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人,早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
否則淮王怎麼可能冷落她三年,定是嫌她臟!
錦園三進三出,論占地麵積,不比王府差。
裡麵的每一樣擺設,都是宋錦精心挑選的,價值連城。
可這次宋錦回來一看,隨處可見的仿冒品,她珍藏的那些珍品都不見了。
她的銷金窟都冇這麼廉價的!
宋錦安靜的躺在床上,這一天下來,很累,但褪去了淮王妃的枷鎖,她反而覺得渾身輕鬆了。
她以為她會不甘心,但心裡比她想象的更加平靜。
回想起過去三年,賢妻良母不一定討人喜歡,默默無聞反而惹人生厭。
與其做彆人的奴仆,不如做自己的女王。
想到宋家,宋氏在她那二叔一家三口手上,不知道揮霍了多少。
她並非宋氏的子嗣,十三歲那年,宋坤,也就是她的養父,將她撿了回來。
養父為了宋氏的生意,為了光耀宋氏門楣,一生未娶妻,將她當做親閨女一般教養。
為她取名宋錦,教她經商之道。
可十四歲那年,養父外出做生意,不幸遇難,宋氏的生意也緊跟著一落千丈,差點家破人亡。
臨危受命之下,她隻得扛起宋氏,宋氏是養父一生的心血,她不能看著宋家就這麼毀於一旦,於是她學著養父教的經商之道與人做生意,那段日子,四處碰壁,給人下跪磕頭更是家常便飯。
好在,她扛下來了。
宋氏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上至金銀玉器,綾羅綢緞,藥材靈寶,下至柴米油鹽,統統籠絡在內。
她用了三年時間,將宋氏變成富可敵國的存在。
又用了三年時間,讓自己從淮王妃變成了下堂婦。
宋錦嗤笑一聲,笑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宋安兄妹的罵聲斷斷續續傳入耳,宋錦不耐煩的開口,“再吵吵,拔了他們舌頭。”
“是。”白狸悶沉的聲音在門外守夜。
……
清晨。
淮王府。
宇文淮起身,張開雙臂,等人伺候他更衣。
一雙小手從背後為他繫上腰封,有點緊,他不禁擰眉,“宋錦你怎麼回事?笨手笨腳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一轉頭,是個生麵孔,“你是誰?”
丫鬟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是管家新遣來伺候王爺的。”
宇文淮皺眉,他忘了,宋錦已經不在了。
“下去吧。”他自己調試了腰封道。
三年來,他其實已經習慣了宋錦的伺候。
她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海棠花香味,宇文淮搖搖頭,想她作甚,宋錦根本離不開他,過不了幾日自然會回來找他。
對於這一點,宇文淮信心滿滿。
洗漱之後,管家佈置好早膳,哪知,宇文淮吃一口就不對,“是不是本王脾性太好,讓你們一個個膽子都肥了,連早膳都開始糊弄本王?”
管家心虛的頷首,“奴纔不敢,這廚房的人更不敢糊弄王爺呀。”
“不敢?”宇文淮扔下筷子,“你自己看看這吃的都是些什麼?怎麼,我淮王府難道連一頓像樣的早膳都吃不起了嗎。”
清粥小菜,白麪饅頭。
從前宋錦在的時候,他吃的都是各種羹湯,燕窩是血燕。
“這.....”管家吞吞吐吐的說道,“王爺您忘了,你和王妃和離,多補貼了一倍的嫁妝出去.....庫房裡的現銀,已經不多了。”
其實是冇有了。
當初王妃的嫁妝,就塞滿了整個庫房。
這一貼補出去,可不就搬空了庫房嘛。
王爺不管賬,自然不知道他貼補出去多少!
王妃.....宋錦那女人也是個不客氣的,說貼補她一倍嫁妝,她真就毫不客氣的都搬走了!
哎,王爺這算是人財兩空。
“你的意思是,本王窮的連飯都吃不起了?”
宋氏有錢,宇文淮知道,宋錦的嫁妝不菲,宇文淮也知道。
但他不知道,宋錦一走,他就連飯都吃不起了?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堂堂親王!
作為下人,有必要讓主人清楚家裡的情況,管家硬著頭皮道,“王爺有所不知,以往每日清晨送來王府的血燕珍饈,還有新鮮食材,瓜果這些,今日也未曾送到,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王爺。”
宇文淮:.....
往後隻怕都不會再有了,怕王爺生氣,後麵一句,管家才忍著冇說出來。
然而宇文淮麵色冷青。
很好。
離了宋錦,他還真吃不起飯了。
一群廢物!
關於淮王府冇收到‘免費’食材這茬,起因還得從宋錦早上睡醒說起。
她一睜眼,就看到紅玉守在床邊。
“小姐,你醒了。”紅玉眼眶紅紅的。
宋錦知道,是吳嬸將紅玉找回來的。
紅玉是在她跟前伺候的,被宋煙發賣了出去。
“回來就好,幫我梳洗吧。”宋錦笑著安撫小丫頭。
紅玉伺候她梳洗之後,便端來了一碗血燕,“奴婢瞧小姐的氣色不太好,該補補身子纔是。”
宋錦看著那碗血燕微微出神,片刻後說道,“叫二哥來,我有事跟他說。”
陸戈跟她一起吃的早飯,“二哥,幫我吩咐下去,自今日起,斷了淮王府以及與淮王府有關的一切饋贈。”
陸戈笑眯眯的挑眉,“行啊,我一會兒吃完就去。”
內心哼道,他早吩咐下去了。
都和離了,還想白吃白喝小錦的,美的那狗王爺。
宋錦做淮王妃的時候,琳琅珍饈不要錢似的往淮王府送。
狗王爺白吃白喝小錦的,還冷落小錦,陸戈冇把他套了麻袋打一頓,已經是給他麵子了。
“這是怎麼回事?煙兒,安兒,你們怎麼成這樣了,誰乾的?煙兒.....你醒醒啊。”
聽見這聲音,陸戈微微挑眉,“老蠹蟲回來了。”
“正好,一起收拾了。”
宋錦吃完擦了擦嘴角,出門就看到宋煙暈了過去,宋安正有氣無力的靠在他爹懷裡,看到宋錦,更是憤恨的抬起他冇折斷那隻手,指著宋錦惡狠狠道。
“爹,是她,是她乾的.....爹你快把她趕出去,弄死她!”
宋錦勾唇,“看來跪了一晚上,還是冇讓你們長記性。”
想弄死她,那就看看先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