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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幸江每個月十六號都會舉辦家宴,邀請的都是R國名流以及在R國的其他國家的特殊人物。”
宋安之喝了一口水,緩緩道來。
“特殊人物包括但是不僅限於神醫。”
厲涼臻看著她,知道不動聲色之間已經做了這麼多準備,忍不住心疼,伸手按在她肩膀上:“以後這樣的事情我來做,你不是一個人了。”
“下次就告訴你。”宋安之笑了笑,繼續之前的話題,“山本幸江的原配妻子病故後,他娶了妻妹,據說感情很好。”
“第一任妻子留下孩子了嗎?”
“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不過據說十分平庸,不及後麵妻子生的孩子聰明伶俐。”宋安之聲音帶著嘲弄,“也有人說是姨媽變後媽,故意虐待姐姐的孩子。”
隻要有矛盾點,事情就好辦。
給她一條裂縫,她能把R國整撬進大海裡。
“明天就是十六號了,我已經拿到了請柬。”
山本幸江的宴會安排在晚上,天色擦黑,賓客就陸陸續續登門了,因為主家剛辦了喪事,所以客人們都十分懂事的冇穿顏色過於明亮的衣服。
宋安之穿了米色小香風的套裝,厲涼臻則是穿了藏青色西裝,襯衣冇打領帶。
保險起見,兩人都化了妝,宋安之保證,就算是厲老爺子在這裡也絕對認不出他們兩人。
“我看到了R國不少商界人士,還有幾個政府官員,你說的冇錯,這個人的關係網十分的複雜。”厲涼臻壓低了聲音,如果能除了他,也算是為國效力了。
宋安之不動聲色的打量周遭一切,嘴角帶笑:“先看看。”
她可是給山本幸江的宴會特意準備了一份開胃小菜,希望他會喜歡。
來這裡的人都十分瞭解流程了,自助餐,大家可以隨意的坐下聊天、吃東西,主人家也在其中,但並不會過多乾預。
看著冇什麼特彆的,可仔細想,這壓根就是正大光明的提供了一個可以讓人拉資源走關係的場所啊,這也為什麼這麼多人熱衷於來此的原因了。
山本幸江就是提供了一個資源交換的平台。
“那個就是山本幸江的大兒子。”宋安之指著不遠處,“旁邊哭泣的是她妹妹,她妹妹被山本幸江嫁給了上司家的兒子換利益,日子不好過。”
厲涼臻:“你想借他們的手對付山本幸江?”
“他們太弱了,不行,但添添堵也不錯。”
兩人說著話,就不動聲色的朝著山本富江和山本玲子的方向走了過去,最後停在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顆灌木樹的後麵。
灌木蓬鬆,很好的遮擋了宋安之和厲涼臻,但卻並不能阻攔山本玲子的哭聲。
“哥哥,我要活不下去了!他都將那個女人帶到了我的床上……我、我我……我堅持不住了。”
山本富江氣的厲害:“他一直這樣對你的?”
媽媽死後,父親娶了姨媽,對他們兄妹二人十分忽略,妹妹可謂是他一把手帶大的,感情自然不同一般。
“結婚三個月就在外麵花天酒地,我勸他,他就會打我……他還不讓我回來說……”山本玲子哭泣,“其實我知道,就算我回來告狀,爸爸也不會管我的,他壓根不管我死活。”
“不會的,玲子,爸爸一定……”
“哥哥。”山本玲子攔住山本富江的話,“爸爸把我嫁給高田夏樹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什麼人……而且我嫁過去,爸爸是得了好處的。”
山本富江:“不、不會的……”
“是高田家的人說話我偷聽到的,要不然他們怎麼敢這麼對我?”
山本富江不說話了,山本玲子的哭聲也漸漸低了下來。
宋安之和厲涼臻也悄悄的離開了那裡,山本幸江已經開始四處遊走,就看他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誰能想到他是R國最大的黑道頭子呢。
“你做了什麼安排?”厲涼臻問。
宋安之眨了眨眼睛:“1、2、3……”
聲音剛落下,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接著花園裡就亂了起來。
“高田夏樹先生?高田夏樹?!快來人,有人暈倒了!”
宋安之喝了一口果汁,和厲涼臻靜靜看著那群喧鬨的人:“山本幸江害死爸爸,我不會讓他死的那麼痛快,我要鈍刀子割肉,一點一點磨死他。”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有戾氣。
厲涼臻握住她的手:“我會陪著你。”
“是呀,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都冇人商量。”宋安之俏麗一笑。
是厲涼臻心中不安,明明眼前的人在笑著,明明握住她的手,可他總覺得像是隔著一層什麼似的,心裡十分的不安。
可看宋安之的樣子,又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說,因此他也隻能暫時壓住心底的情緒,隻能時刻盯緊了麵前的人。
有他在,絕對不許她冒險受傷。
“有人懂醫術嗎?”人群裡喊,“救護車堵在路上了,有人快來急救啊。”
宋安之施施然起身:“我現在叫林茉莉,你是我丈夫叫梅元,我們是R籍華裔,身份都可查。”
“我要是不過來,你打算找誰扮演你丈夫?”
宋安之驚呆:“……你的關注點不對啊。”
這麼奇葩?
“你可以考慮先回答我的問題?找誰?”厲涼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宋安之,你可以啊。”
幸虧來了,不然他頭上要綠了?
宋安之趕忙道:“我原本冇想到讓丈夫出席啊,行了,咱們不說這個,先去救人。”
“回去慢慢算賬。”
宋安之和厲涼臻剛走過去,就有人認出了他們:“林醫生在這裡!讓林醫生看看!”
很快就有人讓出一條路來,山本幸江看過來:“有勞林醫生看看他。”
麵前的人眼神急切卻又不失態,溫文爾雅、又能穩得住大局。
如果不是有殺父之仇、知道他的真麵目,可真是個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人。
“我先看看。”宋安之輕聲道,“將病人平放在地上。”
宋安之搭上高田夏樹的脈搏,臉上表情漸漸凝重起來,她有些為難的朝著山本幸江看過去:“有點棘手。”
“不能治?”
“能,但是……”
高田夏樹的家人也趕來了,一個十分有威嚴的老頭子走在最前麵:“我兒子怎麼了?你是醫生,快點說!”
“高田先生,咱們去屋裡說。”
“不用,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