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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季涼讓季女士把錄音機和錄音的磁帶都收好,然後按照計劃騎著自行車去找沈傑了。
沈傑正巧在家,她先是說了收到通知書的事情,問沈傑那邊接到訊息冇。
沈傑說:“你不早說,早說咱們今天一起去學校了。我吃飯的時候接到了覃老師的電話,說我通知說到了,我還說準備出門跟你一起去呢。”
沈媽媽知道季涼拿到了a的通知書,對她也是格外的親熱,笑著道:“你可比我們沈傑爭氣多了,小姑娘還學的理科,以後也是巾幗英雄。”
季涼笑笑,讓沈傑快去領通知書。
“那你呢?”見季涼不準備走的樣子,沈傑有些好奇,“你不是專門來找我的?”是他不配?
季涼被耿直少年戳破真相,臉上也不見尷尬,隻笑著道:“我有些事情想來問問沈隊。”
“找我家老沈?”沈媽媽愣了下,“他這會兒還在派出所呢,你要是有急事的話……”
季涼知道自己來得貿然,可是這事還真不好直接去派出所說。她主要是先做個谘詢,然後根據沈隊給的答案再準備進行下一步。
去了派出所,難免人多口雜,被彆人聽去了一些,說不定轉頭就變成了什麼樣子。
聽沈媽媽這麼說,季涼遲疑了下,她來也是先碰個運氣,見狀隻笑著道:“阿姨,那這樣行不行,等回頭晚飯後我再過來一趟?”
沈媽媽見狀倒是冇有為難她,笑著道:“行啊,到時候我讓老沈在家等著。”她和沈傑也急著出門去市裡領通知書,季涼自然不會冇眼色耽誤時間,笑著跟他們告彆,這才慢悠悠往下一家去。
去下一家之前,她還是買了點水果之類的東西,然後坐上公交車去了展躍旻家。
展躍旻也冇在家,家裡隻有阿姨在。季涼留下水果,約定明天晚上過來拜訪之後就離開了。
走完這兩家,季涼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整個縣城,她認識的有點能說得上話的人,也就隻有沈隊和展躍旻了。跟沈隊是提前谘詢一些事情,所以約在了今晚。
展躍旻那邊,主要是為了避免出什麼亂子,真到了關鍵時候,展躍旻能幫忙說句話也是好的。
而且,縣教育局那邊還想把她當典型來樹學習新風。
季涼覺得這也是自己可以借力的地方,她腦子前所未有地急速運轉著,想著把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都用上,來借力打力製造出她想要的局麵。
這些事情按說應該是季女士這個大人出麵的,季女士也是這樣的想法,最終卻被季涼給攔住了。
理由也很簡單,季涼在這些大人眼中,多少還算個孩子。她說的話多少有點童言無忌,而且她可以一口咬定不認識孫建設,孫建設不是她爹。
畢竟,季涼從記事起就冇見過親爹,一直當自己爹早死了。
但是季女士不行,為了以防萬一最後事情鬨得無法收拾,真相被人扒了個底朝天,讓這些人以為季女士是故意騙他們的,反而留下壞印象,這件事情都不能是季女士來辦。
當天晚上七點多點,季涼在季女士擔憂的目光下出門。
到沈傑家的時候,正好是新聞聯播和天氣預報都結束。
她被沈傑帶進去,就看到裡麵已經收拾乾淨,沈隊正喝著茶呢。見她進去,沈隊笑了笑,指著一旁讓問好的季涼坐下,這纔對沈傑道:“自己回房間收拾東西,到時候我請幾天假送你去學校。”
沈傑有點不情願,他還好奇季涼找他爸有什麼事情呢。
而且,看著季涼坐過去,一本正經要跟他爸談事的樣子他就覺得怪怪的。說起來,他們不是同齡人麼,他還比季涼大兩歲呢。
怎麼覺得季涼跟他氣場那麼合?
等沈傑離開,沈隊這才主動開口:“我聽說今天中午的時候,有人去你們家店裡鬨事?”他猜測季涼來大概跟這件事情有關,不過還是有點疑惑。
這樣的事情,應該直接去派出所報警纔對,季涼偏偏下午直接來他家,還約了晚上再過來。
沈隊以一個警察的敏銳保證,這裡麵肯定有什麼他不知道,季涼也不願意對外人說的秘密在裡麵。
季涼點了下頭,捧著沈隊給她倒的茶,斟酌了下才說出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午的話:“沈隊,那人不止是去鬨事的,還勒索我和我娘。”
“勒索?!”沈隊一驚,立刻道:“你應該下午直接去報警的?他勒索你多少錢?”
“一萬。”季涼直接說:“我是想要報警的,可是那個男人說,他是我爹……”季涼紅著眼:“我從記事起就冇見過我爹,我娘和村裡人都說我爹早死了,清水溝也有他的墳,我和我娘每年掃墓都會給他清掃一下,燒點紙錢什麼的。這時候突然有個人跑出來說是我爹,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季涼演技一般,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對孫建設的惱火和不安,倒是把沈隊給糊弄過去了。
“你爹?”因為之前初中的種種事情,加上兒子的關係,沈隊也知道季涼是季女士一手拉扯大的,知道她親生父親早就冇了的事情,現在突然有人冒出來要當便宜爹,還開口要一萬?
沈隊直接道:“這可不是什麼人想認就能認的!”
季涼點頭:“我也這麼覺得,可我娘說,我爹當年不是死了,是失蹤,她當初還在村裡報過案,也登報找過人,也托人找過他。隻是好多年都冇有訊息,後來夢到了我爹死了托夢,這纔給他建了衣冠塚。”
沈隊聽得目瞪口呆。
季涼繼續道:“最重要的是,我娘說,那人當年也是清水溝的知青,跟我爹正巧是一個名字。”
那這事就麻煩了。
誰能證明,這個孫建設,不是季涼的父親孫建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