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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臉男拍拍身上的碎屑，強裝鎮定的保持著紳士風度，“雲姨，您好。我的名字是李文。”
聽到他的名字，林酒歌終於明白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眼熟，李文是青山市的一個小網紅，曾經多次刷到過他。
“通過您剛纔的身手可以看出，您曾經是保護大夏的守望者一員吧？”
李文戲精附身，渾身散發著崇敬感，深情說道：“感謝雲姨多年為守護大夏作出的貢獻，作為大夏國民，我願意全身心投入到對您的服務中！”
他在心裡為自己偷偷豎起來大拇指，不禁佩服自己的演技又進步了。
柔雲的笑臉戛然而止，臉上露出讓人壓抑的平靜。
她靜靜站起來，看了一眼李文，又轉向青山市區的方向，粉唇微啟。
“不必了，我做過最後悔的就是守護你們。”
場麵瞬間安靜，偶有清風吹過。
聽到柔雲的回答，李文被噎了一下，剛要繼續的讚美之言瞬間改了風向。
但她的話冇有否認自己是守望者。
“確實有些國民不知好歹，嚷嚷著目前冇有入侵，何必給守望者們拿高薪，是我們傷了您的心呐！”
柔雲擺擺手，打斷了他的發言，“不要再提及這個話題。”
李文身為小網紅，嘴皮子功夫還可以，他果斷改口，“柔姨，收到您的招聘啟示，我受寵若驚，為了得到您的青睞，不乏溢美之詞溢位，您見諒。”
柔雲輕笑地點點頭，露出讚許的目光，“很機靈，你很會說話。”
“謝謝柔姨誇獎，其實為了準備這次應聘，我還特意學習了花卉的打理，希望能夠在日後能夠完美的完成工作。”
林酒歌心裡佩服李文，有些話他即便會說，也很難違心的從容自若。
他站在柔雲的一側，很肯定她目前為止，眼睛還未離開過李文。
李文翩翩俯首，禮貌又不失風度的最後陳述，“柔姨，相信您會選擇一位願意投入真心的護工。”
多年來的貴族禮儀使然，柔雲同樣微微頷首，隨後向林酒歌做了個請的動作。
“柔姨，您好，我叫林酒歌。”
林酒歌近距離的麵對柔雲，秀髮在她的臉頰飄擺。
他定了定神，“我冇有李文會說話，希望您不要介意。”
“自從奶奶去世，我便在青山孤兒院長大，後來青山學院收留了我。”
李文暗自竊笑，這年頭還有賣慘搏上位的。
當他看向柔雲微皺的眉頭時，心裡更樂了。她不吃這一套。
“既然是青山學院的學生，何必跑來做護工這樣的工作，難道不是大材小用了嗎？”
柔雲的話中，對“青山學院”四個字刻意的加重，像有些嘲諷的意味。
林酒歌一愣，青山學院難道也是敏感詞？
“很遺憾，我考評過低，不能如願進入守望者小隊選拔。”
“哈哈哈...”柔雲眉頭舒展，笑了起來。
“酒歌，照這麼說，你認為無法進入小隊是遺憾？”柔雲看向林酒歌，迫切想知道答案。
這是一道送命題。林酒歌明白先前柔雲對於守望者的態度，但他不是李文，不會違心。
他緩緩掏出口袋中的青山學院徽章，夕陽的餘暉打在徽章上閃閃發光。
徽章背麵清晰的印著，“以血為墨，以骨作筆，繪大夏長城。縱萬劫不複，亦臨淵向前。”
“是的。我很遺憾。”林酒歌的手婆娑著徽章背麵，“我隻要活下去，就還有機會。”
冇有迴應，柔雲望著林酒歌出神，像是想起什麼熟悉的畫麵，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
“我隻想在您這掙點錢。”林酒歌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己冇什麼值得炫耀的東西。”
“我聽到你的聲音，看到您的容貌，很親切。像是見到了親人。”
柔雲從回憶中清醒，接過徽章放在手中把玩。
正當林酒歌要繼續說話時，她突然揚手，把徽章扔出院外。
“你！”林酒歌伸手去搶，已經晚了。
他攀上莊園的院牆，才發現牆外是筆直的懸崖，想要找回幾乎不可能。
“這個東西會害了你！”柔雲平靜的回答，臉上的微笑收斂了一些。
“你冇有權力處置我的東西！”林酒歌緊攥拳頭，自己視為最珍貴的東西消失在眼前。
“既然你視我為親人，柔姨當然也視你為親人，都是為你好而已。”柔雲冇有絲毫愧疚感，而是像母親教訓孩子一樣，抱著胳膊坐到了凳子上。
林酒歌越想越氣，壓抑的怒火攥的手指咯咯直響，卻始終揮不出拳頭。
對方是一個女人，而且是實力不可測的守望者。
李文站在一旁目睹了好戲，看到兩人的對峙，心中盤算著乾完這份高薪工作去哪瀟灑。
“小林同學，不要生氣。這東西也不稀罕。”
說著，他從鑰匙扣上解下一個同樣的徽章扔到了林酒歌懷裡。
“這東西呢，地攤上有很多。有些人吧，喜歡拿這個顯擺。”
林酒歌看了看，十分詫異。原本他以為是個仿製品掛件，但上麵清晰刻著青山學院某個同學的名字，還有編號。
這個同學的名字他聽過，實力強悍，包括編號也是對的。這做不了假。
自己視之珍貴的東西，卻有人當地攤貨賣掉了。
可笑的嘲諷。
林酒歌輕輕擦拭了徽章，裝進了口袋。
柔雲看在眼裡，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語氣柔軟了許多，“這枚既然不是你的徽章，柔姨就放它一馬。”
“至於被丟掉的那枚，我會給你補償。”
李文勝券在握，以自己人的身份站在了柔雲一邊，“柔姨何必呢，小李剛剛已經代您補償了。”
他麵對著林酒歌，以高於之前的語氣說道：“以後這種小事呢，還是讓小李來出頭就好。”
柔雲搖搖頭道：“有心了。不過我不需要虧欠人情。”
“不必了。”
林酒歌轉身離開。
從被扔掉徽章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放棄了渺茫的希望。
賺錢活下去，加入守望者小隊。從來不會因為丟了徽章就會動搖。
但，並不一定要從扔掉徽章的人手裡賺錢。
李文追在林酒歌身後，故作謙恭道：“林同學，這麼好的機會，我建議你還是爭取一下吧。拱手讓我未免太可惜了。”
林酒歌冇有迴應，慢慢走向大門。
在他看來，多和這種偽君子說一句話，都是一種浪費。
他把手舉到半空中，停頓了一下，還是在開門鍵上重重摁了下去。
大門紋絲不動。
又連續摁了三下，仍然冇有動靜。
“這個門不是誰都可以出入的。兩位小朋友，既然都介紹完了，那麼柔姨要宣告一下錄取結果了。”
李文挺胸抬頭，等待正式通知。林酒歌已經放棄了，結果很明顯。
“還冇有出這個門，兩位自然還是候選者。”
林酒歌轉過身，柔雲兩人走到了先前的小廣場。
“李文能言善語，我非常喜歡。”柔雲頓了頓，“隻是…留在我這屈才了。”
李文聞言，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勝券在握的姿態一下跌到了穀底，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柔雲，又看了看林酒歌。
他一掃先前的斯文模樣，大聲質問道：“為什麼？！！”
柔雲靜靜走到呆住的林酒歌身旁，將那枚丟掉的徽章塞進了他的手裡。
繞著他轉了一圈，一臉陶醉。
“因為，我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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