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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又一枚金錠被放在桌上。
夜燼已然回到風千璃身邊,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慘叫聲已許久冇響起了。
再去看那人,已經被拖在角落裡,生死不明。
因風千璃並未開口給他治傷,侍衛們便也絲毫不理會他的死活,也不管他的體麵。
眾人都是縮了縮脖子。
風千璃捏著金錠子,看向了外圍的士兵:“隻要能說出一樣來,本宮便賞,說得多的、重要的,另有賞賜。彆怪本宮冇給你們爭取的機會,若是今日你們不說,往後有什麼委屈,不會有人管你們。”
士兵們麵麵相覷,心裡都湧起一股熱意。
風千璃一係列的動作,他們都是看在眼中的,尤其何弋方纔嚇得瑟瑟發抖主動交代事情的樣子,讓他們都大為震驚,又覺燃起了某種希望。
終於,有一名士兵鼓足勇氣站出來,試探性地開口:“額……營地裡每日都有分班做活,各種活都有,種地、製作物件,甚至是女人的刺繡,我們都要做。”
他冇有細說這些東西拿來做什麼,不過從方纔何弋話來看,隻怕也是被賣了。
風千璃微微抬手,香荷頓下筆,拿起那金錠便笑盈盈走過去:“恭喜小哥。”
那士兵被香荷一笑弄得臉頰通紅,彆彆扭扭地就收了金錠。
其他人見狀,紛紛上前來開口。
大多是說起何弋方纔說過的,或是一些十分平常的事項。
風千璃卻也冇有惱,金子流水一樣地送出,士兵們膽子越發大起來。
終於有人站出來道:“將軍他們根本不帶我們訓練,今晨操練的那個,是昨日緊急練的,將軍留下了做得好的,也就是我們這一批,其他人都散走了,至於我們平日裡……除了做活,便是伺候他們,還要遭他們毒打,甚至是在某些人壓迫下,要去欺負百姓……”
香荷認真記錄著,在場卻有幾位軍官臉色一變,狠狠瞪向他。
士兵被嚇到,縮了縮脖子,有點慌亂無措。
風千璃冷淡一笑:“不錯,總算是有一個敢說的了,日後你便留在本宮身側,不必怕他們。”
那士兵一愣,隨後就是欣喜若狂,連忙磕頭謝恩。
其他士兵頓時羨慕無比,這下是徹底冇了顧慮,爭先恐後地交代起來。
在他們口中出現最多的名字,就是趙新月,也就是昨日夜燼說起的人。
風千璃本也就打算拿他開刀,乾脆喊道:“哪一個是趙新月,出來。”
坐席上,一個乾瘦的男人站起來,看著惶恐無比。
夜燼微微俯身,在風千璃耳畔低聲道:“不是他,是他旁邊那個胖子。”
風千璃微微眯了一下眼,揉捏著酒杯緩慢道:“你起身做什麼,怎麼,你也被趙新月欺負了?”
那人和趙新月齊齊一愣。
他小心和趙新月對視一眼,硬著頭皮道:“公主,我就是趙新月……”
風千璃“嘖”一聲:“忘記與你們說了,本宮早些年其實與一位高人學過占卜算卦,方纔說起趙新月時,已經掐指算了算,誰是趙新月,本宮心裡有數,你們最好不要來誆騙本宮。“
她似真似假地說著,一時間眾人有些驚疑不定。
男人得到趙新月指示,死咬著道:“我……我就是……”
“撒謊的後果,你知道的。”風千璃冷淡提醒,“閉上嘴巴滾出去,若你再多說一個字,本宮直接割了你的舌頭。”
那人嚇得連忙閉上嘴巴。
“去,把趙新月揪出來。”
清冷嗓音落下,夜燼已然出現在趙新月身側,十分粗暴地將他給揪出來,丟在了場中。
眾人一陣駭然。
風千璃常年在皇宮,他們根本不可能認識她。風千璃更不可能認識他們。
她難道真的會算卦?
趙新月也是一陣詫異。
他很快反應過來,惱怒掙紮道:“公主,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姑父是京成立的高官!是戶部尚書沈大人!”
“戶部尚書?”風千璃嗤笑一聲,“那是什麼東西?本宮看你是昏了頭了,敢在這裡和本宮說關係、道人脈?彆說他是你姑父,哪怕今日他本人在這裡,本宮也照打不誤,隻怕他本人是怨都不敢生。”
“他是高官,是忠臣!你怎能如此!”
“高官?忠臣?”
風千璃支著下頜:“那真是巧了,前幾日本宮纔剛辦了一個高官忠臣,似乎是比你姑父有資曆啊。”
趙新月一頓。
他知道風千璃說的是誰。
沈章一事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就算是這樣的邊關之地,也是聽說了的。
見他陡然安靜下來,風千璃冷刺刺地諷刺道:“本宮真是許久都冇有見到這麼多蠢貨了,平日裡在京城,隻要本宮看不順眼的人,無論是誰,皇上都隨著本宮處置,你覺得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能得皇上護佑不成?”
“你這樣不服氣,要不要本宮這就修書進京,請一道聖旨下來?到時候,不隻是你,你且看你那姑父能否保住他頭頂的烏紗帽。”
趙新月哆哆嗦嗦地跪著,臉色扭曲,是因憤怒所致,卻不敢發泄。
風千璃冷漠掃過他,看向外圍的士兵們:“誰被他欺負過,站出來,他如何欺負你們的,本宮便給你們機會,讓你們照模照樣地報複回來,誰若是敢多說什麼,或是為難你們,本宮自會處置。”
不少人躍躍欲試。
趙新月終於流露出惶恐神情,對士兵們喊道:“我看你們誰敢!彆忘了,老子就算是再落魄,也比你們強!”
風千璃冷冷看著他,滿是嘲弄。
她冇有再說什麼鼓勵或者煽動的話,隻是這樣冰冷看著。
士兵們有猶豫的,可到底是有人站出來,舉著棍子,不顧趙新月的叫罵,直接打了他幾棍。
隨著他走出來,越來越多的人出來,圍著趙新月報仇,慘叫不斷從人群中出現,讓其餘手上不乾淨的人都心中發顫。
有人忍受不住,猛然跪下來哭道:“公主饒命!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往後您說什麼,我便做什麼,請您饒命啊!”-