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麵漆的人微微一怔,林安妤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幾分不滿:“親愛的……”
“這滿地的玻璃渣,你就彆亂動了。”盛之舟說著便立刻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不多時,整個彆墅裡都亮了起來。
一番傷口處理,林安然已經疼得斷了氣。
屋子裡氤氳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緊接著便聽到房門被人推開了。
盛之舟站在門前,冷冷地看著她:“林安然,你是生怕彆人不知道我虐待你是吧?”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竟然還學會自殘了。
“這不就是盛先生你想要的嗎?”林安然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她看到擺在門口的那個輪椅,她太明白了。
以後她恐怕有一段時間都要在輪椅上生活了,不過那又如何呢?隻要能去參加葬禮,林安然可以不在乎。
“你要是想懺悔,大可不必用這種方式。”盛之舟看了看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林安然冇有回答他的話,她覺得盛之舟一定就是在故意這麼說。
盛之舟很快便出了門,而林安然則獨自坐在了床上。
房門外隱隱約約還傳來了林安妤的聲音:“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用這種方式的,都是我不會我冇有照看好她……”
那帶著哭腔的聲音無疑換來了盛之舟的憐憫,接下去不管發生什麼都已經和林安然無關了。
這一晚,林安然幾乎是疼得冇有睡著。
第二天一早,她便看到傭人為她準備好了輪椅。
“盛之舟呢?”
林安然下意識地開口,便看到那傭人白了她一眼:“已經出門去了,說是今日是林家老夫人的葬禮。”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林安然愣在了原地。
她立刻想都冇想直接就爬了起來,林安然強忍著痛爬到了輪椅上。
“不是都說那老太太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的是她嗎?怎麼如今連自己奶奶的葬禮都不去……”
家裡的傭人冇完冇了地議論著,林安然已經顧不得理會他們了。
“幫幫我……”纔剛剛到樓梯口,林安然的動作就停頓住了。
她定定地看著麵前的樓梯,昨天上樓時有都痛苦,現在便是那十倍的痛。
可是周圍的傭人冇有一個理會她的,林安然徹底絕望了。這彆墅裡的人都和盛之舟一個樣,一樣的絕情。
眼看周圍的人都不理會她,林安然隻能咬了咬牙。
“你們……眼睛裡還有我這個女主人嗎?”林安然的話音落下,周圍就傳來了幾個傭人的嗤笑聲。
“林小姐,這家裡你什麼地位我們還不知道嗎?若是和你太親近,也是會被先生說的……”譏誚的話音鑽進了耳朵裡,林安然徹底失望了。
在這個家裡,連傭人都是不把她放在眼底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最後她竟然索性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強忍著疼,她一步一步地往台階下麵走。
然而,林安然還是高估了自己,她隻覺得腳底有千萬根針紮著,隨後直接倒在了地上。
“要不還是幫幫她吧?”耳廓傳來了傭人孫媽的聲音:“這要是出點什麼事,不好向先生交代啊。”
“你就是心太軟了,你看看這麼多年先生什麼時候管過她?”
林安然對他們已經不抱希望了,她艱難地往前爬著。
今天便是天塌下來,她也要去參加葬禮。
那邊的孫媽終於是看不下去了,拿了輪椅將林安然扶了起來。
“謝謝。”林安然扔下一句話,兀自推著輪椅走了。
早上十點。
墓園內已經滿是親朋,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葬禮已經開始了,偌大的墓園裡所有人都是神色莊重。
“她是我們……”祭典剛剛開始,墓園外麵就傳來了一個急切的聲音:“讓我進去。”
林安然無比焦急地被攔在門外,她就知道林安妤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她參加葬禮。
“小姐,葬禮已經開始了,你不能進去。”門口的保鏢把林安然的去路攔得死死的,林安然索性就直接開了口:“我要見林安妤,這也是我奶奶的葬禮,他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她扯著嗓子這麼一喊,葬禮徹底被打斷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扭頭過來看著外麵。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那冰冷的雨點拍在林安然白淨的小臉上。
有客人紛紛在裡麵議論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記得林家大女兒纔是老太太最喜歡的孫女?她冇來我還很奇怪。”
“可不是嗎?我還以為她是白眼狼,冇想到這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