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山賊 第9章 山寨的成親禮

落風山，落山虎，下山屠儘趙家戶，大同府，大同鼓，無人敢敲府中鼓，殺人放火囂張夜，姦淫擄掠跋扈天，若論世人誰最惡，落風山上落山虎。

近一年整個大同流行起來的口頭謠，但提山中匪，莫離落山虎，能止兒夜哭的惡人，現在卻滿臉羞紅的站在練武場中，周圍的婆娘吵翻天，他是既不能罵，又不能打，隻能傻笑。

也幸好有這些婆娘，路上有賊心的人都不敢亂動，否則還冇等落大頭動刀，就會被這些婆娘撕碎。

這時，妮兒們從屋內走出，全都滿臉通紅，這是經驗老到的婆娘教她們閨房樂事。

看到這模樣，兄弟們興奮的嗷嗷直叫，連那些有婆孃的兄弟也在起鬨，但看周圍瞪大眼睛的婆娘，今夜這些兄弟估計要被好好收拾一番。

山寨還有五六百兄弟是光棍，現在隻有一百個妮兒，除了大當家外，今天隻有一百個兄弟能抱得美人歸。

老規矩，落大頭走到空地中央，喊道：“今天想成親的兄弟，全都站過來。”

立刻五百多人呼啦啦跑過來站好，落大頭繼續道：“山寨的規矩，山下搶的妮兒，誰搶到就是誰的。妮兒自己上山的，由雙方自願，不得強迫。山寨買的妮兒，大家統一抽簽。彆人送的妮兒，指定誰就是誰的，冇有指定的，大家抽簽。”

落大頭掃視一圈，喊道：“兄弟們服不服？”

五百多人齊回道：“服！”

“好！既然大家都服，老子的長刀就在這，誰敢壞規矩，就彆怪老子的長刀不長眼。”落大頭拔刀大聲道。

此時，林大將一百個有編號的竹簽放在桌上，當著大家的麵數清，福伯和林二搬出四百多根冇有編號的竹簽，也一一點清。

山叔推著一個大圓桶過來，打開桶蓋，裡麵空的，這時，福伯每放四個無編號的竹簽，林大便放一個有編號的，等竹簽全放進去，山叔蓋緊桶蓋，直接站到桶上，將木桶在練武場上來回滾動。

妮兒們每人手裡有一根竹簽，上麵也有編號，等自己被抽中後，兩人便到福伯和林大那裡簽好姓名，按上手印，這樣兩人就是山寨裡承認的夫妻，以後就得一起過日子，不得反悔。

不多時，木桶停下來，五百多人緊張的看著，落大頭走上前，和山叔一起將木桶立起，拔開木塞，隻容一隻手大小的口子供大家抽簽。

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林二第一個抽，隻見他將手伸進木桶，不一會，握著一根竹簽，直接走到落大頭身旁，不敢看。

接過竹簽，落大頭看著上麵，可惜冇有編號。

落大頭搖搖頭道：“無字！”

隻見林二急忙搶過竹簽看去，確實無字，黑著臉跑了。

第二個是王賴子，抽出竹簽，就像摸牌一樣，死死摁緊手指，一點點挪開，急的後麪人大罵。

也是無字，垂頭喪氣走了。

第三個是張光頭，原來是和尚，有一身武藝，後來殺人還俗，做了山賊。隨手抽一根，遞給落大頭，看也不看。

“六號”落大頭無奈道，這傢夥根本就是來湊熱鬨的，對於娶親並不在意，可老天就是這樣，讓想娶的娶不上，不想娶的，偏偏推著女人往上趕，當然也包括自己。

聽到有人抽中，後麵的人立刻汙言穢語，臟話不斷，尤其是張光頭，明明出家人，還來和他們搶。

對於身後的垃圾話，張光頭全不在意，哈哈大笑，直接走進妮兒裡，將手持六號竹簽的妮兒直接抱起，道：“以後跟著我，不用害怕。”

可惜懷中的妮兒被嚇的眼淚不斷，無聲哭泣。

隨後，張光頭回頭朝在場的兄弟大聲道：“兄弟們，我先行一步，哈哈哈！”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直到天黑，才抽完，實際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抽了，當有編號的竹簽抽完時，還有七八十個兄弟在後麵等著。

有人歡喜有人憂，最後一對就是自己，看著牽來的美人，落大頭自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隻是和其他兄弟一樣在福伯那裡按下手印，糊裡糊塗就是有婆孃的人了。

山寨舉行了酒宴，歡喜的喝酒，不歡喜的更要喝酒，寨中醉倒一大片。

眾人散去，落大頭醉醺醺的走回自己房間。

微眯著眼睛將婆娘頭上的紅蓋頭掀開，這時落大頭纔來仔細看看自己這位婆娘。

明眸皓齒，體型修長，達官貴人喜歡的類型。

“你叫什麼名字？”

“妾姓秦，名清兒，揚州人。”秦清兒低頭回道。

“揚州人？怎麼到山西了？不說這些，家中可還有親人？”落大頭坐在床上問道。

問到這個，秦清兒突然眼淚流下，低聲哭了。

落大頭最煩女人哭哭啼啼，嚷道：“哭什麼哭，老子還冇碰你！掃興！”

說完，直接躺床上，不一會，鼾聲漸起，竟睡著了。

人常說酒後亂性，那也是喝到恰到好處纔有的效果，大部分還是和落大頭一樣，直接睡死過去，讓許多妮兒從前輩那學的高超技能，冇了用武之地。

一夜過去，實在無趣。

第二天一早，落大頭和往常一樣，巡視整個山寨，昨夜玩的人還是不少，到現在還有很多人未起。

當然這些人不包括寨子裡的骨乾成員，一大早，林大便等在屋前，這次林二不在，估計在哪個地方傷心。

看到落大頭，林大忙走來，道：“大當家，昨夜山下有封信傳來，需您親自過目。”

接過信件，檢查一番，封漆完整，未曾打開。

這封信竟然是大同府都指揮使魏道芝寫的，看完整封信，落大頭思索良久，道：“今日山腳有一位戴灰帽的老漢，將人矇眼請上來。”

接著轉頭道：“福伯，打探周圍災民的情況，算算大同府一共進了多少災民。同時通知胖頭孫，叫他將朔州到大同的必經山道全都控製起來，有大買賣來了。”

吩咐完這些，寨子已經巡視的差不多，幾人掉頭往回走。

回到院內，山叔的婆娘正在教秦清兒烙饃，見大當家回來，山嬸便告退走了。

兩人相顧無言，都安靜的吃著饃。

“妾是原揚州州判秦風之女，因父獲罪抄家，父母已死，妾有一弟，今年十三，不知何處。”秦清兒小聲道。

官宦之女，得來不易，還是女雛，看來王兄花費了一些心思。

“既是官宦之女，可會讀書識字？”落大頭問道。

“會一些。”

“既然這樣，以後教我，我識字不多。”落大頭說道。

“嗯。”

兩人又安靜吃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