的隨從,幾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齊刷刷地站在高炻身上,似一堵堅實的城牆矗立在那。
高炻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箍住她的身子,一手爬上她秀美的臉龐,指尖在她瑩白的耳垂處輕輕逗弄。
倏而,雲初霽臉色一變,瞬間勃然大怒。
“放肆!”
雲初霽一個騰空向後退了一步,繼而身軀一晃,一條白色的狐尾徑直朝高炻飛去,猶如一道閃電。高炻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就被狐尾緊緊縛住,拽到空中,無法動彈,其餘的八條尾巴猛地一甩,幾名隨從在頃刻間被打出十幾米遠,吐了好大一口鮮血,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眾人見狀,趕忙慌亂逃竄,直呼救命。
“妖!狐妖!救命啊,有妖......”
雲初霽猛地收力,高炻被拽到身前,他驚恐地看著她,“妖......啊不,大仙,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
雲初霽的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纖細而白皙的手指挑起男人的下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戲謔地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她貼近男人的耳畔,一臉玩味地笑道:“你知道狐狸最喜歡吃什麼嗎?”
高炻麵如死灰,身子劇烈抽搐著,口中發不出半點聲音。
“嗬嗬嗬......”雲初霽見狀,嘴角定格一抹邪魅的笑容,“你知道嗎?心挖出來的那一刻,還殘存著一絲餘熱,那鮮紅的血從指縫中緩緩滲出,等到那血凝固了,人也就死了。”
高炻聞言,瞳孔瞬間放大,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滾而下,而後隻覺得心臟彷彿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抓住,一股疼痛似潮水般洶湧而來,他頓感呼吸急促,連氣都喘不上來。繼而眼珠向上一翻,暈了過去。
雲初霽收起尾巴,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不屑地瞟了一眼地上嚇昏過去的高炻,朝他啐了一口,“呸,色厲內荏的登徒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